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的我,听到他们这么说,心里反而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一种直觉涌上心头,我突然很想逃离这里。
我捂着肚子对他们两个人说:“我有点不舒服,就先不陪你们了。”说完我就往回走。
我知道,我这一走,可是伤了某个人的心了,对不起,我还做不到接受你,项锦。
我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回到宿舍后,我买了一个带密码锁的笔记本,然后在第一页上写了起来。
今天,我似乎感觉到了,我跟刘玉枫的感情,已经再无可能……
但是,隐隐之中,我似乎感觉到了另一个萌芽的诞生,我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感觉,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又一次错误。
我知道,那个炽热的心,那个像烈马一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向我抛出了橄榄枝,这让我难以抉择。
我们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好友生活,我们都了解对方,我们一直以来,都以“朋友”称呼。
可是眼下,这个“朋友”却逐渐模糊,逐渐暧昧起来,可是我又在怕什么呢?
项锦人本质真得不坏,虽然性格上冲动,可是纵观我认识的这些年,却举不出讨厌他的理由。
还是,从一开始,我就本能的退居二线,本能的认为这是好闺蜜的男友,自己动不得,自己想不得呢?
我的笔还在纸上沙沙写着……
虽然我知道不会有人看这个笔记本,但是我却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关上又打开……
写完后,我长长出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福气的。这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还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太过于乐观了?
一切随缘吧,我不是一个太容易接受别人的人。
2009年新年前夕,马上就要到来的工作压力已经逐渐在我身上显现出来。我时常看着窗外发呆,思考人生,思考自己毕业以后能干什么。
我的胡思乱想被许文静的一通电话终结。“喂,诗伊姐,要不要来我家给咱们的小忆青庆祝庆祝啊?”我不禁感慨道:虽然做了妈,但是文静的童心依旧不减啊。
“行啊,你说怎么庆祝吧?”我问她。文静对我说:“我已经约了竹瑶他们,腊月二十三咱们就在家里自己做饭,经济实惠,吃着又放心。”
“哎呀,你都大少奶奶了,还在乎那点钱呢?”我笑着逗她。文静听了“噗嗤”一下子笑了,在听筒里听着尤其明显:“哎呦,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呦……”
我听了赶紧对她说:“你快打住吧,难怪人们说呢,越有钱越抠门。”文静对我说:“好了,不跟你贫了,我家小宝宝又哭了,我得哄哄她了,说好了,你一定要来啊。”
“行,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我对她说。许文静对我说:“那行,我等你,挂了。”“挂吧。”我对她说道。
腊月二十三的那天,我早早到了马佳家的豪宅。文静亲自到门口迎接我,进去后,我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她也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
文静拉着我到了她的卧室,我们一顿互相倾诉,说完后两个人都感慨不已。“岁月不饶人啊,转眼咱们就已经离十八岁这么远了。”文静边说边用手给我比划着。
我白了她一眼,对她说:“你得了吧,你看看你,现在多幸福……”“我是觉得自己挺幸福的,可是你呢?”文静托着下巴反问我。
见我不回话,她用食指直勾勾地勾住我的下巴,做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我把她的手推到一旁:“别闹,让马佳看到多不好。”
文静长叹一口气:“他呀,才不会觉得不好呢,他最希望那些小姑娘们这样子扑到他身上了。”我听了瞪大了眼睛:“马佳?不会是……”
文静笑了,她对我说:“我说姐呀,你觉得他要是敢那么干,我还跟他不?”我听了摇摇头。
文静对我说:“是吧,所以说啊,虽然自己结婚了,也很幸福,但是我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
许文静的话里有话,直觉告诉我,她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果不其然,文静接下来就说了:“诗伊,你觉得我这个妹妹做得够不够格?”
我点点头,对她说:“够……”文静把我的话堵在了嘴里,她对我说:“不不,不够格,不够格,我和竹瑶,做的统统不够格!”
我冲她一笑,边摇头边对她说:“你们呀,整天瞎想什么呢?”“没有瞎想,诗伊,这次我们是认真的,希望你也是认真的。”文静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该来的,终归是来了。我假装并没听懂她的话,皱着眉对她说:“你说什么呢?”
文静一把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诗伊,咱们这辈子是最好的姐妹了,看到你失恋后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
文静咬了下嘴唇,她接着对我说:“你也知道的,我以前最喜欢的人,是项锦,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我咽了口唾沫,对她说:“文静,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许文静拉住我的手,她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那我问你,你对项锦什么感觉?”
她的这句话把我给难住了。我对项锦,到底什么感觉呢?没有想过啊!闯祸精?冲动鬼?恐怕都不是……
见我还在沉思,文静长出了口气,她说:“不管项锦在你心里什么感觉,至少不讨厌,对不对?”我听了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挖坑了?
我点点头。文静坐在我旁边,她对我说:“那妹妹求你一件事成吗?”我躲开她诚挚的眼光,小声对她说:“什么事?”
文静说道:“你跟项锦,试试吧。”她的这句话,仿佛一个落地的杯子,在我的心里“哐啷”一声响起。我对她说:“不,不,我觉得……我觉得……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文静刚要开口,就响起了敲门声。我随着文静走出了卧室。我看到王汀雨、陈三儿、王竹瑶、郭诣还有项锦,都来了。
文静笑着对陈三儿说:“怎么没带小雨来?”陈三儿忙拿手指着文静,他说:“你呀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好歹也是客人,起码的待客之道是要有的吧?快把马佳那个小子叫出来……”
文静忙对他摆手:“你小点声吧?别把孩子吵醒了。”陈三儿听了把后脑勺一摸:“哎呦,忘了这茬子事了,瞧,我还给小侄女带了个花裙子。”
文静笑呵呵地把裙子接了过去,她对陈三儿说:“你呀,现在可巴结着我点吧,等你结婚了,有了儿子,那时候提着彩礼来见我我都不见呢。”
文静的这句话惹得大家一阵大笑。陈三儿反问她:“你咋知道我家就一定是儿子?要是闺女咋办?”
一旁的王汀雨把陈三儿的肩膀一拍:“你呀你,快别逗乐了啊,赶紧去厨房,还有你老二,你们两个都去!”陈三儿跟项锦听了,互相笑着看了对方一眼。
陈三儿对项锦说:“你看看,你看看,老大这个人吧……”项锦不等他说完,一把拉着陈三儿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看来,他们明显不只来过这里一两次啊。
竹瑶跑到文静旁边,两个人围在一起咬耳根,我见了不得不咳嗽了一声,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王汀雨跟保姆两个人张罗着摆桌子,端东西,一直忙活不停。这下倒好,就剩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见了也不好意思闲着,只好走进了厨房。刚进厨房就见到陈三儿在那儿上蹿下跳,边跳边说:“哎呀,那个火有点大了,还有辣椒,是不是放多了?”
项锦白了他一眼,接着左手端起炒锅右手拿起铲子利落地翻动起来,感情这就是陈三儿的“帮忙”啊?
我叹了口气,围上了围巾,然后动手择起菜来,说实话,我的厨艺也相当一般,我唯一敢肯定的是陈三儿比我更差劲儿。
我边择菜边对后面的陈三儿说:“你呀你,说是帮忙来了,我看呀,就是帮倒忙来了。”我说完这句话,陈三儿竟然没有还嘴。
我对他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去给我拿一个盘子,不然这些菜放不下……”我边说边转身,转了一圈,这才发现陈三儿已经出去了。
偌大的厨房只剩下了项锦跟我,我突然有些紧张了。我看到项锦递给我一个盘子,他对我说:“先把银耳用凉水泡开,哪,你对面不是有个瓷碗嘛,就在那里头就行。”
我木然地点点头,然后赶紧拿起银耳放在了瓷碗里。厨房里只剩下了炒菜时铲子的声音和呼呼的火苗声。
“还有别的……”我问项锦,与此同时,项锦也同时说了句:“诗伊,你……”我跟他相视一笑。项锦对我说:“你先说。”
我对他说:“还有别的忙的吗?”项锦对我说:“准备一个盘子,接菜。”我端上一个盘子,放在了炒锅旁边。
见我不说话,项锦问我:“你就不想问问我,想跟你说些什么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英雄
想对我说些什么?还能对我说些什么呢?恐怕项锦想说的话,我都已经能猜个七七八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