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那个东西的威力,韦小宝的嘴角几乎都要急出泡来了,怎么办怎么办?韦小宝在屋子里不停地转啊转的,看的一旁的双儿眼睛都花了。
“小宝啊,别转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双儿看着小宝着急上火的样子,心里面也是跟着着急,她不放心啊,这要是急出病来可怎么办?
“哎呀,对了,双儿!”韦小宝猛地一蹦:“好双儿,帮帮相公吧,你最聪明了,我问你,如果有一件事你想要一个人知道可是你却没办法单独去见她,这可怎么办?”
“小宝想见一个人告诉他你现在想的事情可是见不着么?”双儿的声音总是那么的干净柔和,娴静非常。
“是啊是啊,双儿,大大老婆,帮帮我吧,我可都快愁死了!”
“唔,小宝啊,那个人很聪明吗?还是很有势力?小宝你这么相信他?”歪歪头,双儿非常认真的问道。
“是啊,很聪明。”韦小宝点点头,揽着双儿走到一边坐下,眼睛亮晶晶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宝,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么麻烦的。”双儿手支着下巴,抬头看着韦小宝:“如果那个人真的像小宝你说的那么聪明的话,或许你也没有必要非要单独和她说啊,就好比以前在扬州的时候,我一打招呼你就知道要跑一样,或许你可以和他提一提,或者如果那个人看见了火统自己就明白了?”
“对啊!”小宝兴奋的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只要一看见那把枪肯定就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啊,唔,就当送个玩物去,哎呀,双儿,你说我要不要在那把火统上载做些什么?”搓搓手,韦小宝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猛的亲了双儿一下:“果然是我的大大老婆,就是聪明,来,亲一个!”
“主子,皇上来了。”阿布达哈恭恭敬敬的在一旁请示,丝毫不见曾经的活泼好动。
“哦?”放下手里的工具,空澄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中的那块玉佩,眼中露出喜爱的神色,也没有去管阿布达哈木讷的态度,只是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刚完成的雕刻,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今日里可好?”康熙笑眯眯的弯了弯腰,就一转身凑到了空澄的身前:“额娘,您看这年也过了,春天也来了,是不是赏儿子几个果子吃?”
“你还缺果子?”空澄瞪了康熙一眼,然后眼神撇到这人藏在身后遮遮掩掩的篮子,随机没好气的说:“还藏什么?都多大的人了,拿个篮子过来,你是打算今儿就装回强盗了?”
“呵,呵呵,哪能啊?”康熙的眼神左右漂移,脸上露出几丝尴尬的笑容。
“哇……哇……”
不给面子啊,这边康熙正琢磨着怎么和自家额娘说这事儿,结果后面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声,康熙的脸顿时一苦,扭头可怜巴巴的对上自家额娘猛然冷下来的面容,眼中闪过几丝挣扎、苦楚。
空澄的心里也不好受,面上无波其实内里已经天翻地覆了,空澄端坐在那里,无意识的拢紧了袖口中的手指,淡淡的开口:“还愣着干什么,你是打算把那孩子折腾死?”
☆、32一石三鸟
伸手接过刚出生还皱皱巴巴的孩子,软软的身子,小小的,空澄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貌似真的对这一家子人无语了,难不成她上上辈子欠了爱新觉罗家的钱?不然为什么现在这么折腾她?
从手中度过一道灵气,清清淡淡的香味环绕在两个人的身周,小小的气息微弱的婴孩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缓缓的一抽一抽的,紧绷的小身子慢慢的松软下来,红彤彤的小鼻子耸动着,然后一扭头将自己整个埋进了空澄的怀里,小身子一拱,便不动了。
空澄无视掉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儿子的康熙,转过身子,轻轻的抱着小孩子进了屋,不一会儿的功夫,另一只手提了一个小小的酒壶出来。顿了顿,空澄伸手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清冽的蜜香扑面而来,康熙的脸上显出了震惊的神色,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那个酒壶,又瞅了瞅自家额娘怀里抱着的小不点,慢慢的黑了脸。
空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瓣洁白的梨花就轻柔的贴在了指尖,拂过酒壶,一颗仿若露珠一般的蜜露出现在花瓣上,手指微微动了动,空澄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娃儿,小心翼翼的抽出另一只手来,康熙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搭把手,却被空澄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定在了原地。
右手取出茶杯,左手的花瓣放到了杯底,探手取过茶壶,试了试温度,斟下来一股清澈的白水,摇了摇,渐渐的,滚圆的蜜珠与清水柔和,空澄此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左手扶抱起婴儿,右手拿着茶杯缓缓的向着那干巴巴的小嘴儿凑去。
看到小婴儿嘴唇蠕动着,渐渐的将液体喝净,拍着小娃打了个饱嗝,看着那刚出生的痕迹渐渐的从小娃的脸上退去,同时几近枯竭的生机开始缓缓的升起,直到此刻,空澄才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唇角竟是不经意的露出了几许好笑的意味。
幸亏上辈子做普通人的时候有过照看小家伙的经验,不然今儿说不得会怎么样了。
感受着怀中柔柔软软的触感,空澄的心底终于不可抑制的的蔓延出一种感动,一种温和,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清冷和伪装,那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柔软仿佛一下子溢出了眼眶,虽未出泪,却也微湿,这是即使是康熙小时候都没有给过空澄的体验。
低下头去,微微怔愕的空澄对上了一双漆黑透彻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好似亘古的昼夜一般,那种纯真和自然是任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小小的婴孩直直的看着难得呆傻的空澄,并且慢慢的弯起了嘴角,竟是笑了起来。空澄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突然也觉得万分的好笑,怎么自己今儿就和小孩子叫上真儿了?看着兀自笑得开心的奇特小娃,空澄伸手拢了拢长袖,将小婴儿更紧的拥进了怀里,慢慢的也微笑了起来。眉目舒展,清风朗月。
康熙在一旁颇不是滋味的看着眼前似乎相隔久远的一幕,心中慢慢的蔓延出苦涩和失落。竟是低下了头。
小孩子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这个小婴儿不吵不闹的睡得香甜。空澄凝视了那张小脸许久,才开口道:“说罢,这是怎么回事?”
康熙不自觉的将头扭到了一边,依旧低垂着视线:“额娘,是儿子不孝,总也是让额娘操心,还不能陪在额娘身边,这是您的孙子,就让他代替儿子侍奉吧,从今儿开始,他是您的孙子,也只是您的孙子。”
康熙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带着莫名的韵味。
空澄久久不语,然后问了一句话,让康熙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赫舍里快生了吧?”
空澄抬起头,慢慢的看着康熙,看着这个在自己跟前长大了的帝王。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么我不会说什么,只是,皇上,国家,国家,虽说是先有国,后有家,但是,若是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清,若是你连自己的家人骨血都无法护住……”
“皇上,您的眼睛,究竟看的是哪里呢?”
“所谓自古忠孝两难全,但是,此刻的你并没有那样不容选择的境遇,反而身在安稳之中,皇上,所谓的不得已,也不过是没有能力的借口罢了。您,究竟是在说给谁听呢?”
“这个孩子既然被你们舍弃了,那么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他,纵然流着你们的血脉,也与你爱新觉罗家再无半点关系。”
“皇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来算计的。这个世间从来都不是可以没有付出就能得到的,谋划来的人心和感情……如果没有同等的付出,也不过是海市蜃楼。”
说完这些,空澄再也没有看康熙一眼,抱着婴儿,径自的进了屋。
院子中此刻一片沉寂,除了风吹过云端树梢的声音,康熙始终都在那里站着,站着,然后知道天色垂暮,才摇晃着转身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那绣着黑色龙纹的鞋面濡湿了一块儿,只是当梁九功和阿布达哈在外面看到康熙的时候,浑身攸的一颤。
此刻的康熙浑身散发着惊人的寒气,眉目森严,远去的背影挺拔修长,带着说不出的煞气。
皇玛嬷,孙儿这么多年来的孝心竟是招惹的您如此的算计,果然是好计谋!
就算是小六儿占了嫡子的先机,朕也从未想过要让他死!就算是马佳氏一族背景深厚,朕也绝对不会糊涂到动摇皇后的地位!
“唉,虽然这孩子眼看着就不长久了,皇帝,找个人好好的待他吧,皇宫里终究不是个安稳的地方,这孩子若是能活下来,也是那个人的福分,皇家的恩泽也不会亏待的。皇后身子重了,你也要总去看看,马佳氏这里,就说夭折了吧。”
那时候自己想的是什么?是灵机一动想到了当年的承祜,还是猛然欣喜于终于找到了能够牵制住额娘的借口?
但是,如果不是皇玛嬷的提醒,恐怕早就习惯了孩子不好活的自己也只是难过着吧?
皇后,嫡子,亲子,赫舍里氏,马佳氏,制衡,权利……一个个的数过去,最后还要加上成功的挑拨了自己和额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