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把小镇酒吧的事情说了一遍。迈克没有全部供出来，只是说洛栀雪因为防身留了一把枪。
只是这把枪没有进行登记而已。里奥的眼神就像是捕捉猎物的豺狼，“这些就是你杀人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有杀她，当天我是跟她发生口角，但是晚上我回酒店参加泳池派对被人掳走，直到今天才醒过来。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杀害她。”
洛栀雪说的诚恳。可是里奥却拿出更加有力的证据，视频里显示的是晚上十二点。新时代这个时候都关门了，因为dream不允许再开下去，所以王冉先来收拾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王冉进入店铺，只是开了一扇小小的门。之后没一分钟，洛栀雪出现在视频里。没错，就是洛栀雪，她的脸暴露在监控摄像之下。
随后发出“砰”的一声响，洛栀雪匆忙的从逃了出来。而那把枪也没有了踪迹，能有这么好的枪法，警方自然认定洛栀雪有反侦察的能力，肯定不可能在枪上留下指纹。
而那把枪也极有可能被扔进河里或者下水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
洛栀雪一张脸煞白，她垂着脑袋缓缓开口，“如果我跟你说，那个人不是我，你会不会相信我。”
她抬起头，黝黑璀璨的眸里带着认真与执着，脸色煞白却还是一脸不屈的表情。里奥移了移眼珠子，他差一点就要动摇。
“把她带下去。”显而易见，里奥不相信。他不会凭着直觉去判定，他只相信证据。但是想到那一双眼睛他又动摇。看来，他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说服自己。
洛栀雪被关押，好在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这让她紧张和不适应降低到最小，她靠墙而坐抱着双膝。
脑海里还是王冉狰狞的死状，照片拍的很清晰还能看见王冉脸上有着一个巴掌印嘴角也被打破。
现在不都是高科技，说不定能从巴掌印上找到线索。洛栀雪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她靠在墙壁微仰着头。三面都是灰色的墙，有说不出来的压抑。
……
“午夜十二点，那个时候小栀雪正是转院的时间。可王冉死亡时间吻合，对方完全掌握咱们的行踪。”
闻人齐调出当时王冉出现在新时代的监控，“你认为这张脸是整的还是人皮面具？”
顾景宸眉头紧皱，分析：“人皮面具。最大的导火线还是因为联络点被封，枪支被收购。这些都是无法预料的，因为王冉做错事组织做掉她理所当然，而组织却也不让咱们安宁陷害栀雪。”
闻人齐若有所思的点头，钦佩顾景宸在这个时候还有如此清晰的逻辑思维。这时，顾景宸收到杜简夏打来的电话。
刚滑下接听，手机那头传来怒吼声：“顾景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敢瞒着我。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放心已经找到破绽我能解决的。”顾景宸不冷不热的开口，很好的掩藏内心的焦急。
“解决。你有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差点捅到国内人尽皆知。好在暗部受到消息第一时间压住消息，新闻没有播报出来。现在技术人员也都24小时坚守着，怕有心人会攻其不备。”
“我派十名暗部的人员过去保护你们的安全。别跟我说不，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杜简夏紧张道。
顾景宸说：“我本来就打算调些暗部的人过来。妈，我认为时机成熟有些事情等我回来你也该告诉我了。”
手机那头的杜简夏突然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说吧。有进展通知我，我跟你爸爸会帮你守好后方，你安心解决。”
“好。”
挂断电话，顾景宸和闻人齐找到时间的突破口，根据这点继续搜查下去。迈克以及里奥那边也在积极的搜查着相关证据。
与此同时，杜简夏忐忑不安的在房内来回踱步。当时栀雪要去M国的时候她就应该极力阻止。
这件事情跟组织有关，启星集团里很有可能有卧底。至于帝爵集团，她在新闻上见到宋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还是被组织查到了吗？
突然，房门打开，杜简夏神经紧绷如同被惊扰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房门，看见顾天泽时，神色缓和。
“是你呀。”杜简夏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方才一瞬间她的心都要跳出来。就算顾园有强大的防卫系统，她却觉得组织依旧有能力进来。
顾天泽放下一杯牛奶，“天塌下来还有你老公顶着，别整天紧绷着神经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
“哎，我担心呀。”杜简夏精心的算计，过去的十几年都没有出现问题，偏偏订婚后状况百出。
看来，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栀雪那么普通又平凡的人她实在想不出组织为什么盯上她。
难道是因为长得像米心？杜简夏用力的甩甩脑袋，除了一双眼睛其他的都不像，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栀雪的父亲是谁。
突然肩上传来一阵舒适。顾天泽帮着杜简夏按摩着肩膀，力度适中，手法也很好。因为熟悉的人在身边，杜简夏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别再约束栀雪成长。她现在已经跟咱们预期的背道而驰，应该教她一些实用点的东西而不是一个头脑发达的花瓶。”
如果是以前，杜简夏一定会骂回去。可是现在她觉得顾天泽说的很对，她现在就是一个毫无反击能力的花瓶，米心的天赋极强，或许花个几年栀雪也能达到米心一半的程度。
“嗯，最起码要让她学会自卫。”杜简夏头疼的扶额，“还有她的体育真的是差的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当年简唯亲手交给她，她都要怀疑栀雪是不是米心亲生的。除了头脑跟相貌就没有其他优秀的基因继承。
手机上绿色呼吸灯突然亮了起来，杜简夏一个箭步拿起手机，点开邮箱。是一条匿名的邮件。
杜简夏点开，里面全是奇形怪状的符号。
看到这些杜简夏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好在这次的事情是一次意外。组织上的人并没有向洛栀雪动手。
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
……
洛栀雪倏然睁开眼，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她拿枪的画面，灰蒙蒙的世界响起男人的哀嚎，是那么的真实、清晰……
恍若就是自己，她怔忪的盯着双手。
闻了闻自己的手指。骤然，瞳孔紧缩，心跳也跟着漏跳一拍，她的手有硝烟味……
错不了，就是硝烟味。
上次学习射击，她用洗手液洗了好几次才消除这个气味，而这个气味此时此刻存在。
难道，那些不是梦境是真实的？！
记忆片段在洛栀雪的大脑里如同幻灯片不停的转换，洛栀雪紧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整个人瑟缩在一起，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
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她！
“啊——”
正文 第121章 记忆合二为一
接到电话。
顾景宸和闻人齐匆匆赶来医院。
病房里，洛栀雪双眸紧闭，唇瓣毫无血色。秀气的眉紧拧着，像是被可怕的梦魇缠绕。
顾景宸冷冷瞥了一眼一旁的里奥。
里奥见状，跟另外两名警察交代一番后离开。
“庆幸这个案子是里奥接手。”闻人齐沉声。
顾景宸没有回答，看着病床上苍白的洛栀雪眸光幽深，他拿出手机摆弄许久才放下。
闻人齐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听陡然发出一声惊叹，“什么！”
他突兀的声音引来顾景宸的不满，闻人齐干笑了声走出病房。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顾景宸和洛栀雪，他时不时的调整点滴的速度，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期盼着她能够早点醒。
迷迷糊糊中，洛栀雪能够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一睁眼就看见顾景宸欣喜的模样，她张了张嘴，“我杀人了。”
顾景宸动作一滞，很快又恢复正常。扶着她坐起，揉了揉脑袋，“做噩梦了吧，都会胡说八道了。”
下一秒，洛栀雪把手放在他的鼻尖，顾景宸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握着她的手放下，“打着点滴别乱动，小心肿起来。”
顾景宸那细微的皱眉表情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洛栀雪，她揪着顾景宸的西装质问：“所以说，我真的杀了人？”
“你怎么可能杀人，那是污蔑！”顾景宸正声，“别胡思乱想，王冉的案子破绽百出，我们已经找到证据。”
“不是王冉，是几个男人。”洛栀雪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掳走我的那几个男人。”
顾景宸闻言神情凝重。
只是一眼，洛栀雪便全都明白。她垂下脑袋苦笑，“原来都是真的。我杀了人，而你们为了掩盖我的罪名处理了那几个男人。”
洛栀雪屈起双膝，把脸埋在双膝间，肩膀颤抖，哽咽道：“我就是一个恶魔，杀人眼睛都能不眨一下。”
她的声音带着痛苦。任谁出现这样的情况都会这样，谁能想到一个善良连流浪狗都能悉心照料的人会去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