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筱彦挑了挑眉,不禁问道:“也是因为如此,你才没有举报他?”
程天燱在她的脸颊轻捏了一把:“当然不是。”
葛筱彦陷入沉思,前面的方池确开口了:“那些资料,你便是通过他得来的?”
程天燱没什么表情变化:“不全是。”
作为商界独树一帜的企业,他当然有他的信息来源,说是商业机密也不为过,市场的行情,那行他都得有所掌握才不失‘利’的相机。这便是他成功的关键。
方池再次沉默了,官商官商,自古商不如官,可如今这个时代,怕是官不如商吧,财力的确是个好东西,况且他跟程天燱之间的差距又岂是个财力的差距。、
幸好他了解程天燱,也幸好这个男人是他的大哥,或者如果让他成为对手,他恐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方池沉默,葛筱彦也沉默了,她不想再想其他,总归是人已经去了,多说无意,回忆起小时候的总总,总是快乐多过于遗憾,也总归是了解了母亲的那些莫名其秒的浅酌与忧伤。
伸手抱过放在座椅一则的骨灰盒,她靠向程天燱:“这个男人终究是当了我二十年的父亲,爱也好、恨也罢,母亲去了,这债也算是清了,有什么讲不清楚的但愿到了那边他们都能放下。”
程天燱在葛筱彦的额头轻碰了碰:“你能想开就好。”
葛筱彦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开可不是要让你担心了。”
程天燱的呼吸紧了紧,搂在女人腰间的大手逐渐收紧,小女人很少说情说,而每一次总能戳种他的软肋,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唉,感情的事谁说的清,到底谁欠了谁,不都是自个的愿意。
“总算是有点良心。”
葛筱彦戳向男人的胸膛:“我什么时候没良心过。”
“有,你当然有。”
说着程天燱的手收的更紧,如果没有,何来如今这般幸福的她,如果没有,他又何必费尽心思的藏着这些事,担心她一时接受不了而为难自己,如今看来他的宝贝比他想像中的要坚强,也或者是她习惯了坚强。
想到后者的可能,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收紧,那种心疼感从心底蔓延开来,只想加倍对怀里的女人好。
相对于后座椅上的两人的你侬我侬,前排的方池要显得烧心很多,大哥的温情还真是难得,不仅瞒了自个的女人,连兄弟也瞒了,话说这女人这般轻易的就原谅了他,那作为兄弟的他又该如何。
思付间,程天燱口里的墓地已经到了,是当年埋葬苏梅的地方。
推开车门的一刹那,葛筱彦的脚步便定住了,这样的寒冬,这样的夜晚,让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目光转冷变凉,心里的痛感被逐渐放大,瞬间已经袭卷周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身子,被立在他身侧的程天燱给稳住。
程天燱见她一瞬变得苍白的面孔,不禁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葛筱彦扯着他的大衣袖子,摇了摇头道:“还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程天燱微愣,心潮莫名的澎湃:“我又怎么会忘,明天是妈的忌日。”
那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他们第一次的日子,这辈子恐怕是忘不掉了。
葛筱彦可没想到那么多,只记得是苏梅的忌日,那个让她心死又彻底活过来的日子,那个让她绝望到想一死了之的日子。
或许是心里难过,她并没有留意到程天燱的失神,抱着骨灰盒,径直走向苏梅的墓前。
程天燱不放心的跟上:“你慢点,当心脚下。”
暮地台阶上积满了白色的雪花,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让这诡异的夜晚更填几分苍凉。
冬日的夜晚总是暗的比较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是大亮,如今只有微弱的路灯散发着薄弱的亮光,这样也好,悲伤融进黑夜,或许便没了那么明晃晃的刺眼。
方池安静的跟着,还没几步,对上程天燱回过身的目光,深冷沉静,交到他手中一张单子,低头间,他的脚步已经改变了方向。
脑子里早已经乱了,有太多的不可思议让他觉得自己的无能,提前准备好的墓地,打点好的种种,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这不被外人所知道?
葛筱彦走到苏梅墓前,下意识的便跪下,手里捧着的骨灰盒放到苏梅照片的正对面。
“妈,这是爸,他来陪你了。”
语毕,抬手手抚上苏梅的笑脸,那张笑脸很难得,在夜风的吹抚下,微微摇晃,像是在对葛筱彦点头示意。
葛筱彦的眼睛里擒满泪水:“妈,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吧!我不怪你,真的。也不怪爸……”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从小时候讲到现在,从葛父的过往说到前段时间戒毒所发生的事,先对的她也跪了许久,看得程天燱只觉得心疼,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把她拽起来,可最后还是没有,这次不同于上次,心里的结恐怕不说出,她永远也解不了,他不想再逼她。
葛筱彦跪的久了,改为半坐在腿上,嘴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在继续:“妈,我已经结婚了,您别担心,对了,还没告诉您他是谁,您也认识的。”
说着她突然回过头拉了程天燱,程天燱弯下身,单膝跪在她身侧。
“妈,您放心,我答应过您会好好照顾筱彦的,就不会让她有事。”
说着,伸手把葛筱彦半抱在怀里,目光炯炯,像是宣誓一般。
葛筱彦勾了勾嘴角:“妈,您看到了,他就是这么霸道,不过他对我真的很好,您老就别再担心了,至于爸,我想您还是不希望他离你太近,我会尊重您的意思,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不至于让您担心,您说呢?”
这时葛筱彦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膝盖,想从地上起来,才发现因为跪太久,两条腿早就失去了知觉,身体大部份地都是凉的。
程天燱站起身,半拖半抱的把葛筱彦拽到怀里:“仅此一次,以后我断不会让你再折磨自己。”
葛筱彦没有理会,而是望着隔着有些距离正忙碌的几个人问道:“老公,你是不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墓地。”
说着指了指手里的盒子。
程天燱目光如炬,同样瞧向那几个人道:“你说呢?”
葛筱彦整个人依在程天燱的怀里:“谢谢你老公,那个位置,我想他们俩都该满意了。”
程天燱点头:“嗯,他们会满意,你不许再操心,明天我再陪你过来看妈。”
葛筱彦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好。”
在墓葬工作员的安排下,葛筱彦放下了怀里骨灰盒,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完毕,葛筱彦的心也失去了最后一点依托,软倒在程天燱的怀里,半丝力气都没有。
方池赶紧转身去开车,程天燱对那几个帮忙的人点了点头,抱着葛筱彦离开了墓地,夜风寒冷,确吹不冷他的心,有这个女人便有温暖在,以后就让他来守护她吧,从今以后,他要她的脸上每日都有笑容,他要把这世间所有的温暖都给她。
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过渡,还是因为墓地上的那一跪,寒气入体,管舒回到家当晚就发起了烧,身体酸软无力,小脸红红,嗓子火烧般难受。
折腾到天亮才堪堪睡去。
再去墓地已经是不可能了。
程天燱一夜基本上是没睡,天刚刚亮的时候便下楼为管舒煮了清粥,端到房间里,连哄带逼迫的让她吃下不少,又给她喂了一次感冒药,摸过她额头,烧差不多已经退了,再她睡过去之后,出了门。
方池不知道是没回,还是一早过来,在他把车开出大门的时候便看到他站在那里。
明明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异常疲惫憔悴,仿佛一夜之间长了好几岁
“大哥?”
程天燱摇下车窗,表情冷漠:“有事?”
方池拉开车门上车:“有些事我想跟大哥再确认一遍。”
程天燱也没阻止他上车,而是在他上车之后直接往墓地开去。
“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自然是不说。”
程天燱说的是实话,不管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公民与人民警察,有些事他想知道就必需自己去调查,而不是从他口得知。
☆、172.婉瑜要生了
商场向来不是干净的地方,想做好人,就别从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做所谓的恶人,有些事是逼不得已,原则的东西他从来不会违背。
方池目光沉沉:“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年你有没有做违法的事。”
程天燱异常平静的瞧了他一眼:“没有。”
方池似是松下了一口气,疲软的往后背椅上一靠:“你说我便信,大哥,我有我的原则。”
程天燱并不在意方池对他的怀疑,换个立场来看,是他的话可能不仅仅是嘴上的怀疑了,他也许会做的更过份。
目光深沉,他的面色似是有一丝松软下来:“我会把这件事整理成完整的材料交给警方。”
方池脊背一僵,精神也为之一怔,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话:“谢谢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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