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陈珏的话说,晚上好集中了精力斗地主。
林三籁听见了这话也没有反驳,就嘱咐道:“小心点儿,钢筋堆。”
倪南音也是才知道的,拆迁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活儿,像拆下来的木料和钢筋,都可以出售,利润很高的。
“放心吧,赖哥,我们今晚就在钢筋堆旁斗地主,再带上飙风。”陈珏说。
飙风是一条藏獒,昨天倪南音没有下车,也就没能见到这条浑身乌黑的凶悍藏獒。
今儿一见,嚼着口香糖的陈秋便说:“我跟你说,这是条色狗。”
她以为陈秋是在吓唬她。
谁知道,狗绳子一松,臭飙风就跟疯了似的,跟在她的后头,嗅啊嗅的,没完没了。
她赶都赶不走。
那些人不止不帮忙,还在一旁哈哈大笑。
就连一向冰山的林三籁,还破天荒地咧嘴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和他不笑的时候,简直呈两极化,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座冰山,笑的时候却能瞬间融化了无尽的冰原。
倪南音愣了片刻,心想:果然,臭流氓养的狗也跟臭流氓一样,爱耍流氓。
好在下午陈秋还在,要不这一下午肯定更难熬。
陈秋是五个人中话最多的,要是把他放到一个无人岛上,他玩自问自答的游戏,玩上一整年都行。
在车里,陈秋问了倪南音的年纪,问了倪南音的身高,问了倪南音的小名,还问了倪南音的喜好。
倪南音警惕心大起,就回答了一个年纪,其他的死活都不肯告诉他。
陈秋一点儿都不介意,又说:“哎呀,果然是年轻的妹子啊,要是换了稍微大点年纪的女人,连年纪都不肯说的。十七啊,那你是我们几个中最小的,比小结巴还小一岁呢!赖哥、我和陈珏都是二十二岁,二愣子二十三岁。以后,干脆就叫你小六好了。
“随你啊!”倪南音想,叫什么都行,总比哎来哎去的好。
陈秋拿出了烟盒,准备出去抽烟,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哎,小六,你交过男朋友吗?”
“和你有关系吗?”倪南音不快地回。
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倪南音早就看明白了,陈秋就是嘴欠,实际上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也是最经怼的一个。
陈秋果然不气,呵呵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三籁,下车了。
他心里想着,他也就只能帮他们赖哥到这里了。
谁知道,他才下车。
倪南音也跟下来了。
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倪南音撇撇嘴说:“出来透透气。”和那人单独呆在一起,感觉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快要不能呼吸。
陈秋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小声道:“赖哥也就是看起来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他要是说什么,你不想听了,你一抓他的手,他肯定什么都不说了。”
倪南音觉得这话很好笑,眼睛一横,不快地奚落:“我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抓,很灵验的。”陈秋也不恼,扔了烟头,一转身,又上了车。
闷死人的天气,离开了空调,还真是不能活。
第二天早上走的比前两天更早,七点就出门了。
走到半道,林三籁让倪南音买了六杯豆浆,还有六笼蒸饺。
到达工地,也就七点半而已。
熬了一夜的陈珏几个,仍旧精神抖擞。
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才摇摇晃晃地到工地门口打车。
陈珏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小六,去买几瓶冰水。”
倪南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说话。
她应了一声,跑到马路对面的超市。
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陈珏和林三籁站在一起,悄悄地说着什么。
倪南音很快回去,没头没尾地听见林三籁和陈珏说:“没事儿。”
一边的嘴角轻轻上扬,傲慢又自信。
倪南音对他们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没去打听,躲在车上,翻着厚重的《招生考试之友》,郑重地挑学校。
是去首都呢?还是去蜀地?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还没掉落,一会儿掉落。
写的不太顺,发红包攒运气的游戏,仍旧继续。^_^
☆、08
首都的学校好,倪南音当然知道。
她没去过首都,也没去过蜀地,想当然地想,首都的消费肯定比蜀地高。
可又想,也许首都的兼职机会比蜀地多呢!
一时间犹豫不定,听见了“砰”一声关门的声音,才知道林三籁也上车了。
她把《招生考试之友》半合,和他对视了一下。
“怎么样?”
“什么?”倪南音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很不解地问。
“考的怎么样?”他又问。
“还行。”
“学唱戏?”
“嗯。”
他似意有所指地道:“挺执着的。”
“谢谢。”不管他有什么意思,她都把这话当夸奖了。
停了一下,林三籁以过来人的口吻说:“平行志愿,前面写好的学校,知道吧?”
“知道。”
“首都好,人多。人多的地方,爱好广泛。别以为那儿就是京剧的天下,首都有两个黄梅戏会馆,舞台特别大,演出的水平也很高,场场爆满。”
多少天加起来,都没今天和他说的话多。
他说到了点子上,倪南音忍不住问他:“你去过?”
“嗯。”林三籁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喜欢听戏?”
“看时间。”他顿了一下,“不喜欢清早和半夜听。”
倪南音白了他一眼,结束了这次还算和谐的谈话。
几乎是一瞬间,心里的那杆天枰彻底歪到了首都那边。
就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她做梦都想登上大舞台,成名角儿。
可是人生,谁说的了呢!
处处都有意外不是嘛。
今年夏天最大的意外就是找到了这么个工作。
倪南音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把《招生考试之友》扔到了脚下,扭头望着林三籁,欲言又止。
林三籁并没有看她一下,挑了下眼睛,“有话就说。”
“赖哥!”倪南音支支吾吾地道:“咱们的工资,按月发吗?”
“不按。”
“啊?”倪南音很惊慌,心事表现在了脸上,一眼即明。
林三籁淡淡地看了她一下,“缺钱?”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倪南音从他短短的两个字中听出了奚落的味道,本不想再搭理他,可想了想,追问:“一般工资会拖多久?”
她的话音才落,外头的飙风“汪汪”叫了起来,肯定是工程部来人了,而且来的肯定是男人。
因为飙风只会对着同性叫。
林三籁下车去了。
倪南音也跟着下去。
工地的工程部就是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头装了个空调窗机,制冷效果特别差。
来人是两个自称废物收购公司的人,他们想收购拆迁下来的钢筋。
倪南音给他二人倒了杯水,就退到一边去了。
因为范城有自己的买卖渠道,林三籁留下了那两人的名片,话没有说几句,就打发他们走了。
然后用对讲机通知保安:“看着点儿。”
倪南音不明所以,站在工程部的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瞧。
里头的林三籁喝了她一声:“进来。”
很快,工地的保安柳强来说:“赖哥,那两人在工地上瞎转悠,被兄弟们拦住了。”
“送出去了吗?”
“我看着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那车老破啦,感觉是辆报废车。”
“叫值夜的兄弟们晚上打起来精神,范老板说了,抓住一个偷盗的,这月的奖金翻番。”
都知道,赖哥的话一向不多,柳强愣了一下,咧嘴笑:“放心吧,赖哥。”
柳强走了之后,林三籁似才想起来,问她:“你刚才问我什么?”
“没什么!”
倪南音撇了下嘴,不快地说。
她不想和他呆在一处,才动了动脚,只听他又道:“你表现得好,工资不会少你的。”
怎么表现才算好呢?
倪南音陡然想起了陈秋昨天和她讲的,“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抓,很灵验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小声嘀咕:“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为了工资,拉他的手?
打死都不干。
说江湖险恶,其实倪南音知道的还真是不多。
她的生长环境很单纯,在穷巷子里长大,街里街坊十几年基本都是那些人,只有脾气不好的人,却没有实打实的恶人。
倪南音很快就把意外来到的两人忘在了脑后,一时半会却忘不掉那个流氓凶她了。
半下午没和他呆在一起,她在工程部吹着热死人的窗机,他独占了汽车。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林三籁说附近的小饭馆吃腻了,和陈珏他们约好了在巴蜀火锅店见。
夏日的白昼很长,就是吃过了晚饭,天都不一定黑。
林三籁开着车出工地之前,特地和柳强打招呼:“陈珏他们几个,估计八点多就来了,你们几个机灵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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