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姐姐的身影、姐姐的气息、姐姐的味道、姐姐一切的一切,早已被他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底,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纵使前面那个女子的身高、身材和姐姐完全不同,但她给他的感觉,那就是他的姐姐啊……
他曾憎恨她,憎恨她夺走了他的一切,憎恨她不曾爱他,憎恨她将她的目光分给了别人。
他也曾信誓旦旦地说爱她、也哀求她多看他一眼,以为她的一丁点儿关怀而欣喜若狂。
他也恨不得把姐姐囚禁起来,让姐姐目光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让姐姐的心和身体都仅仅只属于他。
但他最后也悔恨着,悔恨着自己变得那样丑陋,因从姐姐手里夺走她的权力而卑劣地窃喜,因拒绝病重姐姐要求的见面而感到报复的快意。
可是姐姐已经死了,姐姐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不管是不是因他而死,在他的心里,姐姐的死都有自己的责任,他已经为此背上了沉重的枷锁,那双夜夜入梦的湛蓝眼眸,也永远无法从他生命中剥离而去。
甚至有些时候,他还会因为这痛苦入骨的梦境感到欢喜,至少在梦里,他还可以再见到她,而持续不断的痛苦,也能让他更深地将她铭记。
所有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最后他还是不可遏制地,望着黑裙女子的背影,呼唤了一声:“姐姐!”
只是女子仿佛不知道那是在叫她一样,还是径直地往前走着,没有回头。
但苏越却像是眷恋像是撒娇般的呢喃,再次对着那背影,轻轻呼唤了一声:“姐姐……”
女子脚步一顿,终于转过头去,但却面色如常,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苏越,她面带疑惑道:“先生是在叫我吗?”
她上下打量了苏越一下,面前的男子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口袋里别着一朵白色纸花,面容英俊,却十分憔悴,黑色的眼睛里沉淀着一抹化不开的哀伤。
女子墨镜下的眼睛一暗,却转瞬就微笑道:“先生认错人了吧?我可没有弟弟。而且先生看起来比我还大几岁,怎么可能是我的弟弟呢?”
看着那张虽然是戴着阔檐遮阳帽和墨镜、却也和记忆中的姐姐相差甚远的脸,苏越怔了一下。
而且女子回头这一笑,在清晨的阳光下带着明媚朗然的意味,让周围的气氛都明亮了起来,仿佛刚才她身上透露出的冰冷阴郁气息,只是苏越的错觉。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苏越收起了眼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语气变得冷漠起来:“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女子不甚在意地笑着点点头,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等一下!”苏越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她,然后却又马上放开了,他心中诧异:他怎么能拉别的女人的手呢?他是属于姐姐的,只属于姐姐。
“怎么了?”女子低头看了一眼被苏越拉过又突然放开的手腕,问道。
苏越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子挡掉半张脸的墨镜,道:“抱歉,小姐,你能摘下墨镜让我看一眼吗?”
刚才她虽然一切表情都正常,似乎真的与他从不相识,可是苏越却没有看见她被遮挡在墨镜下的眼睛,如果她真的是姐姐,那纵使这两个人毫不相似,他看着她的眼睛,就绝对不会认错。
“不行哦。”女子笑着拒绝了他,“先生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些无礼呢?”
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拒绝一个如此简单的要求,苏越微微一愣,心中也更是怀疑面前这个女子的身份。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人死不能复生,那不过是他心中一点偏执疯狂的念想罢了。但纵然如此,就算只有一丁点儿的希望,他也不肯放弃。
“小姐你……”
女子说:“抱歉,虽然不算有名,但我也算是公众人物,在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露面,以后有机会先生应该会在荧幕上见到我的。”
虽然听女子给出了理由,但这并不能让苏越满意,他不管她说了什么,他也必得要看一眼才放心,毕竟刚才那个背影,实在是跟姐姐的感觉一模一样。他怎么可能忘记姐姐的感觉?
苏越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他道:“这并不能成为小姐不肯露面的理由,除非小姐是在心虚。”
听着苏越强硬的语气,女子唇边的笑意一瞬间就凝住了,不是慌张也不是无措,而是一种“你竟然敢顶撞我”的不愉。
但她还是无所谓地勾了勾粉嫩的樱唇,伸手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漂亮清纯的脸:“我叫江锦郁,今年二十岁,是先生的姐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的耽美预收文《劳资今天不更新》
大神你终于开新书了。
咦?大神你这次的文无女主吗?
两个男主之间的友谊真让人感动。
不过这友情怎么……那么……奇怪?
我去!俩男主不会相爱了吧?!
大神终于忍无可忍,改了书名,但其实只多了两个字母——BL
……
今天和我家攻约会,好累……断更。
今天给我家攻做饭,好累……断更。
昨晚跟我家攻困觉,好累……断更。
“我的读者怕是想捶死你哦,劳资可是日万的人,被你搞得天天断更。”
“嗯,被我‘搞’得天天断更。”
又名《男频大神开了本BL》,两个看起来是直男的男频大神搞基的故事。
☆、3
是的,刚才花店店主并没有看错,这个女子正是报纸上因自杀入院,上了娱乐版头条的女星江锦郁。
苏越的目光直直撞进江锦郁平静无波黑色的眼眸里,虽然那双明亮的眼睛甚至能够清晰的映出自己的影子,但眼里却什么情感也没有,似乎二人确实是从未相识一般。
那不是他的姐姐。
不管是生气的姐姐,高兴的姐姐,悲伤的姐姐,都不会用这样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苏越有些无法接受地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凝视了江锦郁许久,但江锦郁就这么坦然地任苏越看着,神色半点变化也没有。
半晌,苏越才低低地出了一口气,他自嘲般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按了按因为失眠多日而发疼的太阳穴,语气失落道:“抱歉……是我认错了。”
苏越现在回过神来,也觉得方才自己一时冲动下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荒诞了,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姐姐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深埋在这冰冷的地下,纵使其她人与姐姐再相似,也不会是她。
“没事,只是希望先生别把在这里见到我的事说出去就好。”江锦郁无所谓地笑了笑,“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江锦郁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但在苏越看不见的地方,江锦郁攥紧了手指,以至于手心都被指甲掐破出血,不管她曾经能在苏绍衡那个男人面前伪装的多单纯无知,不管她曾经能在商场上对对手笑得多虚伪,面对她最疼爱的弟弟阿越,她还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啊……
江锦郁脚步一刻不停地经过了苏瑜的墓碑,只是微微偏过头去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那墓碑前簇拥着各色的花朵,但最显眼的还是那洁白的栀子花。
墓碑前有好几束栀子,新鲜的程度不同,很显然,那并不是在同一天放下的,而是每一天都有人到这里来放下一束洁白的栀子。
栀子花?象征着永恒的爱么?
想到苏越手里的那一束,江锦郁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但一切本来就是错的,关于苏瑜或者说白瑜的一切,就到死亡而止吧,江锦郁和苏家,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了。
曾经苏瑜的身份是她的责任,也是她一生的限制,二十九年,短暂又痛苦的一生,她都活在仇恨、阴谋与病痛之中,日日都有一种朝不保夕之感。
现在她终于得以解脱,就让那些痛苦、那些疾病、以及阿越对于她这个姐姐不该有的爱,都随墓碑下死者消散吧。
虽然作为江锦郁的她,还是会暗中注视着他,保护着他,但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
她不再承担那份属于苏瑜的重量,但这会是曾经作为姐姐的她,送给她最爱的弟弟的最后礼物,直到那个人消失。
江锦郁在前方随便挑了一块老人的墓碑,在前面停了下来,她将那束菊花放在那墓碑前,双手合十,轻声道:“本来还想给自己上个坟,但今天这束花就送给您吧,老人家,打扰了。”
“今天虽然是来自己的坟前告别过去的,不过既然下定决心要告别,在哪里也无所谓了。”
“我庆幸这世上再没有白瑜,也没有苏瑜,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在墓碑下。”
“也感谢上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会代替她活下去。”
“从现在开始。”江锦郁语气清晰理智:“我是江锦郁。”
她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墓碑前高大的男人,他的额头紧贴着墓碑,肩膀微微抽动着,似乎是在哭泣。
江锦郁心里虽然纠得疼,却在心底叹息:“这么多年来我也累了,不过阿越,你长大了,以后的路,忘掉姐姐自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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