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觉得这个对话似曾相识呢。
詹茵茵轻咳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咸猪手。
“你知道我附在她身上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吗?”赵时宪忽然出声。
“啊?你牺牲什么了?”詹茵茵不明所以。
又想到了那日在房中不经意看到的一幕,赵时宪冷着脸,不再想说这个话题,而是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回房间去,我处理完就过去。”
“噢……”
詹茵茵听话地转过身。
“等一下。”赵时宪从梁烟的手包中摸出一把钥匙,试了试病房的门,匹配无误,然后交到了詹茵茵的手中,“好了,回去吧。”
詹茵茵听命,拿着钥匙迅速朝自己房间跑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赵时宪心想,就是这点好,不多嘴。要是遇到一个无论什么事都要问几句为什么的人,他八成早就疯了。
转身出了房门,将病房的房门带上,然后出体。
****
嘟——嘟——嘟——
詹茵茵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满腔怒火蓄势待发。
等了好长时间,那边才终于接通了电话,张口就道:“喂,场记妹妹啊,我是道具小马哥……”
还没等那人介绍完毕,这边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谁允许你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一个电话给打死了!!!”
“……”电话那头的人一脸懵比。
“好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消了气,詹茵茵问道。
“哦……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书法协会的副主席程老先生专程去医院看你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
詹茵茵一愣:“程老师?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欣赏你的书法吧,不过你刚才那一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被我一个电话给打死了?”
“没什么,逗你玩的。”
挂了电话,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嘈杂的脚步声。
随后便有记者叽叽喳喳开了口:“那不是书法家程老先生吗?他怎么也来这家医院了?”
“谁知道呢,还是好好蹲在应缜门口等他出来吧。”
“话不能这么说,程老先生的新闻也可以挖一挖啊,大小也是半个公众人物了。”
伴随着记者们扛着机器叮叮当当的声音,程老先生在助理的搀扶下一路走了进来,身子骨还是那么的硬朗,脸上的笑意更显得他年轻了几分,不过两三步,就走到了詹茵茵的房门口。
还没见着人,就已经带着那年迈的声音问道:“这是场记小詹的病房吧?”
然后等他终于走了进来,看见了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詹茵茵,便突然大惊失色了起来:“怎么是你?”
那日在路边,给了他一把伞的小姑娘。
詹茵茵也没有想到,所谓的程老,竟然是那天被大人附体的人,一时心虚了起来,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想到程老却很激动,上前一步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仿佛领导会晤:“我上次就觉得姑娘有缘分,没想到真是有缘分呐!”
知道上次见面并非偶然的詹茵茵,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紧张道:“程老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我偶然看见了姑娘摹写的那张状元卷子,非常震撼,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造诣,实在是不简单啊。”程老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涌上来的那群记者,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我今日为了跟你交流书法心得,同时也是想见识见识你的真实水平,让助理带来了笔墨纸砚,正好,这么多媒体记者也在这里,如果能让你的才华被大众所熟知,也不失为一桩妙事啊。”
身后的记者都纷纷朝病房中央的少女看了过去,不少和程老熟识的记者还出口问道:“程老这是唱的哪出戏呀?”
而程老也是个不怕镜头的人,笑着回道:“我偶然发现了一块被埋没的金子,也给你们提供点新闻素材。”
记者们哈哈大笑了起来,便将摄像头对准了病房中央的少女,和程老谈论道:“咱们可是牺牲了守着应缜出病房的大新闻,程老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那是当然,我看上的金子能有错?”程老骄傲一笑,一副笃定的样子。
身后的助理迅速在桌子上铺开了准备了很久的笔墨纸砚,对詹茵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天崩地裂,是詹茵茵唯一的想法。
大概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所以才会遇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书法?写什么书法?她连中性笔都拿不稳啊!!!
很想和程老先生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现在这么多摄像头都对着她,如果让他们听见这样匪夷所思的解释,一定会被当成疯子吧?
大人,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要穿帮了,我需要你!
詹茵茵快要疯掉了。
程老先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是笔不合你的心意吗?”
“不是不是。”詹茵茵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那些对准着自己的摄像头,硬着头皮提起笔来,冷汗直下。
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要不就说她的手因为车祸受伤了吧?嗯,这个借口不错。
詹茵茵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放下笔,宣布双手脱臼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捉了起来。
凉凉的,很轻,没有真实感。
有点像是被冰凉的蚕丝包裹起来的那种感觉,没有温度,却是那样灼人。
詹茵茵微微张开了嘴,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包在那人的手下,不受控制地落了笔。
原本洁白无瑕的宣纸上,多了一行行草,肆意张扬,顷刻而就。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那笔力实在惊人,站在一旁的程老先生露出惊叹的目光,远处的记者也纷纷交头接耳,赞不绝口。
詹茵茵呆呆地看着那从自己笔下写出来的字,小心翼翼偏过头,目光上移,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美侧脸,完美如天神。
沉睡了二十年的少女心,熊熊燃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集中念力才能碰到实物这个设定,其实不用太认真啦,有姑娘说大人既然可以穿墙,为什么可以坐在车上,而不是跟着车子飘的问题,我之前也考虑过这个bug,后来一想,那他又为什么可以踩在实地上呢,发现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深奥了所以不想再研究了……
我们还是研究怎么甜甜甜吧!!
☆、chapter 21
chapter21
六百年前, 南呈王朝。
户部尚书府。
房中灯火如昼, 烛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也映照在女子如花一般的脸上,白玉雕漆的书案上, 摆放着一张洁白的宣纸。
赵时宪站在她身后, 静静望着她下笔的动作,轻声道:“你下笔的动作并不对,虽说是簪花小楷, 但下笔的每一个点画,头腹尾都缺一不可。小楷虽然简单, 但是要在这方寸天地中擒纵自如,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詹茵茵偏过头来, 嗔道:“嫌我写字不好看, 你教我啊。”
赵时宪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忽然伸手轻轻捉住了她握笔的手,动作有些猝不及防,詹茵茵愣了一下, 瞥了一下他俊朗惊艳的侧脸, 便面红耳赤了起来, 那掌心温热,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将那灼热的温度传递了过来。
“即使是小楷,也要对毫厘执着。”
詹茵茵并没有去看他捉着自己的手写下的字, 而是直直盯着他的侧脸,望着他那犹如古潭一般深沉的眸子,一时出了神。
大概是看见了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赵时宪仍旧从容不迫地写下了最后一个字,然后拾起那支笔,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啊!”詹茵茵一愣,随即捂着自己的额头,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有人不专心,小施惩戒。”赵时宪淡淡说着,嘴角却掠过一丝所有若无的笑意,恰好是那春风带过的微风,刹那间融化了万古冰雪。
詹茵茵哼了一声,本来还很生气的,看见他那张脸,气就一下子消了。
突然道:“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赵时宪一愣,半晌,脸色有些窘迫了起来。
“再过三日便是放榜之日,待我高中后,再向詹府登门提亲。”
詹茵茵突然闹起脾气来:“不行,你现在就娶我吧。”
“你觉得你父亲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家道中落的穷书生吗?”赵时宪清浅一笑,却无自卑之色,甚至还带着点与他身份不配的自负,“没有功名,我拿什么娶你。没有官职,我怎么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考上功名吗?”詹茵茵故意道。
“确定。”
简简单单两个字,已经足够嚣张。
“我不嘛,就要你现在娶我。”詹茵茵突然顺势揽上了他的肩,故意将他朝下拉,男子本来就身形高大,被她用力一拉才勉强与她缩小了距离,在暖黄色的烛火下,两人的目光忽然交织在了一起,如灯芯般紧紧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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