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杨顿时炸毛:“可是,我,我不行啊。”
“你是我的助理,兼,伪经纪人。”梁文安安慰她说:“我又没让你干嘛,背景板即可。”
小白杨咬牙,硬着头皮道:“好!”
又等了些时间,田辞给两人打了个手势。正好王泽文他们一拨人下来,遇到了。
王泽文给她点了点头,不认识她的那些人就直接过去了。路过季秋的时候,她靠了过来。梁文安半侧身体,两人肩膀还是撞到了。
梁文安回头,季秋也回头。她顺着手势理耳后的乱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回身走了。
梁文安像什么也没看见,接着往前走。倒是小白杨在后头一脸懵逼,对着季秋的背影看了许久。
田辞已经交待好。梁文安还没走近,闪光灯就闪个不停。
“我叫梁文安。”梁文安双手插兜,往台前一站,先鞠一躬,然后不卑不亢道:“诸位对我可能很陌生,但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公众面前。前几天出现的某些不实报道,在我沉默的情况下愈演愈烈,对在下、以及剧组,都造成了比较大的困扰。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让我对过去发生的误会于以澄清。”
“诸位有任何疑问,可以直接向我求证,不需要猜测,也请不要攻击。”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出来声明呢?这是不是情义公司的炒作?”
梁文安:“我以为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但显然我错了。对金戈铁马剧组带来了负面影响,表以诚挚的歉意。”
“听说你在片场故意打伤了周宁?”
梁文安说:“我感到很抱歉,希望周宁女士可以早日康复。但这只是一场意外。当时剧组有许多工作人员,他们都可以替我作证。”
“关于抢角事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梁文安一脸悲痛道:“我很遗憾她误会了我。诸位可以不相信我,但也应当相信黄导多年来的人品和眼光。”
“你只是一个新人,却能从黄导手里抢走周宁的角色,请问之前潜规则的传言是真的吗?”
小白杨已经有些慌神了。这群人的提问带着满满的恶意。
梁文安对此不做回应,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那关于此前,你在片场,因妒生恨咒骂周宁的事情呢?”记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已经跟本人确认过另外一个就是你。”
“呲。”梁文安摸了摸后脑,说道:“其实我也算学武多年。关于之前的事情我是不大记得了,我因为后脑重伤,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我醒来之后听见新闻,倒挺担心周宁女士的。后来知道她没事我也就安心了。剧组出于多方考虑,将我的角色换了下来。为此增添的麻烦,我也感到很内疚。我愿意承认所有错误,但是我不想再提及任何关于此次事件的话题。谢谢。”
底下默了一秒。
梁文安表示:我一个体格健硕的格斗人,去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玉女找茬,却被打到重伤住院。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被找完茬之后当场吓得掉泪。剧组为了安抚她,完全隐瞒了这次事件,并撤走了她的角色。我已经对此进行了深刻的检讨,我有罪,我认错,你们永远是对的。请不要再揪着不放。
“另外,关于之前的一个小问题。”梁文安举起一根手指,说道:“我并不是一个新人。我在五年前已经出道了。同周宁女士是同一期的艺人。没想到时隔五年还能有机会再次合作,她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我很为她感到高兴。”
第21章 开门
等两人终于出来,梁文安吁了口气。
好长时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才发现精神竟然异常亢奋。不觉想起了跟张熏汀争锋相对的日子。
果然,人还是要有对手才有激情。
田辞说去借辆车送她们,让她们在后门稍等。
终于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小白杨按捺不住开口喊道:“梁哥!”
她刚才走路都在打飘,压低声音,钦佩道:“你好厉害啊!我都吓得腿抖,你太霸气了!”
梁文安享受的点点头。
小白杨想了想又问道:“梁哥,那你上次受伤,真是周宁故意的啊?”
没等梁文安回答,小白杨又自己接道:“一定是的!您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做欺凌弱小这样的事情呢?”
梁文安挥了一拳头:“花瓶,除了当背景,还可以用来砸人。也许她是钢筋混泥土做的,但我是铝合金做的。”
两人正说着,一辆车在她们跟前停了下来。
“这车有点豪华啊,王导他们也太客气了!”小白杨弯腰去看:“严严严,严……”
梁文安也往里瞅了一眼,抬手招呼道:“哟,金主!”
严行朝两人勾勾手指。梁文安上车,小白杨在原地踯躅:“田,田小姐不是帮我们借车去了吗?”
梁文安:……
梁文安靠在车窗上,也跟着勾勾手指。小白杨匆忙上车。
城市的夜晚非常迷人。
有如明珠的灯火,有如薄雾的光华。
即使林木只剩下疏影,即使娇花被隐去色调。即使你抬起头看不见星空,也看不清皓月。
那连成星河的繁华,就是历史留给它最美的奖励。
梁文安的脸被照得忽明忽暗,望着那些相似而不同的高楼从眼前掠去,一直到最后,停格在属于她的家。
严行推开门进去。脱下外衣,习惯性地想往旁边的衣架上挂,发现上面布满了灰尘。
梁文安在后面看见了,说道:“丢沙发上嘛。没用到的东西我还没擦。”
严行黑脸,折服:“懒成这样。”
“是你不在这里住,才落了那么厚一层灰。”梁文安说。
严行傲娇地哼哼:“跟你一起住,我怕有危险。”
梁文安心道,那你就别我一回来你就跟着回来呀,嫌弃个什么劲儿。拿了两瓶牛奶放到桌上,耸动肩膀坐下:“你不喜欢住在这儿,为什么要买这套房子?”
严行正在找清洁工的电话,闻言顿了顿,答道:“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梁文安说:“这有什么可惜的?”
严行:“根据遗嘱,秦绪的财产都捐公了,除了这套房子。要留给亲属。”
“亲属?秦绪哪来的亲属?”梁文安不自觉地提高音调。
“她爸爸跟她弟弟。”严行显然不想再多说,他拿过牛奶喝了一口,问道:“晚上吃什么?”
梁文安:“……随意吧。”
她虽然不记得死前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爸爸或者弟弟。
哪儿冒出来的爸爸弟弟呢?该不会是骗子吧?
难道她不是真自杀?梁文安转念一想,对啊,屎糊了心眼才会想自杀吧?老子大好青年一个,自杀个毛啊。
“梁文安?梁文安!”
梁文安回神,大声应道:“诶!”
严行一脸无奈道:“出去吃饭!”
梁文安采反应过来,看了眼冰箱:“家里吃吧,还有好多东西呢。”
严行大惊:“你还会做菜?”
梁文安问:“你很了解我吗?”
严行莫名被回呛了一口,脸色黑了一层。
梁文安忙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为了感谢你,请你尝尝我的手艺。”
严行抿着唇,哼了一声。
梁文安去厨房搜罗看能做什么吃的,打开冰箱,拎出玉米和胡萝卜,丢到案板上。正要往冰库里进行深度搜索,转身发现严行站在旁边,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梁文安摊开手道:“家里没毒,也没老鼠药,真的。”
“……”严行像是很烦躁,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为什么对我总是不说好话?”
梁文安心虚地摸耳朵,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靠刷怒气值,他只要刷脸就好。
严行问:“你很讨厌我?”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相反我还挺喜欢你的。”梁文安觉得找到了真相。
严行觉得自己在这儿实在太不受待见。也不看她做菜,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梁文安贱从心底起,顿时有点过意不去。追着喊道:“唉,你要看就看吧,我不害羞的。”
严行恼羞成怒道:“滚回去!”
两人吃完饭,严行自觉地去刷了碗筷,然后各坐在沙发的两端,工作的工作,看书的看书。
梁文安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也许那就是名为矫情的本性。
她一手托着下巴,鼻息在脸颊和掌间徘徊,不觉困意袭来,朦胧中似乎有个人影在靠近。
“梁文安!!”
她被平地惊雷般的爆喝惊得一个哆嗦,心脏猛的一个抽搐,然后冷汗噌噌地就下来了。
严行:“有人敲门敲了那么久你就不会去开个门吗?”
梁文安捂住发晕的脑袋,极力克制。
严行:“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开门!”
梁文安爆发,拍桌而起:“你大爷的!你不会自己去开个门吗?!”
严行错愕地愣了一下,立马反讽舌击:“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