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喊完,周云舒还没开口,围观的人群又炸了锅,“听听,大家都听听,刚才那八婆还狡辩,现在怎么着了,那玩意被毁啊!”
众人齐齐‘切’声望向周云舒的眼神,尽是不屑和讽刺。
好像她这个人就是一个大淫棍,在洞房之夜对季北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她想反驳,但救护车已经启动,只能忿忿的瞪了两眼。
上车之后,周云舒才意识到之前的那两位税务工作人员也在。
“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不想怎样,念在你老公受伤的份上,可以延迟你配合我们查账的时间,但我们要跟着你,以防你借机逃跑!”刚才报警的女工作人员回道。
直到这一刻。周云舒还没意识到,她已经犯了罪,已经面临牢狱之灾,还在那里委屈着季北城对她的伤害,好一会才想到问医生:季北城的以后。
医生一直没理会她,救护车很快抵达医院,季北城昏迷在担架上,以最快的速度被送进手术室。
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总算没让季北城因失血过多而亡。
贺君兰闻讯赶来时,手术正好结束,主刀的医生还是随车的那位,出了手术室,他摇头道,“病人那里损伤的太厉害,接不回来了!”
周云舒,“……”
贺君兰,“……”楞了楞,她说,“你说什么!”
医生重复道,“病人的生X器接不回来了,手术24小时后,要防止感染,之后再进导尿手术,现在麻药没消,两小时后,会送进监护室!”
医生说完,转身要走,被贺君兰拉住,“接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我儿子还不到三十岁,昨天才结婚,我还没抱孙子,你现在跟我说接不回来了??”贺君兰情绪异常激动,拉着医生的手臂,“就是我们家要断子绝孙了?”
医生被她拉扯烦了,皱眉道,“这位家属,你要冷静,要相信……”
贺君兰,“相信什么?相信你的医术,还是相信你们医院?我看你根本就是被人收买了,故意伤害我儿子的,你要我断子绝孙,我和你拼了!”
向来以高贵,有素质的形象示人的她,这会像疯了一样对医生又抓又打。
医生被弄疼了,吼道,“关我什么事?又关我们医院什么事?告诉你,要不是我及时止血,就你儿子当时的样子,早就流血流光了,别说断子绝孙。后续发生什么都不一定!你儿子的生X器是因为外力创伤的,什么叫外力你懂不懂?剪刀剪断的!”
“什么,你说什么?!!”贺君兰听直了眼,咬牙切齿道。
周云舒想逃。
医生继续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剪刀,在短期内我是可以给他接回来,但是--剪短后,又被拽下来了,拽!你懂吗?就是把原本没断的组织硬扯硬拽,直至原本还相连的组织完全断开!”
听到这里,贺君兰恼了,“周云舒--!”
周云舒见事不妙,撒腿就跑。
然。一直在走廊那里等她的两位税务工作人员,还等在那里,以为她要逃,立马上前制止,正是这个空档,使得随后追上来的贺君兰有机可趁!
愤怒抓狂起来的她,只要想到季北城经历过的凄惨,立马暴跳如雷的扯着周云舒的头,也不管是窗台还是椅子就是狠狠的撞!
“贱人,我要掐死你!”就因为她的一剪子,就断子绝孙了不说,还残忍的硬把最后一点相连的地方拉断,贺君兰有一颗吃了她的心!
只撞周云舒的脑袋根本不解恨。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扯她的衣服,直接的抓着周云舒的胸狠拉狠抓,疼得周云舒哇哇直叫。
抗拒不了贺君兰,周云舒只能找税务工作人员求救,“啊啊,我说我说,不管你们问我什么,我都说,你们赶紧把她拉开,这个疯女人!”
“你才是疯女人,狐狸精,看我不打死你!”贺君兰正处愤怒的当口,谁劝都不行。
最后还是税务工作人员叫来医院的保安。把她们拉开,周云舒早已经被折磨的不像话,只要能带她离开这里,别说配合检查,举证都可以!
可,一离开医院,周云舒就反悔了。
拒死不承认。
女税务人员忍到现在,彻底恼了,“周云舒,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样,刚才在医院明明承认,现在又否认,你以为你否认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啪!女税务人员拿出一张银行卡。
还有关于这张卡的一些资料。户主正是:周云舒!
即使是这样,周云舒还是不承认,“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张卡的存在,一定是老张陷害我的,他是公司财务主管,想弄一张银行卡太简单了!再说公司也不是我的,他出事关我什么事?”
其实在君兰服饰,很多员工都知道周云舒和财务主管老张很好,而且季北城一走,公司上下只剩下贺君兰一个人主事,又因为周云舒和季北城的关系,在贺君兰不在的情况下,都是周云舒拿主意。
所以老张、还有公司的其他员工,都联名证明是周云舒下达的命令。
这会这份联名证明,就摆周云舒跟前,证明书上还按了手印和私人印章,并表明如果说假话的话,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周云舒还在嘴硬。“这是污蔑,是栽赃,我没有,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突然想到,现在君兰服饰的经理是唐馨,她心里有了计划,说道,“我要联系我的律师朋友!”
她哪里有做律师的朋友,唯一的靠山就是谭夫人,却谭夫人的手机是通了,但接电话的人并不是谭夫人本人,而是谭家的保姆。
保姆告之谭夫人不在。
几个小时后,周云舒再联系谭夫人,提示已关机。
周云舒明白了,谭夫人明显就是不管她的意思,眼看天色黑下来,就要在禁室过夜,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周父身上。
周父远在帝都,听闻女儿被关,连夜从帝都赶来宁市,找谭夫人想办法。
谭夫人实在避不开他,才利用早上跑步的时间,在外面和他见面,她说,“老周,我知道你的来意是什么,关于云舒的事我也是昨晚才听说的!”
听说了就好!周父问她有什么办法。
谭夫人很为难,“你也知道,我一没权二没力,不好通融啊!”
“你居然……”周父不敢相信,“她虽然是我收养的,可就像亲生的一样,当年是你找到她,并把她带走。承诺给她最好的生活,却任由她被抓起来不管不问?”
“是,是我把她带走的,可我只说收养,收养你懂吗?从高中起,她所有的花费有让你操心过吗?就前段时间她结婚,我也有帮她,能力之内我自然尽力,可司法那边不在我能力之内啊!”谭夫人沉声回道。
她声音虽然很低,两人见面的地点也僻静,还是被谭尉明看到。
相比起来,周云舒现在的问题,和前几天四季集团存在纰漏的项目来说。后者更严重!在后者都能解决的情况下,现在周云舒的困境就解决不了?
谭尉明很清楚,以母亲和谭家的势力,根本就是两句话的事:前后不同的态度,代表什么?
难道……周云舒在母亲心里的位置,有变?
仅隔一个晚上,一个婚礼,就产生了变化,谭尉明唯一想到的就是:和母亲所查之人的身份有关……
谭尉明带着这样的疑惑,忙碌之余让秘书查了唐馨的资料,再找到容雅琴所在的监狱就异常简单,去见宋雅琴是第二天午后。
午后两点,正值休息时间。人少也不起眼,他刻意戴了墨镜和帽子。
巧合的是,他进,里头的人也出。
一出一进的刹那,谭尉明认出迎面走来的女子--正是唐馨本人。
时值四月底,五月初,空气里都夹夹杂着燥热,她像一抹春风,带着令人愉悦的笑容迎面走来。
“谭先生,好巧!您忙!”关于身世,唐馨其实早就想追问宋雅琴,并不知谭尉明的来意,打算笑笑转身就走。却被谭尉明叫住。
“唐小姐,相请不如偶遇,我想唐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谭尉明笑道。他找宋雅琴的原因,仅是想询问有关唐馨的事,现在遇上正主,倒不如直接问她。
唐馨也想打听关于谭夫人的事,当即点头,“好啊,不过我要跟朋友说一声!”
是容笙送她来的。
唐馨过了马路,和容笙简单说了两句,然后乘谭尉明的车子,一起来到附近的咖啡馆,因为怀孕。她点了一杯牛奶和一份慕斯蛋糕。
谭尉明则是蓝山咖啡,说得开门见山,“我就直说了,我去监狱是为见你母亲宋雅琴,我想唐小姐也是为了见她吧!”
“是的!”唐馨没有隐瞒,“我找她是有事要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问她的事和我要问她的,应该差不多!”谭尉明搅拌着咖啡,暗间打量着咫尺前的女人,对她的好印象是从外形开始的。
之后,又接触了几次,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样子令他过目不忘。若不是季南风的原因,他想他会疯狂的追求!
现在想想,那份好感,真的是一见钟情还是另有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