方梓隽迅速反应过来,握着粱箫的手腕,将她往身后一藏,虎视眈眈的盯着霍锦笙。
霍锦笙的目光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唇角一勾,大步沉稳的走向粱箫。
方梓隽胸口一挺,拦住他的去路。
“方梓隽,你有什么资格拦我?”霍锦笙冷笑。
“就凭我……嗷!”腹部突然受到重重一击,方梓隽痛苦的叫出声,手被迫松开粱箫,捂着腹部。
“梓隽。”粱箫吓得脸色都白了,看到方梓隽痛苦的表情,心里担心。
头顶,传来霍锦笙冷冽的声音,“这一拳是你冒认悄悄父亲的教训。”
方梓隽痛得连身子都伸不直,粱箫愤怒的抬头冲他吼道:“霍锦笙,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你心里清楚。”
“你!”
粱箫气结,担心方梓隽的伤根本无暇和他斗嘴,霍锦笙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啊,你放开我。”粱箫挣扎。
霍锦笙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被迫对着他,脸色生寒,“说,悄悄的父亲到底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放手。”
“不说是吧?”霍锦笙冷笑,一瞬间又变得狠厉无比,“给我打!”
一声令下,霍锦笙带来的人突然围过来,准备对方梓隽动手。
“住手。”粱箫害怕的大喊一声,绝望的说道:“我说,你别打他,我说。”
霍锦笙呼吸沉重,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说!”
“是你的,悄悄是你的女儿,请你放过梓隽,都是我的错,放了他。”
“箫箫……”方梓隽蹲在地上捂着腹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霍锦笙心里狠狠一抽。
悄悄是他的女儿。
怎么会?
五年前的羊水鉴定明明……
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方梓隽以及她担忧的表情,霍锦笙眸光骤冷,“粱箫,为了救你的情夫,你真是什么谎都能撒。”
他质疑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和五年前一样如出一辙。
粱箫心寒。五年前的伤害历历在目,那时候她声嘶力竭的求他不要打掉她的孩子,得到的却是“野种”二字,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守住这个秘密,也好过说出来被他怀疑。
“霍锦笙,你可以像五年前一样不信我,怀疑我,没关系,因为血缘关系不是你不信就能改变的。悄悄就是你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粱箫憋着一口气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道出来,坚定无比的眼神看得霍锦笙眼里,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想起五年前,因为一张亲子鉴定,他认定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对她进行言语攻击,甚至用奶奶威胁她打掉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话,那他五年前在她孕期做出那样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混蛋才有的行为。
一瞬间,各种情绪在心里滋生,他有些懊悔,又有些庆幸。
但他不敢流露太多情绪,因为五年前那张亲子鉴定,他必须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好,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亲子鉴定我一定会查,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随你怎么查,现在你可以放过梓隽吗?”粱箫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还在关心方梓隽。
“跟我走!”霍锦笙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回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
“闭嘴,你再叫一下,我就让方梓隽死无葬身之地!”他恶狠狠的威胁。
粱箫被他一句话唬住,不敢再大声喊,一步一停的跟着他的脚步。
“带走。”
身后,陈炼对那些打手命令。
粱箫再一次挣扎,想跑过去,“你们要干什么?”
霍锦笙握紧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你敢再关心他一下试试?”
他凶恶的表情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仿佛在警告她,粱箫不敢挑战他,再一次让她把担心压进心底。
将粱箫推上车,霍锦笙坐进驾驶室,油门一踩,迅速离开。
一路上,粱箫都将头转向窗外。
她本来想带着秘密离开,现在被迫把悄悄的身世说出来,她再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接下来,她将要怎么面对他,面对唐梦瑶,以及悦悦。
心里好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霍锦笙将车开到了公寓楼下,拉着她进屋,将她甩到了床上。
“啊。”
粱箫恐惧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他愤怒的扯开领口,快速向后缩,“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霍锦笙轻松的将她的小身板拉回来,直接压在身下。
“放开我。”
威胁的声音重重的砸下来。“粱箫,既然悄悄是我的女儿,你休想带着她离开我!”一想到她想带着女儿偷跑,他就恨不得给她点教训。
粱箫心里一颤,他知道她要带悄悄离开的事情,也就是说……“霍锦笙,你找到悄悄了?你不许动她。”
一个拳头砸过去,霍锦笙轻松的握住她的手腕。
唇角一勾,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如果悄悄是我的女儿,她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粱箫心里一松,霍锦笙冷酷的声音如噩梦一般传来,“但是你骗我这么久,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粱箫倒抽一口气,眼睁睁看着霍锦笙欺身上来……
……
傍晚。
粱箫被他折腾了整整一天,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没有力气。
身下的人儿瘫软在柔软的被子里,霍锦笙依旧精力充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看到她疲惫的睡着了,霍锦笙才不舍的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单手支撑在她身旁,霍锦笙伸手覆在她的脸颊上,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着她了。
以前,他总是偷偷的,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偷看她的一举一动。
那时候的自己,一头脑热的栽进去,明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别人,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爱她。
他的性格太自傲,总是不肯低头主动去关心她,因为他怕,怕被她拒绝。所以每次他们同床共枕,他总是将自己的背影留给她,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轻轻的翻过身,从身后抱着她入睡。
但他又不敢合眼,怕她突然醒了,会厌恶他的拥抱。
他总是一整夜都不睡,只为了能多抱她一会,每当她快醒的时候,他迅速放开她,转身若无其事的闭上眼装睡。
那时候的自己,爱得卑微,却甘之如饴。
直到亲子鉴定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之后,那些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一面彻底涌了出来,他绝情的逼她打掉孩子。心里却还在安慰自己,或许她打掉孩子,他还是可以继续和她在一起的。
谁知道,后来她还是和方梓隽私奔了,直到她重新回来,还带着一个他自以为的野种,每次看到悄悄,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和方梓隽的种种,厌恶和嫉妒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讽刺她,侮,辱她,其实,那些伤害最后都反噬到他身上,让自己伤痕累累。
她亲口说悄悄是他的女儿的时候,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所受到的震撼,他一直以来认为的野种,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当初这个孩子没生下来,他插自己一刀的心都有。
此时她乖乖躺在他身旁,悄悄又突然成为了他的女儿,霍锦笙难得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
“睡吧,梦醒了,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如果粱箫此时醒了,一定会看到霍锦笙温柔得能溺出水来的表情。
霍锦笙轻轻的吻了吻粱箫的额头,起身出门。
陈炼在客厅等候。
“霍总。”见他出来,陈炼恭敬的上前。
“悄悄在哪?”
“还和周如海在一起。”
“去接悄悄。”霍锦笙扬唇,大步朝门口走去。
陈炼难得看到霍锦笙如此轻松愉悦的表情,走路就像一阵风一样春风得意。
或许,和夫人有关吧,只有关于夫人的事情。他才会如此神采飞扬,志得意满。
……
周如海家。
悄悄在周爷爷家呆了一天了也没见妈妈来接她,她本来想看会电视的,周爷爷也不让,悄悄想妈妈,总是催着周爷爷打电话,每次周爷爷都敷衍她,说妈妈过会就来。
一等,就是一天。
悄悄,真的好想妈妈。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来,悄悄心里一喜,以为是妈妈来了,快速冲过去开门。
“悄悄,别过去。”周如海拦住他,警惕的看着门口。走过去在猫眼偷看。
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心脏病吓出来。
这一天,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给粱箫,她总是关机,心里已经有点不安了,现在看到霍锦笙在外面,他就知道粱箫落入了霍锦笙手里。
回头,对悄悄说:“悄悄,听爷爷的话,去柜子里躲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为什么呀?周爷爷,不是妈妈来了吗?”悄悄好奇的问。
“不是,是坏人来了,要抢走悄悄。所以,悄悄还想见妈妈的话,就一定要把自己藏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