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瞪了自己老婆一眼,慈母多败儿,李雪装作没看见,往厨房走去了。
“爷爷今晚就留下来吃晚饭吗,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王风依偎在爷爷怀里,对王陆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小兔崽子!”王陆举起手来要打他。王风急忙躲到爷爷身后。
王天祥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收回手。
“当着我的面还敢打我的孙子,你敢动手试试。”
王陆狠狠瞪了一眼王风。这笔账以后再跟你算。
“明天把你的头发给我捋直了去!”王陆早看他那一头卷发不顺眼了,男孩子,学女人烫头发像个什么样子。
王天祥说:“小风就是啊,你这头发不好看,明天还是剪了吧。”在这个事情上,父子俩的欣赏眼光是一样的。
“爷爷,我跟你讲,我有喜欢的女孩了。”王风用这句话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果然王天祥问是哪家的姑娘。
“他哥哥南有乔我是认得的,年纪轻轻有魄力,为人处世老练又不圆滑,当我还是个无名小卒时他爷爷的名头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那这门亲事您不反对吧?”
“我怎么可能反对,他家的子女都是出色的,他爸爸年轻的时候……”
王陆冷哼一声:“八字还没一撇!”
王风不满地问:“我生病时那些补品是谁送的,怎么会八字还没一撇?”
“那是人家看你跑了瑞士又跑到澳洲,觉得过意不去才给你送的。”
“不就是违反了一下交通,你至于这么跟我过不去吗?”
“什么叫违反了一下交通,你不仅违反交通,还用我的官职去压制车管所的人。”
“好了,你们父子俩不要吵了。”王天祥看着王陆,“你刚回来,先去换衣服吧。小风,你继续跟我讲。”
程之校把装有蛋糕的碟子和一杯红茶放到她面前。“茶里要不要加点奶?”知她喜甜,所以他特意多问一句。
“要,谢谢!”
程之校转身去冰箱里取牛奶,再走回去,她已经吃了一小半。“你这么喜欢吃芝士蛋糕?”
“是的。”
“为什么?”
南音认真地想了两秒:“因为好吃。”
程之校:“……”然后他就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
南音被看得颇不自在,小声地问:“你要吃一口吗?”
“不了,你吃吧。”他一向不喜欢太过甜腻的东西。
程之校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笑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怎么也不会把面前这个因一块蛋糕而眉开眼笑的女孩想象成一个精神有障碍的病人。
他很好奇,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人住到这里。更加期待有天解开她身上的谜团。那次之后,她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快一个月了。每天早晨她都会去跑步,然后买早点回来,有的时候他下晚班回来会看到她在大马路上闲逛,他就顺便把她捎回来,并且叮嘱她晚上不要独自出门。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从他搬到这里以后,他就一直很想问,他也猜过这个地方对她有特别的意义。
南音不假思索地答:“你不是也住在这里。”在程之校问这个问题之前,她好像没有过她为什么会住在这里的意识。
“我是说你有家人吗?”现在的她是不记得南有乔的,但是在这个地方或许有她存在记忆的家人。
“家人?”南音的头痛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但我知道我一直住在这里。”
“你仔细想想,或许能记得你的家人。”
南音听他的话便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脑袋突然像炸开了一样疼。
程之校看到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想不起就不要想。”
她的眼睛开始变得无神:“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每天起床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一天都要过的很开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硬的心里作用,但是每一天我都在努力活的快乐,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吃很多美味的食物,去帮助跟多人,虽然每天都很快乐,但每晚入睡前总是感觉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除了我叫南音,我对自己的家人对自己从哪里来一无所知,每当我努力去想的时候我的头就开始痛。我的心里好像还有另外一个我,她告诉我不要想不要想,想了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幸。”
程之校看她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内心咯噔一下:“要不要听点音乐?”
“好。”
他打开了蓝牙音响,在手机上点播放。其实他一开始没想让她听这首歌,但是第一首就是这个,他看了她一眼,索性试试看她什么反应。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
她的勺子滑落在地,眼角有泪珠滑落:“我在梦里听到过这首歌。”
程之校的心狂跳:“什么样的梦?”如果她能记起来,那说明她的记忆有修复的可能。
“记不起来。”南音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但是始终抓不住。
“你再好好想想。”程之校试图将她的两段记忆连接到一起,书上说多重人格是心理过程的分离,一部分行为和经验被单独保持,彼此之间没有交流,后继的人格通常能意识到主体人格的存在,但把它看作客体。分离全面进行时,主体人格便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并由后继人格取代。南音的情况特殊在她的每一重人格都是主体,这也就意味着她必须用一种人格来消灭另外两种。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愤怒:“我记不起来。”然后推门走了,留下没吃完的蛋糕,还有只喝了一口的红茶。
程之校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火。难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他承认如果南音躺在手术台上,他或许会自信满满治好她的病,可是这种心理问题……
第一次尝试打开她的心,最终以失败告终。
他走进卧室,推开窗户看今晚的月色,似乎有点阴沉,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隔壁的人推门走了进去,床发出了咯吱一声,她应该是躺在床上了。
今天思虑过多,他觉得脑袋沉,往床上一躺没多久也便睡着了。
“程之校,程之校……”有人在一边摇晃他,一边轻唤他的名字。
他睁开双眼看到南音,她穿着一件纯白连衣裙蹲在他的床边笑,笑容里有着丝丝寒意。
“你怎么进来的?”他睡前记得门是锁着的。
“你看我的红色连衣裙好看吗?”她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程之校以为自己眼花,然后揉了揉眼睛:“南音,你看错了,你这是一件白色的裙子。”
她轻声笑了出来:“你再看看!”说着她拿出一根针朝自己胳膊上扎了下去,白色的连衣裙立刻开出一朵小红花,她依旧笑着说:“你看,这不是红了吗?”
“不要!”他立感不妙,大声叫着想从她手中夺过那根针,可是自己已经被牢牢捆绑在床上。
“你什么时候把我绑起来的?”
她并不说话,只是微笑。
“你看,又一朵!”她笑着在刚才的位置旁边又扎了一下,“过不多久,我的连衣裙就会变成红色,程医生,你喜欢红色吗?”
“南音,快醒醒,这不是你。”
“第三朵。”
“南音——”
“第四朵。”她眨巴眨巴眼睛,“程医生,你好吵!”
程之校的嘴巴被她用胶布封上。“这下你可以安安静静陪我看花开。”
……
“第一百九十朵。”
程之校睁圆了眼睛,脸上的肌肉拧成一团,呜呜叫着。南音快停手,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第二百三十一朵。”
……
“第五百零八朵。”
……
☆、心理病
死是痛苦,生是痛苦,这种病人一般会有怎样的结局?
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之前治疗过一个类似病人,用针在自己血管上扎了个洞,一滴血一滴血往出放,死去了一周后被家人找到时全身遍满针眼,血枯干而死,但脸上却是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与吴喜才的对话浮现在他脑海中。
“不要,南音……不要……”
几乎在绝望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浑身大汗。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他起身看表,已经三点多了。
这个梦做的让他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他浑身无力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在床边坐了好久他才缓过来,想到窗户边透透气。
外边仍旧漆黑一片,远处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隔壁的哭声传来。
她又在难过。
是自己让她难过了吗?程之校略带哀伤地看了一眼那一堵墙,走过去坐下。
“你在那里吗?”
她记得这个声音,那是另一个她。“你来了”
“嗯,是我。”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哭泣的时候出现。”
“因为我说过我要陪着你啊。”
南音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她是很难过,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后她突然想不起自己在难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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