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还吃得消吗?有没有很难受?”林小姝问,瞧着苏亦澈惨白的脸,她就揪心,虽然这张脸经常欠揍。
“放心吧,未免黄泉路上你还缠着我斗嘴,我是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的。”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没有了利用价值,苛丽不可能会让林小姝活着走出去。
“呸、呸,瞎说什么呢,别提那个字。明明是你自己嘴巴坏,还赖反击你的人。长着一副牲畜无害样,嘴巴却比都毒。”林小姝数落着人家,背则望他那边靠了靠。
“喂,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啊?”苏亦澈不太习惯林小姝今天对他的态度。她虽然还是在与他斗嘴,讲的话则没以前强硬,有有意无意让着他的意味。
是因为知道他的病情了吗?苏亦澈心泛苦涩,忍住心悸、头痛的难受。“背靠到我背上来,互相取暖,哪儿那么多废话。这屋子里温度偏低,容易着凉。”
苏亦澈没再说什么,背贴到小姝背上,不让她瞧到他嘴唇咬出的血丝。
“哟,这才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已贴在一块儿诶。苏亦澈,贴在身为有夫之妇的心上人身上,感觉如何?林小姝你呢,有什么特别感触吗?”苛丽从门外进来,那眼神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林小姝没搭腔,对于这种心理龌鹾罪犯的低级诋毁,她没兴趣回应。不过是靠个背,说得像他们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苏亦澈心下忐忑,恨恨瞪苛丽,他努力掩藏的‘秘密’,就这样被人轻易曝光,他害怕小姝就此反感他。
“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苛丽蹲到苏亦澈旁边,呼吸喷到他脸上。苏亦澈转头避过,她也不介意。“我这是在帮你呐,爱就大声说出来,藏着掖着,不男人喔。”
“苏亦澈,在旗诚和我的心里,你一直是个真正的君子,是我们信赖的朋友。”林小姝一句话,让苏亦澈沸腾、煎熬的心,平静下来,又疼又暖。原来她知道,原来他们没有讨厌他。
苛丽欲看两人互相尴尬、厌恶、纠缠的局面没看得,无趣站起。
“算了,不跟你们扯有的没的。苏亦澈,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要么我让门口几个人进来‘陪’林小姝,要么你制出我想要的东西。”她站在原地望着墙上的钟,五十九秒到,门被推开。
“我配!”“苏亦澈!”
苛丽大笑拍手,进来两个人,一个端着饭菜,一个提着一个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已是半成品,只需最后的提纯、加料两个步骤。你观察仪器,林小姝给你打下手。
在明天天亮前,我要看到成果。劝你别耍花招,否则我拿林小姝试毒。所有你最好拿出你的最好水准,别导致我去外面下药失败。”
苏亦澈眉心一跳,他以为是从头开始配制的,那样他至少可以拖三天的时间。“我没配过这种害人的东西,成与不成不是我能掌控的。”
“是吗?为什么从我调查的资料显示,你帮警方查案时,配制过类似毒品?”苛丽边说着打开他俩的手脚链,换成能让他俩刚好可以在室内活动的链子。“最好别再讲我不喜欢的废话。”
“苏亦澈的药呢?你看他虚弱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干活儿?”苛丽没应林小姝,径直带人出门。
“NND,先吃饭,”林小姝甩甩酸麻的胳膊,把苏亦澈扶到椅子上坐着,自己先闷头拔饭。苏亦澈往嘴里送了两口,放下筷子,“小姝,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蠢,她一开始就瞄准我俩的,不对,还有旗诚。吃饭,吃饭,说不定这顿吃了,下顿就没了。”林小姝夹一颗青菜放进苏亦澈碗里。
阎旗诚办完事从部队出来,车快开进城时,他媳妇儿打电话。手机没通,又打家里坐机,是吴婶儿接的。“吴婶儿,你让小姝先收拾好,我马上回来接她……她早上就出去见朋友了?
……那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啊。嗯,别担心,就这样。”按下结束键,他手心冒汗。不假思索的,他拨出苏亦澈的号码,当那边也是提示关机时,阎旗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阎旗诚立刻拿出工作手机,“二号,查你大嫂的踪迹,打开苏亦澈手机里的芯片定位轨迹图。”他们为保苏亦澈的安全,又不他压力,早就暗地里在他手机里动作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炸药
“从轨迹显示图判断,大嫂早上出军区大院后不久,就被劫持,苏先生是昨晚就被劫持的。轨迹图终止的最后地点,在大院附近,现在已失去信号,是苛丽的手笔。”
二号在电话那边沉声描述道。信号已终止,就说明东西已没在两人身上。从昨晚或着今早到现在,都已过去了很长时间,苛丽若是对两人下殆手……
二号全身狂冒汗,阎旗诚手抵在额头,强制自己镇定、冷静,对电话那头下命令。“上报严大队,间谍回国。集合一中队所有可以出外勤的人,进城待命。
马上给邓局长打电话,出动全市警力在B市城中和周边乡县盘查。连线交通运输部门,监控并查找所有来往可疑的交通工具。立即行动!”“是!”二号没提要队长注意身体的话。
顷刻间,B市所有能调动的部门,皆行动起来,城里城外警察、交警随处可见。阎旗诚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去二号发过来的信号消失的地点,寻找线索。
苛丽之前有潜逃出境的记录,她竟然真敢潜回来,还又出现在B市。看来她在B市根基很深啊。当阎旗诚赶到军区大院附近地下室时,邓铭亦亲自带着几名特警和刑警来就近配合他。
“你们看这里,”一名警察拿电筒,指着墙角的一点白色粉末,“这是毒品半成品。苏先生是化学家,半个生物学家,林小姐是化学老师。由此推断,苏先生和林小姐在24小时内,没有生命危险。”
阎旗诚手里紧捏着,他在屋外找到的小妻子的耳钉,“从苛丽以往作案的地点选择手法,以及这一次的地点选择可推测,他们转移后的地点,也不是在城里。”
邓铭立马对着对讲机命令,“重点盘查主城外,重点盘查主城外。”
一名特警跑进来,将手机上的图片阎旗诚和邓铭看,“报告,张黎同志传过来这张药名图,药物是用于减轻心脏病和化学剂污染病痛苦的。
奇怪点在于买药的人,是用的药物两年前的名字,现在这两种药物都换新名了。而且开药人指名找张黎医生开,而张黎到市人民医院不到一个月,还没回头病人。”
张黎即张凡,张黎是本名,经过上级从他这几年的工作经历和表现分析,他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再干GA。于是有关部门批准他到其他岗位上过度一下,以后具体分到那个职能部门,还没确定。
因他大学时也学过医,后来还拜师精学过,所以他被安排的过度岗位是医生。
阎旗诚将药物的新名和旧名分别默念两遍,又连着念一遍。眼中精光闪过,分别取每个名字的第二个字和第三个字的谐音,他念出声:“我们被劫,应去乡村。”
“‘我们被劫持,他们应该是在往乡村转移。’这是小姝的计策,给苏亦澈拿到药的同时,给我们留线索。”阎旗诚声线里有丝压抑、沙哑。
邓铭佩服大嫂的智慧,不用他说,那名警察已自动命人去跟踪买药人。阎旗诚喊住那警察,“让张黎亲自去跟,说是我说的,随时向我报告最新跟踪进展。”
尔后打开平板上的地图,查看B市主城周边地形,推测哪里可能是犯罪分子藏匿的地方。
“老大,我曾经办案时,有去过B市和C市之间的交界地带。交界地的群山里有一处山林死角,是在地图上没有命名的死角地。”邓铭皱眉汇报。
不法分子利用无名地当藏匿地点,是最难排查的。有的人迹罕至的小块地方,被人乎略的无名地,没在地图上精确出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B市周边有多少这样的无名地?”阎旗诚问。“我知道的就这一处,”邓铭拿出一纸画示意图,其他警察皆摇头没补充的。
阎旗诚根据军用电子地图,又在纸上补充出几处可能有无名地的角落,其中有一处竟是在军队驻扎地那座山的附近。阎旗诚拔腿就往屋外跑,两名警察自动留下看守,另外的都跟着跑。
“传令下去,让尾巴他们别进城,在进城路上等我。邓铭你带人去东南方向(与部队驻地完全相反的对立方向),在可能的无名地地带搜查。
调动县级警察,重点盘查、搜查我方才图上画的可能死角地。注意,死角地的附近一定是要有村民的那种,否则苛丽那帮人得饿死。”
“老大,你的伤……”“死不了,”阎旗诚从邓铭身上抢过两把枪,就冲上自己的车,瞬间留下一排尾气。邓铭在原地跺一下脚,也钻进车里,开出去。
阎旗诚在与尾巴他们汇合后,收到张黎的消息,说买药人从西北方向出的城,但是那人一直在城外兜圈子,目前看不出他会具体选哪条路。
这让阎旗诚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苛丽或着说她的上线,是一个谨慎,同时又喜欢冒险的矛盾体。然而不到五分钟,阎旗诚就又收到张黎的汇报,说买药人被不明狙击手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