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就是那个住进蓝家里的孕妇啊,长得还不错嘛,胆子也不小,要不你先陪老子玩玩儿。”恶徒放弃已被他打得半昏死过去的蓝姨,张狂淫.笑着,慢慢逼进林小姝。
林小姝脸上的表情越是惊恐,恶徒越是兴奋,他似乎就是要享受别人被他凌迟而害怕的感觉。林小姝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摸索着身后,往后移动身体,瞄屋子四周的环境,寻找伺机逃脱或者有效反击的机会。今夜是大年夜,寨子里的巡逻减少,外面还不时响起炮竹声,犬吠声。
若是她叫人,别人听见求救的几率很小,保护她的人也很难听到,她的声音多半会被淹没。而且一大声求救,必定激怒恶徒,恶徒一气之下做出更过激的行为,她和宝宝的性命堪忧。
没办法请求外援,只能自救。林小姝额头上冷汗一颗颗掉下,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一遍遍无声呼喊着“旗诚,旗诚。”她谨慎盯着恶徒的逼近,没有求饶。
终于,她摸到了后面的一张椅子,用身体掩护着。在恶徒扑过来的那一瞬,举起手中的椅子,狠狠砸向恶徒的头。此次她再没半点犹豫,用足了全身的力气。
恶徒没想到对方一个娇小孕妇,居然有这么强的武力值。椅子砸得他触不及防,椅子落到他头上的瞬间他虽然偏了头,但额头和肩上还是有被砸到。
他额头上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糊了一脸,甚是恐怖。林小姝大口咽了一口口水,转身往门边跑。但那反击并不足以伤及恶徒要害,他咒骂了几句林小姝听不懂的方言脏话,再次扑向林小姝。
林小姝的前脚已跨出一半,突被巨大的拉扯力一扯,身体倒向后方。在倒地的那一瞬,林小姝尖叫出声,“宝宝,旗诚……”
地下室里,半梦半醒的阎旗诚喊了声“小姝,”惊坐起来,胸腔溢满惊慌,心跳急速而紊乱。他听见他的小妻子叫他了,他仿佛看见她很害怕,她在向他求救。
不待他整理思绪,地下室里出军警报声响起。盯了两眼墙上的电子屏幕,郊外又有不明恐怖势力集结,是该他们部队负责的区域,他们得立刻行动。在警报响起的瞬间,宽阔地下室的战友已纷纷起床拿装备。
尽管他们连续几天都只睡了这两三个小时,有超强的毅力和平时扎实的训练加持,没有任何一名战士掉队。所有官兵的战斗力依然跟第一天来时一样。
阎旗诚边检查自己的武器边喊集合,趁副官点数的空档。阎旗诚拉过今晚值班的小丁吩咐,“你今天跟上级联系时,帮我加上一个私人请求,让他们派人去我家里看看,我妻子是否安好。”
“队长……”小丁担忧皱眉,在任务执行期间提私事,是会被处罚的。“去做,我不怕处罚,”跟他老婆孩子的安危相比,处罚算什么。
“是,队长,保证办到!”小丁敬礼承诺。
躺在冰凉刺骨的地下,恶徒压上来的那一刻,林小姝绝望闭上双眼,手继续在地上抓挠,试图挠到可以打击恶徒的武器……
突然,她身上的压力一轻,原来是蓝姨醒来,捡起了她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无声无息狠狠插进了恶徒的后背。蓝姨泪目含恨,连叫几声,“去死吧,去死吧。”
恶徒滚至一旁,痛苦嚎叫,嘴里咒骂着,双目赤红,还要来攻击两人。“一个老妇,一个孕妇,敢跟老子作对,老子非得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厉害!想逃?倒是逃啊,逃我看啊。”恶徒已失去理智,不顾伤口疼痛,骂骂咧咧淫.笑着逼近两人。
蓝姨一手拖扶着林小姝后退,一手爪着匕首胡乱挥舞。恶徒将两人逼至墙角,蓝姨正要扑上去补他一刀时,歹徒竟自己倒下了。两人眼前出现一个正义凛然的身影,是举着手刀的张凡。
第一百五十章 勾结
“阿尼,你怎么样了?”蓝姨见林小姝不住的打颤,忙和张凡一起,扶她到一旁坐着。“身体哪儿有没伤着?肚子痛不痛?宝宝还好吗?”
蓝姨边扣自己被扯坏的衣服,边细细打量林小姝有没伤着。此时沉着镇定、目光如炬的蓝姨,与平时木讷寡言的蓝姨判若两人。
她主要是担心宝宝出事,虽然恶徒一压到阿尼身上,她就出手了。可是之前阿尼被恶徒甩了一跤,又被拉扯躺到地上,这样接连的冲剂宝宝很难不受到伤害。
“他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张凡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就要来背小姝,“我先送你去医院,再叫同事来把他拖回去。”
“不用!”林小姝和蓝姨同时喊,蓝姨让林小姝先说。林小姝先深吸一口气,按按胸口的部位,让自己心跳恢复正常。“不用去医院,宝宝很乖,腿都没踢一下,没伤到ta。
我好冷……”说着又打了个哆嗦,双手搓着臂膀。她出门没来得及穿衣服啊,就着睡衣就过来的。
“你傻啊!”蓝姨气骂一句,她也暗自责备自己,一门心思担心对方受伤,没注意到她单薄的衣服。蓝姨赶紧从柜子里拖出两件大衣林小姝裹上,拉亮电灯,林小姝倒杯开水放在旁边。
林小姝的举动,对蓝姨而言,好似多年古井无波的心湖里,被投进一大块石头,波浪翻滚涟漪动。不顾身怀六甲,不敢寒冷,不顾危险,就这么单枪匹马来救她。
今晚若不是这位来路不明的年轻租房客,她已经凶多吉少。人家跟她非亲非故,却比她那些所谓血亲更把她当人,比那些人模狗样的东西更有心。
林姑娘还真给蓝姨回以傻笑,一手捧着杯子,一手放在肚子上试探宝宝的动静。眼前危机过去,她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张凡无语望天,这阿尼老师到底是聪明,还是傻?是勇敢还是莽撞?他想都是后者吧,歹徒还躺在她脚边呢,她居然也笑得出来!这状况若是发生在其他孕妇,或者即使是普通女孩子身上,吓都吓死了好吗?
蓝姨把林小姝照顾好,自己也披了件棉袄,才对等在一边的张凡说,“张警官,今晚的事谢谢你。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处理。”
张凡不解,“您不想看着这恶徒被绳之以法吗?你要放过他?”“我说了我自己可以处理!”蓝姨冷声道。
林小姝也不解蓝姨何意,不过她感觉蓝姨应该真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她也帮着劝说道,“张凡,你回去吧,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他再傻也嚼出了几分味道,张凡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你们不信任我?我好歹是人民警察啊,我帮你们抓坏人,你们有什么好不信任的?我拖着这恶徒跑步到镇上派出所,用不了半小时。”
张凡见两位女士依旧没搭理他的意思,一拍脑门,小年轻年胀得通红。“好吧,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关系,至少让我留下来帮你们把这麻烦处理了吧。
雪天路滑,阿尼老师你这孕妇根本动不了。蓝姨您一个人又搬不动这么大一坨,您总不能私自杀了他劈成块吧?您想怎么处理他?我来,或者我去帮您叫村里的保安队?”
“不叫他们,”蓝姨权衡了一下,“那就请你帮我把他扔到寨里大路上吧,是死是活看他造化。我就等着他的家人来找上门儿!”
张凡答应了,把恶徒拖到外面,扒.光衣服,再踹了几脚。“张凡,我问你个问题,希望你可以诚实回答我,”林小姝叫住正拖死猪般拖住人往院外走的张凡。
阿尼老师还是聪明的,张凡想,“问吧。”“你怎么发现的我们这里出事了?”
“我起夜上厕所,注意到雪地上有一串清晰的男人大脚印,步伐匆忙凌乱,觉得有点异常。便循着脚印一路追踪到蓝姨家……”
言之成理,警惕性高,林小姝笑了,“谢谢你,张凡。”“这是我的职责,”张凡酷酷挑眉,拖着恶徒继续往外走。还是个孩子心性呢,林小姝默默感叹。
“蓝姨,你认识那恶徒吗?”林小姝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但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认识,怎么不认识,阿木家的二老爷呢,”蓝姨喃喃作答,盯着窗外月光映衬下的茫茫白雪出神,眼神变幻莫测。
还是那普通的样貌,还是那粗布棉衣,林小姝却敏锐察觉到,之前的那个平庸蓝姨,不见了。阿木家?寨子里最有钱的大家,但是制蛊一般?香风寨以养蛊制蛊传承,即使最有钱,也不能排第一大家族。
阿木家的二老爷,为什么会来企图强.暴蓝姨?各种思绪走马灯似的在林小姝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她欲问蓝姨。既担心引起蓝姨的警惕,又担心引发蓝姨的伤心事回首。
只听见蓝姨又喃喃道,“今年的大年夜,又跟三十年前的那个大年夜一样。寨子里的鞭炮烟花放了一整夜,听,还在放……阿尼,谢谢你,救了我,也没让他们的计划得逞。”
对,明明是贫穷落后的地区,为什么会下血本浪费钱,去放这么多烟花爆竹呢?爆竹声不断,任她俩如何喊叫,都会被雪落簌簌声、风声和爆竹声掩盖,很难让人听到。
方才她和蓝姨都大声尖叫了,然而附近邻院,都没一个人听见异动过来查探。前几天,她就听说寨主家(即蓝家本家聚集地)在村民们免费发烟花爆竹,大年夜想放烟花的,都可以去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