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的很好,虽然手法有些粗糙,但也算熟练精准,有效控制了流血,处理的非常到位。”
骆乾北听到这里,怔怔的点了一一下头。
抬眼,就看到门外站着往里偷看的顾森夏。
“进来!”
苏医生回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顾森夏,再次礼貌的点了点头,迅速地处理了骆乾北的伤口,退了出去。
苏医生关上主卧的门以后,室内就剩下了顾森夏和骆乾北两个人。
顾森夏蹭在了门边,没敢上前。
总感觉骆禽兽心里在憋着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她一脸。
见她胆怯的模样,骆乾北脸上忍不住就柔和了许多。
“说,你怎么会处理枪伤的?”
如果顾森夏没有听错的话,骆禽兽问话的时候竟然没有很凶?
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关于安娘娘在西元国发生的事。
“不就是从血窟窿里把子弹掏出来么,有什么,反正伤口又不在我身上,疼的又不是我,死了也不干我的事!”
顾森夏像吃了熊心豹子胆,再次忤逆起骆禽兽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怎么听苏医生说,这处理伤口的手法很熟练?”
骆乾北审视着顾森夏,她的一丁点小动作,都会落在他的眼里。
“那还不好理解啊?我平时喜欢做手工活,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怎么会知道呢,不就是在皮肤上缝几针么,就像缝衣服一样,有什么了不起?”
顾森夏说着,两只小手忍不住就搓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心虚的样子。
“哦?那么多血,一点都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又不是我的肉,我又不疼!”
顾森夏咬定了自己是在做针线活,而且毫不关心骆禽兽的死活,想就这样把谎圆过去。
骆乾北一眼就看出这小丫头在瞒着她什么,没说实话,也不愿意说,也就没再多问。
迟早有一天,她会追着上赶着给他说的。
“坐过来!”
看着顾森夏一直立在墙上,还在怕他?
骆乾北发出指令,顾森夏吃过熊心豹子胆之后的勇气已经被耗光,听话地就走了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床边,顾森夏就在他目光所落之处坐了下来。
“你最近在集团上班如何?”
顾森夏没有想到骆禽兽竟然还关心起她的工作来,猝不及防,所以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点了点头。
“还好。”
“嗯?我怎么听说你都在集团里被欺负出了名了?”
“什么意思?”
顾森夏没反应过来骆禽兽说的什么意思。
“整栋大楼上,都知道外商部有两个受气包,一个是叫邓芸芸?另一个好像叫顾森夏?”
骆乾北故意用着怀疑的语气说的,有着询问的语气。
顾森夏却被问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禽兽这些天不是消失了么,怎么知道她在公司被欺负了?
殊不知,在她进入集团的那一刻起,骆乾北就安排了人注意着她,她受欺负的所有事,每天都会生成一份详细的报告,发到了骆乾北的手机里。
只是,骆乾北没有在集团,不好出面处理这些事情。
他嘴角略过一丝微笑,自然地伸出手,就要摸顾森夏的头发。
她吓得一下躲开。
“我都受伤了,还怕我?”
顾森夏往远处躲了躲,点了点头。
“比怕独角兽还怕我?”骆乾北问出口,下一瞬间好像又反应过来了什么,“不对,你已经不怕独角兽了……”
人们就这么怕他么?
顾森夏看着眼前的骆禽兽只觉得奇怪,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难道人受伤了会自然的变柔情一些?
她现在已经不怕独角兽了,是不是以后她也会慢慢变得不怕骆禽兽了?
顾森夏这样想着,抬头看了一眼骆禽兽,心里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哪有独角兽萌啊,独角兽比骆禽兽温暖多了。
想到独角兽,顾森夏忽然就想到了什么,脱口就问了出来:“你养独角兽多长时间了?”
之前宁雪寻过来的时候,独角兽好像对她并不是很亲切。
“比养你早了几天。”
骆乾北一不小心动到了自己的伤口,嘶了一声。
顾森夏听到这个答案,愣了好一会儿,原来独角兽不是之前他和韩以沫一起养的啊。
不过什么叫做“比养你早了几天”啊,她又不是他痒的宠物!
“那天,在酒店门口捡到的。嗯,就是谢安凉爷爷寿辰宴会的第二天,你撕了我开给你的支票后……”
他没直接说是他在睡了她的那天晚上之后,在酒店门口遇见的独角兽。
从他们结婚以后,他们两个就非常默契的一起闭口不谈他们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了,不去触碰那个初相遇。
那天从酒店出来以后,他心里是非常愤怒的!
他非常恨自己上了不是韩以沫的女人,更恨自己在中途自己发现以后还没有停下来,又借着醉酒继续。
他非常瞧不起自己背叛了韩以沫的身体!
当时,他走到自己的法拉利利跟前,准备开车走,就看见了在车轱辘下面的独角兽。
本来他是不想理会的,一只流浪猫而已。
可不知怎的,他就想到了当初流浪的韩以沫就是被他从墓地上捡回去的,想到了他们一起买的大雪花,他也是大半夜把大雪花抱了回去。
那些回忆让他的心变得柔软。
想到床上的顾森夏,看着眼前的流浪猫,鬼使神差地他就把这只流浪猫捡回了家,而且当时心里还闪现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会不会有一天顾森夏也会被他捡回去……
后来,没想到就真的捡回去了……
顾森夏不可思议的看着吃错药的骆禽兽,他竟然给她好好讲话了。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结婚那么长时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心平气和说话的骆禽兽。
不对,此刻不是骆禽兽,是骆乾北。
以前,他就是这样对他的以沫说话的吧,充满了耐心与柔和。
刚想到这里,顾森夏就想到了在超市里安娘娘对她说过的话,不要总是对比,不要总是想着替代,她顾森夏就是顾森夏,不要总想着以前的韩以沫或者宁雪寻。
不管以前骆乾北对韩以沫是怎么样的爱,那都是过去了,她不可挽回,也不可对比,现在她只做好她自己就好。
因而,很意外的,顾森夏说话也没有充满了刺,而是对着骆禽兽微微一笑。
她这一笑,骆乾北看到后直接就怔住了。
从遇见顾森夏开始,她就总是满脸的苦大仇深,像一个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刺,一天到晚只会到处乱扎。
不过这样看来,顾森夏确实和韩以沫蛮像的。
只是,他的以沫以前更像一个无论如何都想留在他身边的小疯子。
而顾森夏则像一个时时准备逃离他身边的小刺猬。
唯一不变的是,面对这样毫不设防的笑容,他也会跟着放下全身上下所有的伪装。
现在她这样笑,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
第二天谢安凉醒来的时候,薄野权烈薄唇苍白,没有一点血丝,整个脸也已经濒临虚脱。
“你睡会儿吧,没事的,天亮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我去给你们买些补血的来。”
因为深夜拖了一晚上的地,谢安凉全身酸疼,起身下床,就去查看肖鸣湛的情况。
有些发烧。
赶紧拿了退烧药,给他服下。
肖鸣湛已经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是谢安凉在给他喂药以后,他笑着便说了句:
“嫂子喂的药真好喝!”
本来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只是配上他脸上的邪笑就有了问题。
“不准调戏嫂子,忘了薄野的话了?”
肖鸣湛嘿嘿一笑:“放心,嫂子,以后不调戏你了,因为……因为我已经找到让我调戏不够的人了……嘿嘿,不对,我找到喜欢调戏我的人了……”
“蓝小妖?”
不知道为什么谢安凉脑海中就冒出了蓝小妖。
肖鸣湛一脸花痴样点了点头。
谢安凉不禁感慨,这蓝小妖道行真不是一般的高啊,就这样把花花公子肖鸣湛给拿下了?
“嫂子,我应该死不了吧?我还没有和蓝小妖一起‘驾鹤’……”
谢安凉没理解他说的‘驾鹤’是什么意思,反正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准没什么好话,于是也没再理会。
给他重新换着身上的药。
“嫂子,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说过你知道我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可以完美**,可以分享任何秘密,可以让我不再感觉到恐惧,可以紧紧相拥的人……我感觉那个人就是蓝小妖,嫂子你觉得呢?”
这件事他还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就连蓝小妖和薄野权烈他都没有说过。
因为感觉谢安凉懂他,所以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恭喜啊!真为你高兴!”
“可嫂子,我明明还没有表白,还没有真正的拥有,怎么从现在开始就那么怕失去呢,总是害怕,有一天我会永远失去小妖妖……”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留下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