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凉很无语,只是问了一个左右手臂的问题,小白夏竟然能扯出来这么一大堆的事情。
小白夏和别人描述事情时不一样,别人都是直接了当的用逻辑说话,而小白夏都是用一些生活的细节,从感性出发去判断。
谢安凉知道她这一点,于是每次都是从她说过的话里提取着重点。
“那骆乾北在受伤后,有没有从别墅里出去过?还是一直在别墅里养伤?”
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他没有出去过,那么就可以排除他是黑袍的嫌疑了。
顾森夏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受伤后第二天就出去了啊!”
谢安凉一怔,没想到这个答案。
受伤后的第二天,那么就正好是黑袍进入西源别墅挑衅的那天。
“为什么出去?”
“我刚刚讲过了啊,我母亲做了移植手术,他去医院陪我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他的伤口还破裂了,刚刚都讲过了,安娘娘你怎么都不认真听我讲话啊!”
小白夏有些恼火,自己讲了那么多话,口干舌燥的,安娘娘竟然都没有听进去。
她气的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白开水。
“那手术进行到什么时候?他直接回别墅了吗?你一直跟着他吗?”谢安凉刨根问底的问了起来。
小白夏不乐意了:“安娘娘,我怎么感觉你在审犯人似的,说吧,骆禽兽究竟犯了什么事?你直接抓走就行了,不用审的,禽兽不如的家伙,不用怀疑,所有的坏事都是他干的!”
谢安凉算是服了小白夏了:“别废话,快说吧,我有正事!”
“手术结束的时候,大概是傍晚的时候了,他的伤口裂开了,我跑去诊疗室给他拿了药,本来准备跟他一起回去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为啥突然细心了起来,对我态度非常好,还让我在医院陪我母亲,丢下我他就走了。至于有没有直接回别墅,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这些,安娘娘!”
小白夏怒了,她以为她跑出来是和安娘娘一起玩儿放松心情,或谈谈心的,没想到谈着谈着就演变成了安娘娘的审讯。
哼!
小白夏气的嘴撅着,不再理会着安娘娘,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摩天大楼发呆,脸上苦兮兮的无辜状。
谢安凉没心思去看小白夏,满脑子都在梳理着骆乾北的行动时间线。
“那你从医院回到别墅是什么时候?骆乾北在家吗?在干什么?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安娘娘,你到底在调查什么事啊?怎么一下问那么多问题?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能一下记住吗?你也考虑下我的感受好不好啊?”
小白夏没有直接回答安娘娘的问题,反击了几个问题。
“调查的事不能给你说,我就是突然想到的这些问题,你应给能记住,相信你的能力,还有,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心思来考虑你的感受。好了,现在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你可以回答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了!”
谢安凉逐条回答了小白夏的问题,小白夏被气的差点吐血身亡。
她也不望着窗外的摩天大楼了,索性趴在桌子上,恹恹地说:“当时,我从医院回去的比较晚,是让纪凌源去接我的,等我回到别墅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至于多晚我就不知道了。没注意。反正天黑了,当时骆禽兽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我感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
小白夏说着说着,一提到异常脸忽然就红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晚上,他对我比以前更温柔更有兴趣了一些……”
“去你的,谁要听你说这些异常了!”
谢安凉怼了小白夏一句,小白夏无辜中枪,撇撇嘴委屈地不再说话。
窗外,本来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然就转阴了。
谢安凉对了一下时间,黑袍进入西源别墅的时间,小白夏正好不在骆乾北的身边,而骆乾北的那段空白时间完全和黑袍的行动时间一致。
那么,骆乾北那段时间究竟是去了西源别墅还是回了自己的别墅,不得而知。
越想越乱,谢安凉感觉想这些事情真的很烧脑,拽了拽自己头发,脑子不够用了,
要不然回去的时候,把这些线索通通拿给薄野权烈分析吧。
“好了,不问你问题了,行了吧?谢谢你愿意出来陪我这个三流小明星,真的是委屈你了!”
谢安凉这才抛去了凝重的话题,笑着调戏起小白夏来。
哼!
小白夏拿定了主意,故意不去理会安娘娘。
谢安凉已经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自然也是不急的。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不理我,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先回去了!”
谢安凉起身要走,小白夏伸手拉住:“不要,安娘娘,不要走,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找人说话了……”
顾森夏叹了口气,果然是自己没出息,首先示弱的总是她。
在左祁佑面前是,在骆禽兽面前是,甚至在安娘娘面前也是……
谢安凉本来就是佯装要走的,被小白夏稍微一求,就得逞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安娘娘,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
“嗯?”
“骆禽兽一直声称,是他把我父亲藏起来来了,但是和他相处久了以后,我越来越觉得不是。他根本没有必要非要把我父亲藏起来威胁我嫁给他吧,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残忍的人,他其实是不能去医院的,但他还是陪我医院,还让我陪着母亲,甚至是他动用很大的关系,让医生全球搜寻的和母亲匹配的肾源……这逻辑上根本说不通吧?”
顾森夏很认真的讲着自己的疑问,并且做出了自己的推理。
谢安凉听后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全部喷出来,就小白夏这样的还讲逻辑?
“是有点说不通,要不然我找人帮你查查?”谢安凉也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儿。
如果真的是像小白夏说的那样,骆乾北是绑架了小白夏的父亲来威胁她和他结婚,那现在老婆都娶到手了,不至于现在还不放人啊!
况且他对自己的岳母都那么仁至义尽,那对自己的岳父待遇不可能相差那么大吧!
“你也别多想,你也说了骆乾北是一个禽兽都不如的家伙,喜怒无常,做事自然也和常人不一样,说不定伯父真的是被他藏起来呢!怕你像宁雪寻一样从他的身边突然消失……”
谢安凉说着一些善意的话,不想让小白夏那么担心。
“嗯嗯,但我直觉一直都是不好的,有时候晚上还会做父亲离开我的噩梦。”
“梦都是相反的,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搞好你和骆乾北的关系,好好问伯父是怎么回事呢!”
顾森夏点了点头。这样和安娘娘说了一下,她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她又想了想还有什么没有给安娘娘汇报的,然后她就想到了昨晚到家里来的程欢。
“安娘娘,我最近真的很倒霉啊,你知道程欢吧?她昨晚到家里来了,她是骆禽兽的发小,来该他过生日,左祁佑好像也有些喜欢她……”
顾森夏忍不住感慨着。
谢安凉怼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不倒霉了?小倒霉蛋儿!”
小白夏瞪了安娘娘一眼,安娘娘在她的面前,嘴总是那么毒!
“好羡慕你和男神啊,没有这么多扯不清的男女关系。唉,我这么单纯的人,非得把我扯进这么混乱的关系里去,宝宝处理不来啊,真冤!而且以我看了多年肥皂泡沫剧的基础上,我敢打赌那个程欢肯定对骆禽兽有意思,什么不是彼此喜欢的类型啊,只是一起长大啊,骗骗三岁小孩也就罢了……”
谢安凉听着这话不禁摇了摇头,小白夏说的话前后矛盾,她就没有发现吗?
两人又聊了很久,外面的天气越来越阴暗。
时间不早了,两人来到了楼下,恋恋不舍的分开。
分别坐上了出租车,各回各家。
刚上出租车没多久,谢安凉就接到了家里男神打过来的电话。
“老婆,我痒!”
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谢安凉瞬间就想歪了。
按照家里污神的思路,肯定是那里痒了呗!
谢安凉干咳了两声,对着电话里轻声说:“我在外面呢,注意点说话的分寸!”
“老婆,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我的伤口痒,已经结疤了,痒的厉害!”
……
本来她自己想歪的时候她没感觉尴尬,现在被这样揭穿,就感觉怪怪的。
谢安凉直接挂了薄野权烈的电话。
他真的有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她带污了,以至于都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方式思考了。
谢安凉让出租车司机先载他去了药店,去买了伤口愈合后的止痒药。
等她回到谢家庄园的时候,瓢泼大雨就已经从天上倾泻了下来。
闺房里,薄野权烈躺在她的闺床上,掀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上半身,看着自己的小娇妻,面露贼笑,看着自己的小娇妻。
谢安凉洗了手,拿着药水,清凉地就涂在他的伤疤上。
凉凉的,滑滑的,柔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