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叫刘玉枫。”我听了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我对他说:“真是想不到你也挺幽默的嘛。”他听完后站了起来,比我高很多,我只能仰着头看他。
他对我说:“所谓的学习,其实是一个建立条件反射的过程。但是激发这个反射过程的方法可以很多,我刚才跟你说的转化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找到相对于你比较容易的那条路,懂了没有?”他突然叹了口气,说:“教育宣扬了知识,使它不被人们遗忘,也扼杀了太多想要发现的眼睛,果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我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去听他在说什么。
他扭转了一下身子,侧对着我接着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我听到他说出这个,兴奋地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是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对不对?”
“嗯,那意思呢?”
晚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坐在教室里发呆。许文静没好气地说:“整天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整晚坐在那里一道题都没有做,这都快要下课了。唉,也没有那个要抄作业的人了。”她说完还回头望了望后面。
我本来屁颠屁颠地以为自己总算可以跟他插上一句话了,谁知道他一句话就让我哑口无言。这真是一个让人着迷的男孩子,我心里想。
五校联考来了,我匆匆忙忙地应付完考试。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老师拿着卷子无聊地讲题,当然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事情,颁奖。
这天猩猩扳着脸走到教室,对下面的学生说:“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下面一阵沉默,“不过幸亏咱们学校里有几个好学生,不至于连面子都输得精光。好了,这是成绩单,一共两份,一份所有学校的排名,一份咱们学校的排名,就放在讲台上了,谁愿意看谁看吧,唉!对了,周日操场有颁奖大会,记得都参加!”
等下课之后,人们都疯了似的挤到讲台上看自己的成绩。许文静见了也挤了进去,好长时间后才从里面出来。我看到她脸色难看得很,等她坐了下来才说:“考砸了!”我平静地说:“意料之中。”她听了立马抓住我的衣服摇晃我,边摇边说:“你什么意思嘛,呜呜呜。”
我对她说:“咱俩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么,还用的着专门去上面看去?”她听了凑近我的脸对我说:“诗伊,你怎么回事哦,怎么这两天说话特别像那天那个小子啊?对了,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刘玉枫。”我脱口而出。许文静惊讶地说:“啊?你到现在还记得啊?我早就把他忘的一干二净了,不过恐怕以后我也得记得了,因为那个家伙考了全校第一名!”
“全校第一吗?”虽然心里预感到他学习会很强,但是真的等成绩单出来以后我还是大吃一惊。许文静也嘟着嘴说:“是呢,真是没想到这个小子学习这么好,本来还打算再见到他的时候好好损损他呢,这下不被笑话就阿弥陀佛了。”
“你怎么想起看前几名了?”我问她。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我就想看看前几名都有谁。”我听了对她说:“那你说说,前几名都有谁?”她不乐意地说:“联考第一名是鸿图高中的叶宗;第二名是咱们高中刘玉枫;第三名是鹏程高中的楚向阳;第四名是骄阳高中的齐天,再往下了就记不住了。”
我听了对她说:“咱们好好学,争取下次超过他们。”许文静无精打采地说:“就算超过了他们有什么用?”我见她这么沮丧,赶紧安慰她说:“是不是成绩下来了心里不舒服?没事,我理解你,一会儿陪你散散心。”她听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很久以后才突然对我说:“跟你说一件事。”我听了忙对她说:“你说吧。”她说:“项锦这次没有考试。”
许文静的这句话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其实以前陈三儿在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感到她对这个项锦很感兴趣,陈三儿没事的时候也会开她跟项锦的玩笑,不过没想到她这次这么直白地讲了出来。
“什么?”我装作没有听清楚,对她说道。许文静听了叹了口气说:“陈三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他回来,真是能把人急死。”我见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这种事我也不好明说。我只好劝她:“不要瞎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啊就是整天想事想得太多了。”她有些沮丧地对我说:“有吗?我每天什么也没想啊。”
看来不对她挑明她现在的情况,恐怕她还察觉不出自己现在的变化,想到这里我狠狠心,摸着她的短发说:“文静,你是不是恋爱了?”
她听了脸上泛起红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愈发明显,但是她嘴上偏偏不承认,坚定地对我说:“没有!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完美主义的人,我的白马王子,我的白马王子……”她说了两遍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见了接着她的话大胆说道:“你的白马王子是项锦对不对?”
她听了整张脸涨得通红,秀气的小脸蛋写满了心事,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好半天后,她才对我说:“不是不是,我说不是就是不是,我连他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这就对了呢,咱们现在是学生,首要的任务是学习,不能整天光想些不切实际的,万一项锦其实长得没那么好看呢,又或者他人性格很怪,难以接触,还有可能他本身就是一个和叶今一样的人,你想想,你喜欢的是这样子的人吗?”
她听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色又逐渐恢复了正常,她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见过项锦了?”“没,我没有见过他,即便是见过我也认不出他。”她见我这么说趴在了桌子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
第四章 谁怕谁
许文静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弄的我整天都得担心她。前两天跟她说的话估计她都没怎么往心里听,只是一味的在那里瞎琢磨。
这天我们正在教室里学习,后门“吱”的一声开了,我以为是刮风的缘故就没有留意。我的后背被轻轻地拍了一下,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人。我重新又转过身写作业,又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拍我,这绝对不是幻觉,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中邪了。
就在我想转身继续写作业的时候,陈三儿突然从门外冒了出来。他的脸上隐隐还能看到淤青,他咧着嘴冲着我咯咯直笑,我看着他说:“你来啦?”许文静听了如同受惊的小兔一样猛地转过身,见到是陈三儿,激动地对他说:“你可算来了,快把我憋死了!”
陈三儿摸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还在那傻愣愣地对着我笑,那眼里感激的神情,只有我俩能知道。许文静见他坐下了“啪”的一下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嘴上说:“死陈三儿,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陈三儿听了她的话,依然改不了平常那副贱毛病,得意地说:“小妹妹呦~,你猜猜呦~”许文静乐得笑开了花儿。陈三儿也咧着嘴直笑。两人傻笑了会儿,许文静先开口:“陈三儿,那天他们把你怎么了?简直快把我吓死了。”
陈三儿听了在那里自吹自擂:“切,就他们几个,还想把我怎么样,我不是跟你吹啊,像初中那会儿叶今见了咱,那都得躲着走!”我见他手舞足蹈的样子,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于是对他说:“陈三儿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陈三儿听见我这么说,顿时收敛了收敛,有点无奈地说:“还能干嘛,被人家狠揍了一顿,好好养养呗。”许文静听了说:“哼,不公平啊,诗伊问你你就说,我问你你就跟我这儿耍贫,你什么意思啊?”陈三儿看了看我,面露无奈,对我说:“你说就这么一个活宝,猩猩还说让她把我往好道上带呢,我看啊,不被带到沟里就不错啦。”
许文静听了撅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我对陈三儿说:“陈三儿啊,猩猩前些天找你呢,不知道她有没有给你家里打电话?”陈三儿听了都快笑出眼泪了,他对我俩说:“快别说猩猩了,真能把我给逗死。”
我和许文静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他这次倒是学乖了,直接就告诉了我们:“那个祖宗给我家里打电话说我去网吧了,结果害的我家里人找了好几天,后来居然还报警了,要不是我出现的早点,恐怕现在我得被贴在墙上‘寻人启事’了,哎呀,我算是服了猩猩了。”
我们听了也都笑得前仰后合的,想不到陈三儿这儿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我看着他心里感慨万千,要不是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恐怕我们现在还成不了现在这种关系呢。
许文静见陈三儿也没啥好说的了,跟着问道:“那个封四儿呢,他怎么样了?”陈三儿听了直摇头:“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这个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被揍了都不吱一声。”许文静听了忙说:“你的二哥知道你挨揍了不?”
陈三儿听了揉揉脸说:“这个可不敢跟他们说,尤其是老二。”“为什么呀?他不是挺能打的嘛,让他来帮你出出气!”许文静倒是会鸣不平,可惜陈三儿不上这个当,他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得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