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瑢瑢赶紧上前自己接了托盘:“谢谢青嫂,让你费心了。”
把餐盘放下,青嫂说了一句“请慢用”,就准备离开。走到门边,又想起一件事:“丁小姐爱吃什么水果?一会儿我榨了汁送过来。”
“橙汁。”丁瑢瑢张口就说了一个最普遍的,她可不想给人家的厨房添麻烦。
下午喝过一盅燕窝粥,丁瑢瑢这个时候还不太饿。但是明家厨房出品的食物实在太好吃了,那个莲子鸡肉粥香糯细滑,那个蜂窝芋角绵甜可口,简直是极品美味啊。
丁瑢瑢也没客气,喝光了粥,把一碟的点心也都吃光了,胃里有点儿撑,她就走到窗前,站在那里看风景。
明家别墅占位很高,从丁瑢瑢这间客房望出去,半个香港的夜景都在她的视线中。夜晚的香港真正是灯光璀璨,幻彩流光啊!丁瑢瑢看入了神,身后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她都没有察觉。
明君墨端着一杯奇异果汁,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丁瑢瑢的背影。
看到她,他心里很温暖。多奇怪的感觉,女人一向给予他的激情与欲~望,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却让他安稳。
那天晚上他对她做的事,现在想想都令他无地自容。幸亏他及时清醒,否则真的伤害到了她,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就算是这样,他也很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不怎么高大。要想得到她的心,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她说他不尊重女人,那他就从尊重她开始学起吧。
想到自己在女人堆里打滚这么多年,到了而立之年,竟然需要重新学习如何征服一个女人的心,他就觉得自己越活越幼稚了。
能让明君墨变幼稚的女人,得有多么强大呀!
丁瑢瑢靠着窗口,明君墨靠着门,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默然站着,直到丁瑢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回身找手机,一眼看到明君墨站在门边上,愣了一下。
多么静好的气氛,都被那个打电话的人破坏掉了。明君墨心里暗暗咒着那个在此时给丁瑢瑢打电话的人,进了屋,把果汁放在了桌子上。
等到丁瑢瑢接起来电话,明君墨一听,更是嫉妒怨恨了。听丁瑢瑢说话的内容,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杜西平!
“……周室长家里有事,请假回了加拿大,我也是走得很急,没有给你打电话……”丁瑢瑢在向杜西平解释她突然来香港的原因。
大概是杜西平在那头问她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丁瑢瑢就解释:“刚吃过晚饭,我住周室长在香港的公寓,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明君墨捏了捏拳头,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子,酸气直冲上来,连嘴巴里都是又酸又涩。
然后又不知道杜西平说了什么,丁瑢瑢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她回头看明君墨,明君墨赶紧压下自己的情绪,随口说道:“怎么?男朋友打电话查岗?”
“是呀!”丁瑢瑢开口,心里突然难过。
“你居然会撒谎,明明就住在我家里,还说是周室长的公寓?”明君墨勾唇,脸上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丁瑢瑢稍显尴尬:“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让他多心,这里本来也是周室长的专属客房,我说是她的公寓,也不过份……谢谢你送果汁来,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干什么?在我家里对我下逐客令?”明君墨不高兴了。
“我……杜西平要跟我通视讯,我答应了。”刚才杜西平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丁瑢瑢心里也别扭了一下。分明就是他不相信她,想要看看她到底住哪里,屋子里有没有其他的人,最重要的是有没有明君墨。
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又没跟明君墨怎么样,不管将来和杜西平走到哪一步,都没有必要让他疑心她和明君墨的关系。
明君墨听她这样说,当即就想摔杯子。他咬牙忍住了那口气,瞪着丁瑢瑢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门“啪”地摔上了,丁瑢瑢叹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登陆MSN,与杜西平接通了视讯。
信号一通,杜西平先就紧张地扫视着丁瑢瑢身后的环境,因为只看到了一扇门和一堵墙,他依旧不放心,就说:“怎么屋子里那么空,周室长都不布置房间的吗?”
丁瑢瑢苦笑,将摄像头取下来,对准了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取一圈的镜头,最后又把摄像头安放回去:“看到了吗?这屋子里的全部布置就是这样的,要不要我把摄像头探到床下让你参观一下?”
杜西平听出她这话的味道不对了,赶紧辩解:“我可没有怀疑你,我就是担心你在那边住得不好,晚上都吃什么了?”
“工作很忙,随便吃了一口。明天还要继续工作,所以今天晚上我要早睡。”丁瑢瑢随口应着。
“那你好好休息,要注意安全噢。”杜西平朝着她笑,随后他又零零碎碎地讲了一些工作室里的事情,丁瑢瑢听着,简单地应着。
两个人大约通了半个小时的视讯,杜西平终于肯向丁瑢瑢说再见了。两个人道了别,丁瑢瑢关了视讯,退出MSN,看着手边的奇异果汁,愣愣地出神。
屋子里安静了,门外的那个人却连面孔都扭曲了。
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明君墨要根本听不到丁瑢瑢在屋里说什么,也不知道视讯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只是不想回自己的房间,他靠在门边上,心里嫉妒地发狂。
他很想冲进屋里去,把电脑砸烂!
他想拎起丁瑢瑢好好质问:你明明就是我的女人!还生了我的儿子!为什么还要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他紧紧地咬着牙,将自己的冲动压抑下去。真不容易呀,明君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缩脚,有心却不敢为?
可是他害怕自己的莽撞吓跑了丁瑢瑢,这个小女人像一只敏感的小松鼠,他现在需要慢慢靠近她,冲得太猛,她就嗖进消失不见。
屋里的人慢慢地将一杯果汁喝光,望着那扇门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爬上床,熄了灯躺下了。
屋外的人心里波澜起伏,却依旧是静静地站着,直到看见福叔在楼梯口出现,他才装作刚从屋里出来的样子,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回到他位于二楼的卧室。
第二天,是忙碌的一天。
丁瑢瑢一大早起来,看到自己的脸基本恢复正常了,没有那么肿了,她才放了心,洗漱化妆,穿好衣服。
依旧是青嫂送来早餐,蔬菜瘦肉粥,还有一小笼屉的虾饺。放下早餐,青嫂把一只密封的保温杯递给丁瑢瑢:“孙少爷吩咐,丁小姐这两天都没吃好饭,一会儿忙起来,怕体力不足,厨房炖了参汤,丁小姐带在包里,累的时候喝下去,补充体力呢。”
丁瑢瑢鼻子酸酸的,谢过了青嫂,赶紧吃了早饭,到楼下明君墨的房间外面,敲门。
“进来。”明君墨的声音,响亮清爽,看来昨晚被她撵出房去,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愉快呀。
她推门进去,就见他正在系领带。她很少见明君墨系领带,平时上班,他的着装都是那种休闲商务的风格,既不会太失了身份,又不是太刻板正式。
看来今天要见的人很重要呀。
他转回身,指着自己的领带问丁瑢瑢:“怎么样?这颜色和衣服搭吗?”
丁瑢瑢走过去,从他一排领带中挑出一条银蓝色的,比在他的胸前:“西服的颜色这么沉,再搭一条深色的领带,整个人都暗沉沉的,搭一这条会年轻许多吧?”
明君墨也不看,解下来系好的领带,两手一张:“你给我系上。”
“我不会系领带!”丁瑢瑢瞪大眼睛抗议,她又不是他老婆,为什么要做这么亲密的事?
明君墨却不相信她的话:“那好吧,那我今天就不系领带了,要是一会儿行长先生因为对我印象不好,而不肯跟我谈投资合作,我就只好怪你了。”
明明是他的生意,他还要拿来威胁她?
可是丁瑢瑢今天早晨心是软的,竟真的受了他的威胁。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把那条银蓝色的领带系到他的衣领上。
近距离站在他的面前,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真好闻啊。丁瑢瑢的心跳都快了起来,脸也在发烧。她害怕明君墨看出来,就着急把领带赶紧系好。
结果越急手越抖,怎么也摆弄不明白了。
明君墨在她的头上轻笑:“你紧张什么,你不会是第一次给男人系领带吧?”
“当然!”丁瑢瑢气呼呼地回答。
明君墨心里猛地冲上来一股甜甜的滋味,得意地仰着脸,耐心地等着她笨手笨脚地系好了领带。他转身照了照镜子:“手法还不错,以后你就负责这项工作好了。”
“臭美什么?我只是暂时代替周室长工作几天,你缺人系领带吗?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守你卧室门口,等着给你系领带呢!”丁瑢瑢只是想损他几句,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酸溜溜的。
明君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句话,他的花花历史世人皆知,他没有办法抵赖,而且她的确也工作不了几天。他刚刚有点儿小愉快小得意的心情,刷地掉到了谷底,郁闷地转身就往外走:“你这个女人,专门会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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