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沫把作业扔到一边,就去夺骆乾北的喷水壶。夺过来后就去浇花,发现确实花放的太高,自己提着喷水壶确实够不到。
韩以沫怕骆乾北反悔,就急忙提着喷水壶去里屋拿板凳。左手拿板凳,右手拿喷水壶,跌跌撞撞跑回来,花还没浇上,地上已经洒了一路。
她回头看到后,冲着骆乾北吐了吐舌头:“乾北,没事,正好拖地,等下我来拖!”
说着她就放下了板凳,爬上去给花浇水。骆乾北怕她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就一直看着她,没敢走开。
刚开始浇的还好,不过还没过两分钟,因为力量有限,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被骆乾北扶住。至于喷水壶就没那么幸运了,乱喷了一气之后,哐当掉在了阳台上。
骆乾北:“看,又惹祸了吧!要不是有栅栏托着,喷水壶掉下去砸到人怎么办?赶紧下来做作业去!”
韩以沫自知理亏,就跑进屋准备继续做作业,可看到刚刚自己拿板凳时洒的一路水,又想将功补过。
于是趁着骆乾北在收拾那乱糟糟的阳台的空儿,韩以沫拿起拖把拖了起来。谁知拖把是湿的,刚拖了几下,地上越拖越湿越拖越滑。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门铃响了。
韩以沫怕别人误会,就没有过去开门。
骆乾北听到门铃就从阳台走了过来,准备去开门,差点滑倒,他指了指韩以沫的鼻子,“你啊!”
开门,见门外是楼下的邻居大爷。
骆乾北还没有说什么,只是让老大爷往屋里走了几步,老大爷就指着自己的光头说:“你们是怎么浇花的?你看我这个头被你们浇的湿的!有你们这样浇花的吗?”
韩以沫在屋里瞥见老大爷指着他的光头说骆乾北,想笑又不敢笑,用嘴咬着手使劲憋着笑。
“大爷大爷,是我不对,刚刚水壶没放好!您的头……我来给您擦擦!”韩以沫在里屋被笑憋的前仰后合的。
“不用!”
大爷说完就要走,没想到地那么滑,差点摔倒,一下就趴在了骆乾北身上。韩以沫再也憋不住了,在里屋狂放地笑了出来。
大爷站起来瞪了一眼韩以沫就走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宁雪寻都忍不住想笑,当时她是韩以沫时怎么就那么逗呢!还有骆乾北也真是要快把她宠上天了呢!
那她的离开对他打击一定很大很大吧?
太多的记忆拉扯着宁雪寻,又在那个狭小的住处里流连了片刻,驱车离去。
回到了自己现在的住所,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也不是很大,但一个人住足够。
因为今晚勾起了太多的回忆,所以身心格外的感觉到疲惫,她进门就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
抬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相框里的照片,清丽的眸子里闪着些许的流光。
照片里,有她宁雪寻,有薄野权烈,有他……
不知不觉间,时间都已12。1经过去那么久了。
她好像经历过比常人更多的时间,拥有双倍的人生,但她好像又什么都不曾拥有,现在以及未来也什么都得不到。
现在,她最爱的是谁呢,他还是骆乾北?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不想承认。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吧……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显得更加的寂寥与孤单。
她习惯回到住处后,打开音乐或者电视机,让空气中响着点人声。
于是,她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正好播放鹿林深参加《你所不知道的星事》综艺节目。
宁雪寻没有抬头去看,只是听着人声。
她知道影帝鹿林深,但不是鹿粉,对于鹿林深,她只是没有很喜欢,也没有很讨厌而已。
她没有仔细听电视里在放什么,所以也没有换台。
节目里主持人正对鹿林深提问:“鹿影帝,我看了很多关于您的采访和报道,发现您很少谈及您的童年和家人啊,现在能不能在《星事》给我们谈谈呢?也好让鹿粉们对您更加熟悉。”
鹿林深笑着自然地看向镜头:“我要先向爱我的鹿粉解释一下,我一直不谈我的家人们,是因为我想保护他们,保护我们共同拥有的记忆,不被媒体打扰。我知道我的鹿粉们都是真爱我的,也会理解和支持我……其实,我和大家有的童年都差不多,拥有父母的无限宠爱,童年是我在遇见安凉之前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请理解我想私藏,谢谢大家。”
鹿林深这个问题回答的不痛不痒,根本没什么可以挖掘和播放的价值,但谁让他是炙手可热的影帝呢,只要没有硬性的问题,编导都是一刀未剪的。
宁雪寻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不是很上心。
直到,节目《星事》放到最后,鹿林深要补充一个问题的时候,宁雪寻恰好坐起身来,就看到鹿林深在对主持人说:“等一下,请问我可以在最后再补充一个问题吗?”
之后,鹿林深的右手抬起,手指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宁雪寻有一刹那的恍惚,接下来鹿林深说的关于忍不住亲野猫的话题,她再也没有听进去。
因为满脑子都是鹿林深刚刚捏耳垂的画面。
薄野权烈以前可是超级喜欢捏耳垂的啊!
也许只是巧合吧?
——
矗立在荒郊野外的一个摩天大楼,星耀集团。
会议厅。
薄野权烈坐在会议桌的首席,会议桌的两边坐了几个年轻人。
看起来他们除了年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实则一个个年轻有为,是薄野权烈直接从校园里挑选出来的人才,手把手带出来的公关精英。
但也正是这群他亲自带出来的精英,今天竟然全体一致驳回了他的提议。
薄野权烈:“只是发一个‘鹿林深疑似整容’的通稿,虽然我形象有一定受损,但是可以提高我的网络热度,为下一部电影造势,有何不可?”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季策林,也是公关首席CEO,他率先带头否了薄野权烈的提议:“我坚决不同意这个通稿的发出:
一是,所有有关是否整容的新闻,都是对艺人形象百害无一利,就算是疑似,网上万一失控,都有可能最终演变成真的,而且最大的弊端是,以后也无法洗白;
二是,现在您并不需要提高任何网络热度,现在网上您和鹿夫人的搜索指数都位居前五,并且没有下降的趋势,如果您真的想要进一步引起关注的话,发一条虐狗微博即可,这个林小彤已经和我沟通过;
第三,您提出的这个通稿想法,并没有给我们准确的目的,我想您不仅仅是为了提高热度就来发这条微博吧,就算没有精确的数据摆在您的面前,您凭多年的经验,也应该能预估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
季策林对薄野权烈话语中充满了敬畏,但是否定的理由也是井井有条。
薄野权烈深邃的眸子淡淡扫了一下几个人。
季策林刚说完,坐在季策林对面的一个小巧女孩子,马上就把打印出来的一串数字交给了薄野权烈,接过季策林的话茬:“这是预估的通稿发布以后的新闻效果,负面新闻的占比,以及一年以后,您的形象依然受损的概率及程度,通过种种精确的数据都表明,这个通稿不能发。您还是先告诉我们您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来换个思路,没必要非走这个自毁的方法。”
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跟在后面发言,意思大概都是如此,总之就是全部不同意冒险。
薄野权烈本来也就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的草率,经过自己公关团队的一分析,更加确定了这个方法行不通。
看来是他想快些找到她心急了……
薄野权烈蹙了蹙眉,低沉的嗓音响起:“好,我尊重你们的决定。我确实不是因为想提高网络热度这样做,而且网络热度在你们的运营操作下已经非常好,我并不是否定大家的工作……确实,我有我别的目的与打算。”
公关团队的几个年轻人点了点头,等着薄野权烈的下文。
“我要让一个人快点认出我!”
话音刚落,几个刚刚还言辞激烈的年轻人,同时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季策林看向薄野权烈,眼神里有着些许惆怅:“如果非要走这一步的话,我依然坚持反对用‘疑似整容’这种通稿来引起对方的注意。我认为如果对方真的有意找您的话,您不妨先做出一点小小的暗示,这个暗示是你们之间知道的,这个效果应该比‘疑似整容’要好。”
其他公关工作人员纷纷点头。
薄野权烈也点了点头:“嗯,对,在刚播出的《星事》里我已经做出了暗示,你们可以拿出那一点大做文章,更进一步放大我的暗示,引起她的重视。”
没有多余的解释,公关团队瞬间就明白了薄野权烈说的什么意思,有一种长期合作形成的默契。
薄野权烈用右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我在节目里刻意捏了一下我的耳垂,停留了大概有三秒之久。但是也只是一个小暗示,下面我就不用多说了吧,具体的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