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一阵沉默。宋元年心下着急,“燕儿,燕儿真的,我也很想你。”
“嗯,知道了,我不想你,那你在家住下吧。”沈燕看了看自己刚刚绘出的一家三口的画,心里一阵温暖。没察觉自己的失常,她竟想宋元年出现在她眼前。
“可是你自己在家,一定注意安全,门窗都关好了吗?”宋元年不放心的问。
“少给老娘罗里吧嗦的,滚去睡。”“嘟”沈燕挂了电话。
仰躺在秋千上的沈燕,一旁落地窗上映出自己的剪影,分外明媚。不知道为什么,她以前也常常自己一个人,却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孤独感。抚上小腹,沈燕闭上眼睛轻轻感受身体里小生命的存在,如沐春风。
她或许早已习惯了宋元年在身边的聒噪,他或许是早已习惯了沈燕在身边的暴力。
洗过澡,宋元年把自己扔在大床上,感觉却不似躺在沈燕家的沙发上,满足感来得充足。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竟已分外想念。
不知道燕儿现在睡了吗。宋元年起来在房间里来回镀步,沈燕不在身边,自己竟然失眠了。宋元年轻轻开门走下楼,想去院子里转转。
“少爷,还没睡呢?”餐厅里还开着一盏小灯,张妈在轻轻擦拭着餐具。
“没呢奶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这些活留给年轻人做就好了。”宋元年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给张妈帮忙。
“少爷,你一直这样懂事,从小虽然孩子气了一些,但是还是比大少爷二少爷听话许多。”张妈笑眯眯地看着宋元年。
“嘿嘿,奶妈,我知道。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夫人啊,老爷夫人身体都挺好的,就是在家没事爱念叨你们,大少爷二少爷也不经常回来,公司事情多,听说最近又遇上经济危机,忙得很。老爷也是,常常忙到很晚。”张妈叹了一口气,“少爷,你不回来帮帮忙吗?”
“奶妈,你也知道我学的专业在爸公司里也帮不上忙,“海鹰”是我和兄弟们的心血,就像看孩子一样,总不能轻易割舍。”宋元年谈到工作,一改平时孩子气的样子,成熟多了。
“奶妈知道,孩子,不管什么时候,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然到老了,后悔哟。”张妈慈爱的道。
“奶妈我知道,嘻嘻,放心好啦,家里需要帮,我肯定会帮的。你早点睡吧,我去院子里坐一坐。”
B市是以商业为主的城市,而且环保工作做的一直比较好。宋家大宅坐落在偏郊区的地方,别墅外一片宁静,满目星空。宋元年坐在槐树下的秋千上,这个秋千是父亲亲手做的,大哥二哥成家早,宋元年几乎就是在这个秋千上长大的。
时光匆匆,不禁感慨颇多。
第一百六十七章 沈宋日常
宋元年抬头望着星空,期待着,满满的憧憬着他们的未来。即将出世的孩子,和要相伴一生的燕儿,这一切都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
对燕儿的爱来得突然,宝宝也来得突然。然他从没觉着这些是麻烦和负担,只觉自己是个幸运儿,一下子爱人、孩子都有了。这是多少人努力多少年都求之不得的呢。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清楚极了沈燕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心思极为柔软。比如她对朋友的态度,对员工的态度。宋元年想,只要他努力,燕儿终有一天会敞开心扉接受他的。
“燕儿,你睡了吗?”宋元年实在没忍住,给沈燕发了条短信。他知道这个点沈燕一般在画画,因为她觉得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有感觉、更加有灵感。
“睡了。”沈燕不到一分钟就回了短信。
“哈哈,睡了还给我回这么快呀,有没有想我啊?”宋元年对着手机屏幕痴痴地傻笑。屏保上是一张沈燕在小阳台认真画设计稿的照片,他偷拍的。
“想你个大头鬼。”沈燕发了一个敲打的表情。
宋元年拍了满天星空,拍了槐树、秋千给沈燕看。“燕儿,我想我带你来这里,让宝宝在上面荡秋千,你看星空多美,不掺一丝陈杂。”
“哟,变身了,宋大诗人。”
面对沈燕的阴阳怪气,宋元年却格外高兴,他喜欢沈燕没事这样给他开开玩笑,关系还显的更近一些。
“好啦,燕儿早点睡觉吧,别熬夜了。”
“嗯。”沈燕简单的回应。
“晚安燕儿,好梦哟。”
“晚安。”沈燕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一点点变暗,最后灭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手机有辐射,对宝宝不好,宋元年总在耳边念叨。
忆起宋元年罗里吧嗦的样子,沈燕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着。不在身边,心里竟然有一些空落落,竟然,有一丝想念。
在二楼小阳台上的身影,俯视着在院子里荡秋千的宋元年,眼眸里幻化出奇妙的色彩。她喜欢宋元年,巩荣荣喜欢宋元年。
那年她八岁生日那天,宋元年被爸妈邀请来给她庆生。那天来了不少小少爷里,大多规规矩矩的。唯独就他调皮万分,打碎了她跟婶婶一起去陶泥馆亲手做的小陶泥罐子。
后来母亲在车祸中丧生,终日忙于试验的父亲没有时间照顾这个家,不到十岁的她便跟叔叔婶婶一起去了国外,一去,便是十几年没有回来过。
其实早在来宋元年家里之前,巩荣荣就已经见过他了。
一天巩荣荣回来,和巩洪安一起在街边一所咖啡馆里看书。注意到路边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人坐在街边望着咖啡馆里,那样子很渴。她正准备出去看看,则有人抢了她的先。
一个年轻人恰巧在咖啡馆里买了咖啡,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街边的老人,上前问了几句,就把自己的咖啡了那位老人。当时她看得真切,那个人,是宋元年。
相比于来来往往的人们,或踩着高跟鞋经过的白领,或匆忙打着电话的上班族,或嘻哈路过的年轻人。越来越冷漠的社会,对于这类老人视而不见的居多。那一刻,巩荣荣便被这个身着白西装的正太脸男人深深地抓住了心跳。
坐在对面的父亲,察觉到女儿看着窗外出了神,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正在跟老人讲话的宋元年。
“荣荣,看什么呢?”巩父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眼里蕴含着笑意,他认识那个年轻人。
巩荣荣显然被吓了一跳,“没什么啊。”
“荣荣,你已经二十三岁了,长大了,也该成家了。”
“爸爸,我这才刚回来呢,你就急着把我嫁出去,我还想多在您身边陪陪您呢。”巩荣荣一脸小撒娇。
“你妈妈去世的早,我一直忙,你在叔叔婶婶家里更多,我对你照顾的不够,心里也满是内疚,所以,早点找个能依靠的人,爸爸也放心。”
“爸爸~”
“刚才那个小子挺好的,比你还大几岁呢。我也认识他家里,宋家,宋家是B市商政大家,家里底子挺好的,知根知底。”巩父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
“嗯,我是觉得他挺善良的,虽然不知道他跟老人说什么。但是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唯独他过去跟老人搭话。”巩荣荣眼神里充满了对宋元年的欣赏、肯定。
“好,我也觉得这个小孩挺好的。而且我刚收到来自他家里的请柬,等会回去我给问一问。我的女儿值得托付的人,一定得优秀。”
“爸爸,”巩蓉蓉娇嗔制造父亲说下去。她自己的脑中则认不住开始幻想,自己与宋元年在一起后,会是怎样的幸福场景。他们两人的家世相当,她漂亮,他帅气,她与他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所以就出现了宋母给宋元年相亲的一场戏。
在宋元年看来,这场所谓相亲的结尾,应该就是不了了之。因为他早已有了钟意的对象,并且再过不久连孩子都出世。
只不过碍于沈燕的身份还不方便公开。但是他知道,以沈燕的性格,一旦决定跟他在一起,就算被千般阻碍万般困难,她也会坚持自己的决定。
但是后来都没有想到,正真阻碍他俩的,是变化莫测的世事。
次日,沈燕不在身边,睡的不踏实的宋元年早早起了床,准备一大早就回去看燕儿,还得给他家燕儿带早餐。宋元年刚想洗完澡,给父母打个招呼,收拾收拾就立马赶回去,结果却出了个大乌龙。
冲完澡,宋元年拿了衣服准备换,刚放下衣服,摘下浴巾还没来得及伸手锁门,门就被不知情的巩荣荣打开了。
“啊!”“啊!”两个人同时大叫,“被看光光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在叫什么!”宋元年赶紧拿浴巾遮住屁.股,巩荣荣立马转过身去。他心里想着:好亏,他只欲他燕儿看的。
在楼下听到叫声的人都纷纷冲了上楼,便看到满脸羞红的巩荣荣跑下了楼。宋父给宋母刘颖使了个眼神,刘颖便匆匆下楼追跑下去的巩荣荣,宋父便看到刚穿好衣服在浴室里走出来的小儿子。
“元年,怎么回事,荣荣怎么自己跑下去了?”宋父一脸严肃。
“她进门也不敲门,看到我换衣服了,你儿子我都被看光了诶,爸!”宋元年一脸委屈的样子,强调被吃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