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唐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果然人如其名!”后背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季南风闷哼了声,低头埋进唐馨美丽的天鹅颈里又道。
“小叔叔!”唐馨苦笑不得。
谁能想到在这个看似狼狈的当下,他在风轻云淡的捉弄她?
吵嚷声已经引得三三两两的路人侧目。
季老爷拐杖重重一放,“够了,成何体统!”
一声呵斥,贺君兰立马收手。
季北城也随之站好,扯着歪斜的领带,狠狠瞪着车里的两人。一副‘要他们好看’的意思。
唐馨没理会,只问季南风,“你没事吧!”
“没跟你说过么?”季南风没事人一样,锁上车窗,把唐馨往派出所带,“我当过几年兵,一般的小打小闹都没什么感觉。”
他说的随意,唐馨跟在后面鼻腔涩了:当兵期间,出身矜贵的他,饱受多少辛酸和汗水,甚至鲜血?
派出所大厅--
贺君兰在控诉,“唐馨是我儿媳妇,前几天又家暴我儿子还打我,在派出所门口偷人……丢人啊,警察同志,你们看看我身上被她打的!”
贺君兰撸起袖口,白皙胳膊上一道道全是抓痕,新旧不一,有两道血痕还在冒血。
季北城更站出来,指责登记这一年以来,他的花费和她的过分,说得有鼻有眼的,甚至还拿出唐馨在酒吧吸粉和乱来的照片。
两人最后又异口同声的说,“警察同志,我们希望你们严惩这个毒妇,并赔偿一切损失!”
损失的数目,七七八八加起来竟是个天价。
唐馨才认识到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她上前一步,刚要拿出录像机,被季南风拦住,他低声说,“在对手最得意的时机,给予最沉重的一击。比起互博效果要强百倍!”
唐馨听之,记之。
季南风像骑士一样维护她,对贺君兰说,“大嫂应该不是文盲,该知道派出所和民政局的区别,提醒你恶意诽谤也是犯法的!唐馨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怎么抓伤你?”
话落,不用他提示。唐馨伸出双手,“各位可以检查,看看我指甲到底能不能伤人!”
默契在两人身上流转。
季北城气得拍案而起,却是不等说什么,季南风已经解开领口,“说到故意伤害,我这里也有!”
他姿态是懒慵的,修长好看的大手当着大厅里的人。一粒粒解开纽扣,然后衬衣滑下去,一眼尽是属于男性荷尔蒙的诱惑。
第二眼,他布满伤疤的后背明显有两道冒血的抓痕,和贺君兰手臂上的血痕相似。
转身之际,季南风给了唐馨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正好她手臂也有伤。请法医过来吧!好好验验这伤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出自谁之手!”
很快有警察去请法医。
唐馨才明白,刚才季南风不还手的原因:原来是想留证。
当着季老爷和警察们的面,贺君兰就算想离开都没法,半小时后,法医验伤结束--两人身上的伤口都是贺君兰的指甲所致!
一下子,贺君兰成了贼喊捉贼,背上诬陷的罪名。
就在季北城极力替她开脱的时候,季南风看了唐馨一眼,唐馨随即拿着录像机过去,“警察同志,这是那天傍晚的视频,究竟我有没有伤人一看便知!”
视频早被剪接过,只有季北城对唐馨用强的部分。
把季北城气得直瞪眼,“唐馨,你这个贱人!”
他埋怨的眼神投向贺君兰。
贺君兰报警的初衷只因为--那天去季北城新居。看到客厅的凌乱以及他身上的伤和痛苦,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她咽不下这口气,想让唐馨好看,结果唐心月肚子里的孩子却流了!
即使季北城不承认那是他的,但贺君兰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孙子!
所以她哭着找季老爷,“爸,您给句公道话。北城可是您唯一的孙子,总不能这样被欺负吧!”
“所以丸子不是?”季南风迎上她,对警察说,“唐馨已经起诉离婚,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联合民政局那边,两案合并一起处理!”
警察应声。
季老爷‘咚’拐杖落地,巨大的响声,惊得大厅里的人一怔!
下一可。他对上的目标是唐馨。
像眼镜蛇一样的死眸,盯得唐馨呼吸一紧,“爷爷,如果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海涵,对不起!”
季老爷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
唐馨不想季南风因为她,跟家人发生争吵,给季老爷鞠了一个躬,“爷爷,最初我没想过起诉的!”
这话让季北城很不爽,“都他妈的爬上我小叔的床,还一副圣洁的样子,真贱!”
“季北城,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婚姻走到今天,你就没有一点责任?是不是唐心月孩子没了。也就把你出轨的事实抹掉?”唐馨反驳道。
季北城还想说什么,这时季老爷对唐馨说,“你跟我出来!”
白色保姆车前--
就在唐馨要上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等一等!”是不放心的季南风大步走来,想拉住她却被季老爷手中的拐杖给拦住。
“爸,我说了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季南风手机在响,他没接。
“她可还是你的侄媳妇!你是公司太闲?还是怕我会对她怎样?是不是我得向你保证。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你才同意她上车?”
季老爷的语气已经相当不悦。
唐馨不想这样,对季南风说,“爷爷一直对我很好!”笑了笑,她转身上车,差点被车里奢华气派的装修给惊到,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随着车门合拢,季老爷上车后,指着吧台说。“坐吧!”
低气压,迫人的压迫感觉让唐馨很是局促,面上尽量平静不让自己怯场,车子发动起来的时候,杜管家给她送来一杯白酒。
“尝尝你跟前的酒怎么样!”季老爷说道。
唐馨心里有些疑惑,猜不到透季老爷的用意,不过还是端起来喝了两口,因为不习惯喝白酒。一下子呛到,如实回道,“好辣,不过很香!”
“这是1953年出产的车轮牌茅台,单瓶售价至少150万,海棠知道我喜欢喝,昨天让人送来的,和以前的你一样懂事!”季老爷另有所指的说道。
“爷爷,我现在只想跟季北城离婚!”关于季南风,她不敢奢望,“爷爷,还请您做主!”
还算识趣,季老爷眯了眯眼,“季南风是我最得意的儿子,不说他个人有多优秀,就是季家的财富和地位,都不是一般女人能配上的,今天的事我也可以不跟你计较!”
“爷爷,要我做什么?”天下哪有白喝的酒?
就今天的事,别说一件,只要季老爷光明正大,哪怕一百件她都愿意。
怕就怕季老爷不理睬,愤怒的季北城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她不敢保证,虽然季南风向着她,可也不能24小时护她周全。
这一刻,唐馨是自私的,害怕家人朋友因她受伤。
其实这样的答案,早在季老爷预测之中,虽然唐馨和北城登记已经有一年,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认真的去观察这个即将离婚的孙媳妇。
可进可退,如果生在富贵之家,能力绝对不容小视。
“我的私人助理感冒的,最多一周!”说到这里,季老爷不再说什么,等唐馨回应。
“可以,我爸爸在圣慈医院,请爷爷答应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还要给我一个离婚证!”唐馨深了口气。也提出自己的条件!
“没有问题!”季老爷应下。
最多一周的助理工作就这样达成,保姆车随之停下。
关于工作内容,是杜管家跟唐馨交接的,说得好听是助理,不好听就是给季老爷跑腿,办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琐事。
让唐馨意外的是:哪怕是暂时,也要检查身体。
杜管家已经联系好医院,就在马路对面。对她说,“二楼体检室,如果你感觉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在楼下等你,结束检查后正式开始工作!”
唐馨表示自己可以,过马路时,收到季南风出差的短信:最多一周,很快回来,保护好自己!
她没回,走进检查室。
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让她躺下,“你是杜管家带来的人,和之前所有给季老爷工作的助理一样,都要进行体检,一项都不能马虎,也是对你自己健康的一种了解。”
唐馨想了想。也是这样,再加上昨晚和季南风发生的事。
呼了口气,她走过去,按医生的要求躺下。
“不要紧张!”医生这样说,但泛着冷意的灯光让唐馨越紧张,感觉有凉凉的什么穿入,然后一阵钻心的刺痛,她忍不住出声!
“啊!”
“资料上不是已婚吗?怎么不说清楚?”医生有些不耐。
唐馨疼得浑身都哆嗦了,几乎是扶着床边才着地,看着被医生随手丢进垃圾桶的纸片,带着刺目的鲜红,她忘记要如何反映,脸色苍白的走出去。
怎么会这样?
按他今天的态度,还有下午在凉亭那里,他问的是:几次!
现在却代表着,什么都没发生。
站在医院门口,唐馨心底涌出失落,悲伤和浓浓的低沉,有无法言说的痛苦交织着她,都没意识到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