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认识了一个男人,这和哥又有什么关系呢!”
红着双眼,那只手便划过鹿林深的肩膀,滑过脖子,来到了他的脸上,抚摸着他的下颚。
“哥,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我爱了你那么多年……”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憋了回去,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哥不爱我,难道我还要死守一辈子不成?况且,那个男人对我……”
鹿林深遏住她的脖子,一个急吻就堵了过去。
“卡!”
其实这场戏不过是临时试着演一下,最后的这一秒,鹿影帝完全就借位,这个镜头就可以完成了。
可,鹿影帝哪儿能错过吻鹿夫人的机会呢!
一直站在旁边学习着的青睐,这才发现了自己与谢安凉的差距。明明都是刚开始演戏的新人,演技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他着重注意看了她的手部动作,因为演了好几次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看过谢安凉演的戏后,才发现原来手上也可以有那么多的戏。
就在她的手抬起放在鹿林深肩膀上的那一刻起,感情上的主动权就已经到了她的手里,进而一句句反问鹿林深饰演的角色。虽然她的身体被他逼到墙上,但是在感情上她却瞬间把对方攻到毫无退路。
这大概就是赵导一直想要的攻性十足吧!
其实,他一开始也是明白赵导要的这种感觉的,只是他知道,他在鹿林深的面前攻不起来!
直到最后,鹿林深急吻谢安凉的时候,他的内心突然就有些煎熬。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把这场戏演活!
赵导对谢安凉的演技很满意,走到刚从镜头前出来的谢安凉跟前就说:“安凉小姐,冒昧问一句,如果以后您档期合适,我下一部电影您可否愿意参加?”
亲眼实地见了谢安凉的演技之后,赵导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叫“鹿夫人”了,开始叫安凉小姐了。
贺哈哈正好过来给安凉女神递水,刚好听到,于是够着头说:“赵导,您那么快就准备下一部电影了?”
“没有,我这是提前邀约,如果安凉小姐愿意赏光参演,我下一部电影一定给安凉预留角色!”
贺哈哈一愣神,觉得自己的安凉女神真的有成神的潜力,这才刚一露相就拿下了一个国际名导啊!
“多谢赵导抬举,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合作。今天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没有没有,鹿夫人有时间可以多来探鹿影帝的班!”
客气话说完,谢安凉就和贺哈哈一起走了。
如果赵导的电影官宣懂得营销的话,一定知道怎么来把今天的事作为一个噱头炒作。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探班结束。
“《流氓挚爱》第三十六镜第八次,Action!”
这次的青睐终于找到了情感的爆发点,演戏的张力也瞬间带动了攻的气质,流畅地把戏演了下来。
最后几秒钟,只见鹿林深急低头,一个借位,这场戏就结束了。
“卡!”
鹿林深撤离,转头对青睐说:“下一次最好能入戏快一点,别让全组人等你一个人。”这样下去,对你以后的名声不好。
青睐连连点头。
望着鹿林深远去的背影,后背摊在了墙壁上,有些失神。
直到道具组来撤那面墙,他才慌忙离开。
一个小时以后,薄野权烈回到了西源别墅,进门就见,谢安凉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百无聊赖。
这场景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忽而那个场景就闪现过他的脑海,那还是她被姚傅清算计着求婚的那一次,她进门,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审问她吃饭吃出来一个未婚夫。
现在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是在学自己啊?
演戏学,吻技学,撩技学,现在吃个醋也学?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这个老婆那么爱学习呢?
薄野权烈把身上的外套往衣架上一撂,就蹿上了沙发,搂住了谢安凉的脖子。
“怎么?咱家里的醋坛子打翻了?怎么进来就闻见那么酸呢?”
“少来!”
薄野权烈上前就要强吻,被她一下躲开。
“虽然青睐是我偶像,但是我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没想着和他间接接吻!”
薄野权烈这一听,自然确认准是醋坛子从这里打翻了。他倒一点都不急,也双腿交叠,双臂伸开,躺在了沙发上,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你还别说,别看青睐瘦的像一把骨头一样,摸哪哪咯手,那小嘴还是挺软的,吻起来啊,啧,别有一番风味啊,而且,他的吻……”
“薄野,你脸皮要厚上天了,还要脸不要了?!”
谢安凉觉得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正视面前这个影帝了。
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只听他咬在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说错了,没你软!”
“啊?哦……”
谢安凉红着脸要去打他,被他一下压住。
“宝贝儿,咱家的醋都快够吃一年的了,不要再生产醋了啊。真没有吻他,只是借位,不信你尝尝,我口中还留有你的味道呢!”
鹿影帝没羞没臊,谢安凉的脸不禁更红了,听他说借位,那股子醋劲也跟着消散了。
“没吻就没吻呗,我又没说什么……咳咳……我明天还要去参加开机仪式,先去准备一下……”
谢安凉借故就要离开,鹿影帝哪里肯放。
滚帐篷根本没有滚够好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走自己的小娇妻?
还不得耳鬓厮磨一会儿……
——
骆乾北和顾森夏说好了七天不变卦,就如约和顾森夏扯证。
因为骆禽兽太喜怒无常,顾森夏一直战战兢兢担心着,怕自己一不小心哪里又招惹到这个龟毛冰山,让他反悔给母亲出医药费。
所以在骆禽兽的眼皮子底下,她一直活得很小心翼翼。
而且,骆乾北每一笔打给她母亲的医药费,顾森夏都拿了着小本本记了下来。
虽然知道这是一笔巨大的债款,她有生十年都可能还不起,但她还是要记下来,以后有能力了尽力去还。
顾森夏与骆乾北相安无事地待了两天,她也渐渐放松了心里的警惕性。
直到她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她接到了左祁佑的电话以后,她整个人干什么事都开始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犹豫了两个小时,她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次左祁佑。
总得有个了断吧?
其实是,好久不见,她有点想他了!
虽然知道左祁佑可能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左祁佑了,虽然知道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心里就是控制不住不去想他。
过去的回忆总是时不时的翻涌出来,折磨着她。
于是,下午,她瞅准了骆禽兽外出的时机,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去。
因为有了上两次被刀疤保镖开车带走的经验,她在出门前就在手机地图上搜好了出逃的路线图。
顾森夏按照一早准备好的乘车路线图,很快地就远离了骆乾北的别墅,坐上了去公交车,向与左祁佑约好的地方行驶去。
怕被骆禽兽的人跟踪,顾森夏还自作聪明的神秘兮兮换乘了一辆公交车。
左祁佑和顾森夏约定的地方,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一个小公园里的山上的凉亭上。
顾森夏下了公交以后,找了好久才找到左祁佑所说的那个公园,又在公园里绕了好久才找到那座山的入口,然后气喘吁吁地一个人爬起山来。
顾森夏边爬山,边在想左祁佑为什么约她到一个这么隐秘的地方来,不会是再次把她卖了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原谅他了。
高利贷应该还没有放过他,是因为躲他们吗?还是怕熟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自从走出校园以后,她越来越看不懂左祁佑了,感觉他变了很多,尤其是变得不再那么在意她。
当出现一些事情,要来和顾森夏做权衡和选择的时候,左祁佑总是会首先放弃她。
顾森夏虽然天性单纯,但是她不傻。尤其是这种关系到左祁佑对自己的感情,她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的。
只是她陷得太深,做不到随时脱身而出。
顾森夏一个人爬山爬很久,腿都爬的酸了,脸上也冒出汗来,总算爬到了半山腰的凉亭上。
本来以为左祁佑会在凉亭里等着,谁知她来了,凉亭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顾森夏只好一个人坐了进去,吹着山风,出神。
自从她回国以后,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地接踵而来。她生来就不是会操心的命,每一件事都搞的她头大,应付不过来。
等了好一会儿,左祁佑才悠悠的出现在半山腰。
顾森夏见到左祁佑时,下意识的脸上就笑开了,灿烂地像一朵向阳花。
突然想到,左祁佑躲高利贷时竟然差点把她给卖了,于是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了起来。
左祁佑走进来凉亭,伸出手就抱住了她。
顾森夏故意闹小脾气说:“放开我,我一身的汗臭味,脏到你,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