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丫头,你过来。”乾隆看着太后道:“皇额娘刚刚回宫,本来儿子实在是不该再劳烦您,可是眼下这事儿也就只能等您的主意了,您就再为儿子操心一回,紫薇丫头,您看怎么样?”
钮钴禄氏这会儿的功夫也已经缓过来了。她想找茬,也不急于一时。不着痕迹的看了空澄一眼,太后又是一副和蔼慈祥的模样,笑着嗔了乾隆一口:“哀家什么时候不是在为你操心!”转头看着紫薇:“不是哀家唠叨,你之前实在是行事太过鲁莽了些,这一时,皇家也不好再认一个格格,这要是传出去,不仅皇家的名声不好听,就是紫薇的清誉,唉,还有谁能猜不出她的身世?这样吧,反正你之前抢了弘昼的嫡女,这‘义女’总比不上真正的皇家血脉贵重,这个女儿,皇上,你就还给弘昼吧。”
说空澄比不上紫薇?
屋里的几个主子顿时都是狠狠的心跳了一回。
“皇额娘……”
“儿子谢谢皇额娘恩典,嘻嘻,果然还是额娘最疼儿子!”乾隆的话被弘昼的惊呼声打断,和亲王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老脸,兴冲冲的就跑上去拉着太后开始撒娇卖好。
无人注意的角落,克善的眼中闪过十分的兴味,摸了摸下巴,捅捅站在自己身前儿的阿哥:“其实这一个才是四爷的种儿吧?完全变异啊!”
永璂看着一脸不知道变通的乾隆,抽了抽嘴角,无语了。
空澄拉过一旁呆住的紫薇,小声地开口:“你挺喜欢兰馨的,不是?”
离了这个皇宫,也好。
紫薇明明白白的从空澄的眼中看到了这句话。
这时候,屋外又传来了唱诺声:“五阿哥到,还珠格格到,新月格格到!”
紫薇身体猛地就是一颤,转头对上空澄那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目光,紫薇的心中涌上了一股热流,点了点头:“谢谢。”
空澄弯了弯唇。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呼呼,雪眸终于赶上了!大家撒花吧,留爪吧!雪眸没有食言啊!
☆、117混乱
看到进来的三个人,太后的眉头就是狠狠的一皱。永琪和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走的是不是也太近了?
她十分不解的看了乾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在下面给自己行礼的三个人:“起吧,永琪,到皇玛嬷身边来。”
“是,皇玛嬷!”永琪兴奋的站起身,也没看见一旁的和亲王和皇后,就那么伸手拉着小燕子跑到了太后的跟前:“皇玛嬷,这是还珠格格。”
“哀家知道。”太后拍拍永琪的手,然后又看了看一边的皇后,乌拉那拉氏此刻正垂着眉眼,不动如钟。倒是永璂眼神闪了闪,上前给五阿哥见礼:“永璂见过五哥。”然后眨了眨眼,看着小燕子。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燕子不耐烦的瞪了永璂一眼,眼角看到一旁坐着的空澄,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十二,你要对你小燕子姐姐做什么?你还有没有规矩?见到人也不知道行礼?”
永璂眉毛一挑,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十二阿哥不是嫡子么?”要一个嫡子给一个没品没级的义女行礼,五阿哥你是傻了吧?而且……克善战战兢兢的抬头瞅了一眼皇上,又迅速的低下头,暗中看了空澄一眼,这庶子当着皇上的面就这么直白的给弟弟上眼药,乾隆,你是没长脑子吗?
“啊!”这边五阿哥还没发作,就见一旁猛地扑过来一个浅色的身影:“克善,克善,你过得好不好?姐姐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下的,对不起对不起,你能理解姐姐的,是不是?”
克善一口气没喘上来好悬没给噎死,不,他净顾着看别人的热闹了,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尊大神在后面等着自己呢?他就不该冒头,他应该在角落里宅到死才对啊!
看到克善的小身板一抖一抖的,新月眼中的泪花更泛滥了:“呜呜,克善,克善……呜呜……”
呜呜,呜呜啥啊,小爷还没死呢!克善的面皮一抽一抽的,眼角正好看到前面永璂那满是精光的小眼神,克善嘴角一咧,立刻号啕了起来。他是小孩子,哭哭什么的,真的不算啥!
好嘛,慈宁宫这下子是真的热闹了。
太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你拉我扯的姐弟两个,再看看缩着脖子不出声的皇后母子,扭头发现和亲王正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太后没去看乾隆,那是因为她还没来得及看,她面前的两个人也跟着一起抽了。
就见永琪猛地转过身对着自己和皇帝就是一鞠躬:“皇阿玛,儿臣知道您是为了十二弟的学习着急才这样做的,可是我们并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生生的拆散他们姐弟啊,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儿臣请皇阿玛看在这最平凡的亲情上,让克善和新月姐弟出宫团聚吧!”
“就是!就是!”小燕子在一旁猛点头:“皇阿玛,十二自己不乐意上学干嘛还要找个人陪着,这克善是您给他找的伴读?哎呀皇阿玛,克善这么小,能帮永璂干什么啊,皇后又不是死了,叫皇后管他就行了,干嘛要连累人家孤儿姐弟啊!”
新月登时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五阿哥和还珠格格,然后猛地跑到太后跟前就跪下来了:“皇上,太后,您们是那么的仁慈,您允许了新月想要一个家的愿望,让新月得以在将军府常驻,新月感激不尽,可是新月不能为了一个人的幸福而把弟弟抛下不顾,克善是新月仅有的亲人了,请皇上太后您们准许新月带弟弟回家吧!”
“将军府?”太后的眼神都直了,猛地一拍桌子:“都给哀家住嘴!新月,你说你现在在将军府?皇后,这是怎么回事!我大清堂堂的端亲王格格,怎么能够住在一个奴才的家里!”
“不,不不,太后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将军不是奴才,他救了新月啊,他是新月的恩人!”
新月猛地膝行了两步,紧紧的抓住了太后的袍脚,大力的摇晃了起来。
“皇额娘。”乾隆揉揉嗡嗡直叫的太阳穴,偷偷的郁闷的看了空澄一眼,然后开口:“这是朕准的,昨儿在朝上就一并说了。”覆水难收,皇额娘您就别追究这个了!
看着眼前这哭的哭,闹的闹,钮钴禄氏突然觉得仿佛做梦一般,她不过是去了一趟五台山,怎么回来这宫里就完全大变样了?随后又猛的回过了神来,看了看一旁的皇后,这刚刚,皇帝是在给皇后解围?
空澄的眼中连连闪过异彩,抿住唇角,不着痕迹的和永璂对视了一眼,然后戏谑的瞅了一眼僵硬的站在堂下的小身板,心中几乎都要笑崩了。
可怜的小宝,几时被人这么折磨过,抓着又摇又晃,还魔音直直入耳,从未有过的摧残啊,一向都是他摧残别人的,这是终于风水轮流转了?永璂眼中的笑意几乎都要流出来了,只得低下头,扭曲着一张笑脸,死憋着!
再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紫薇,那脸上纠结的表情更是可爱,有懊恼有不屑有悔恨有羞愧,啧啧啧,竟然还有惊恐。
唔,还有个人呢。
空澄玩味的抬起头,看着离暴风圈子最近的那个娇俏的身影,嘿嘿嘿,那眼睛里是麻木吧,唔唔唔,空澄敢用自己千年的年纪打包票,那孩子绝对是晕了!真的,瞧瞧那微笑,哎呀,竟然是冲着五阿哥的,不知道她回过神来会怎么想啊!
感觉到一道眼神看过来,空澄扭头,正对上自家‘便宜阿玛’,弘昼,你那张脸已经完全不能看了,你还是赶紧扭过去吧。空澄嘴角抽搐了两下,幸亏这人没有心脏病。
真可惜啊,乌库玛嬷,皇阿玛居然不在,嘿嘿。
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的说着这句话。
……不,空澄暗自低头恢复了一下抽筋的唇角,老四会被气疯的。这种幽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行了,都给哀家住嘴!”钮钴禄氏觉得今天简直就是没看黄历,事事不顺!重重的抚了抚胸口,钮钴禄氏看着小燕子那不解的瞪大的眼睛,还有那不甘心的闭上的嘴巴,呀,永琪,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满?
不,这个还珠格格绝对不能留!永琪不可以和哀家离了心,绝对不行!
太后的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狠戾。
乾隆暗地里垂了垂眼眸。
“皇帝,你看克善的事情……”
“皇额娘,克善朕以后是要大用的,如今端亲王一脉就剩下这一个了……”自古以来孤臣、直臣都是最忠心的。乾隆相信太后能理解这点。
果然,钮钴禄氏脸色僵了僵,还是点了点头,看了看十二:“永璂,既然克善做了你的伴读,日后就要好好相处。”端亲王一脉不能留给皇后。钮钴禄氏再次看向新月的眼神退去了不耐,柔和了许多。语气里满是怜惜,竟是亲手拉起了跪在自己脚下的少女:“哀家知道你疼惜弟弟,可是男子汉总归是要独立的,日后克善有了功绩,你在外头也不至于受苦,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新月为什么要紧抓着克善不放,就是因为克善是端亲王的继承人,无论是为了哪一方面,她都不可能让唯一的男子和自己生分了,让自己日后没了依靠。女人需要依靠男人,尤其是新月这样的女人,尽管克善还小,但他也是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