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闲聊的口吻。把唐馨以前的历史黑化,言辞间,透露出唐馨配不上季南风的意思。
冷晴眯了眯眼,“贺君兰,我以为你应该也知道,其实也是二婚!”
“什么?”贺君兰楞在当场,刚想开口,手背猛地一疼,下一刻,还处于正常通话中的手机,砰的砸地不说,她站在陌生国度的大街上,被一群黑人围住。
看着他们黝黑的肌肤,雪白的牙齿,贺君兰抖着腿后退,“你,你们,想做什么!”
说的是普通话。
然,围住她的众人根本不懂。
贺君兰又道,“后退,如果你们再不后退,不让开的话,我就报警,我……”话没说完,突然一个个头高大的黑人,将她拦腰抗起来。
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
直到这一刻,贺君兰才知道,为什么冷晴没人敢得罪她!!
第107章 唐馨不见了!
是了,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少有人知道,冷晴在嫁给季老爷之前,曾经有一段深埋的、短暂到只有几个小时的婚礼,那位未见面的新郎突然暴毙。
所以在贺君兰口口声声说唐馨其实是二婚,配不上季南风时,冷晴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气。
起初,贺君兰哪里知道身处异国的危险是什么?
等到她意识到她将要遭遇的是什么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挣扎过,弱或硬的态度她都用过,甚至趁黑人不注意时,抢到了他的手机,然后求救。
只是她和季南海分居多年,季北城又在看守所,唯一能求救的人只剩下季老爷。
庆幸的是,通话通了。
却听筒那边传来,“董事长在开会,你不要再打来了!!”音落,对方直接挂了电话,自始至终,贺君兰嘴里的哀嚎声都没来自得及呼出。
绝望和死灰在这一刻,无尽度的放大。
她的人生彻底黑暗了……
贺君兰晕不知过了多久,过去时,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冷晴,唐馨,你们以为将我驱逐出国,我就没有办法了是不是?等着,我一定让你们后悔!!
与此同时,唐馨回到双月湾,刚进门,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后,又是接连两个喷嚏。
“妈妈,一定有人在背后骂你!”小小的丸子从卧室跑出来,来到玄关那儿,抱着唐馨的小腿,“妈妈,给丸子讲故事好不好?”
嫩白的脸颊在唐馨腿上磨蹭着,好像是求关注的小猫咪。
唐馨换下鞋子,一边放包,一边捏着他的小脸说,“好呀!”亲亲他,“不过能不能先让妈妈先喘口气呢?”一圈宴会下来,她现在又困又累。
丸子太乖巧了,立马拉着唐馨来到沙发那。像大人似的,给唐馨倒了温水,又用小拳头捶着她的肩膀和后背,软糯的问,“妈妈,舒服吗?”
其实是有点疼的,唐馨笑着说,“舒服,太舒服了!”
丸子捶得更来劲。
唐馨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打着哈欠,抱着她的胳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迷迷糊糊中,唐馨意外接到谭夫人打来的电话。
开始只是闲聊,提到冷晴后,唐馨才意识到,谭夫人这是在旁敲侧击的问冷晴在哪;关于她的身份冷晴是不是已经知不知道等等。
“谭夫人。您大可以放心!”虽然唐馨不懂,谭夫人为什么要假扮苏秀娥,却没有捅破的想法,“我妈已经回去了,她还有公司要忙,很晚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谭夫人用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唐馨所说的‘我妈已经回去了’代表着什么,等她想要说一句‘其实你妈妈是我才对’时,唐馨已经挂了电话。
夜很黑,摆在咫尺前的观世音菩萨,屹立在那里。
好像是无声的指责。
谭夫人也不知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情,拇指动了动,把埋葬‘苏锦绣’的地方发信息告诉了唐馨。
等到唐馨看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
她点着短信里的地址,回复了一句:好的,我一会去祭拜她。
因为怀孕,唐馨拿不了太多东西,只带了一束黄白色的菊花--墓地就在宁城郊区不远,外环路的尽头,可以说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可能是临近七月十五鬼节,前来‘看望’先人的人群络绎不绝。
祭拜前,唐馨先去唐山水的墓碑前,送上作为子女的一点心意,告诉他她现在过得很好,至于在精神病医院惨死的唐心月的后事,是托老班长给办理的,距离不远,她没去。
苏锦绣的墓碑前。
谭夫人早早的等在那里,直到唐馨走近。她才摘下墨镜,“你来了!”
“嗯,我来了!”唐馨笑了下。
把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简单的开场后,两人一片沉默,微有来自山间的微风,时不时的响在耳畔。
半晌,唐馨说,“一会该热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谭夫人嗯了声,望着唐馨转身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我没告诉你,死的其实是苏秀娥时,你来祭拜会不会……感情更丰富一些?”
暗指,她冷漠。
时至今日,唐馨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什么心态去面对谭夫人。
她垂了垂眸子,“司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一小时前,在她出门时,她有给季南风去电话,当时季南风在公司,因为没有空陪她,所以派白沫送她来。
这会白沫就在墓地外面等她。
“等一等!”谭夫人再一次叫住唐馨。
唐馨没回头,“您……还有事?”
谭夫人望着咫尺前的亲生骨肉,秀眉紧拧,“为什么!”她眼里带伤,“为什么从来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以苏秀娥的身份活着?苏秀娥又是怎么死的?”
唐馨说,“你想说的话,之前在茶馆就会说出来,一直没说,难道不是不想说的意思?”
谭夫人站在苏秀娥墓碑前,“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在谭家摆着一尊观世音佛像,每一天的早晚我都会祈祷,求佛原谅,只是二十多年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是愧疚的。”
唐馨诧异的转身,“愧疚?”
冷晴不知她的身份,谭尉明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难道苏秀娥的死,跟她有关?
谭夫人长长舒了口气,“那晚,在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肚子瘪了,当时是苏秀娥找到了我,我以为是苏秀娥在背后捣鬼,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在我没联系的前提下,找到我?”
谭夫人的思绪好像似回到当年,在她被唐山水下药,送给陌生男人醒来的刹那,看到的人竟然是双胞胎姐姐苏秀娥。
虽然是亲姐妹,可她们有着云壤之别,父亲离婚后,苏秀娥跟着做大官的父亲,过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生活,而苏锦绣却开始跟着母亲,在母亲病重后,只能跟着年迈的外公生活。
早年,因为君兰服饰建厂,患有心脏病的外公,因为拆迁一气之下撒手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之后和唐山水的婚姻又走到了末路,意外看到苏秀娥--当时,还是高高在上的谭夫人,要她求她,一切听她的,才能摆脱目前的窘境。
回忆到这里,谭夫人红了眼圈。“你知道么,当时苏秀娥找上我的原因是什么吗?她让我顶罪,她背着谭父出轨,被谭父发现后,因为我和她很像,她救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在谭父面前,承认出轨的其实是我!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恐怕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她叹气,望着不远处的蓝天白云,“那时的宁城,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别看现在茶馆周围建设的很好,可不时周边全是荒草,因为轻工污染,周围的村民全部搬走了。只剩下那栋破旧快要倒闭的酒店,大出血的我,如果不答应她,只能等死!”
说到这里,谭夫人猛地转过身,“可是唐馨你知道么,当我被迫无奈,答应她的条件后,有一天晚上我偷听到,其实她所犯的事不止出轨这一项,还有受贿,非法集资,一旦我承认,将要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我找她质问,争吵中。她……失足坠楼!当时她和谭父已经是分居的状态,谭父也在国外进修,我灵光一闪,她要我代替她承认所做之事,我为什么不能以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之后,潜移默化的把之前属于她的罪恶都牵到‘苏锦绣’身上,最后有关的案子以‘苏锦绣畏罪自杀’而结束!”
闻言,唐馨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谭夫人望着墓碑上的苏秀娥的照片,苦涩的笑,“不知道我和她太像,还是谭父太粗心,至死,他都不知道我其实是苏锦绣,当时谭尉明还小。更不会猜疑!”
转而看着唐馨,“这个秘密,一直藏在我心里,整整藏了二十三年,认识谭夫人的人都知道,她因为妹妹的死变得端庄,变得不再刻薄,变得……却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苏秀娥,唐馨,现在你是第二个知情的人,你会不会举报我?会把我送进警察局吗?”
唐馨顿了顿,心底掀起一层巨浪,“我理解您当时的处境。”
谭夫人幸喜,“真的?”
唐馨点点头,“可是……您这样欺骗谭尉明。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