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
夏梦渔点点头,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了一眼,又放下道:“最近在读尼采啊。”
“嗯。”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一周。”
“还准备继续住多久?”
“看你。”
……
夏梦渔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徐子充不说话。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夏梦渔杯子里的酒喝完,徐子充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就只有这些问题要问我吗?”徐子充问。
夏梦渔一愣,疑惑地问:“那我该问什么?”
“你原来的问我的问题题可比现在有创意。”徐子充说。
夏梦渔皱着眉回忆了一下,问:“我原来都问你什么问题?”
“不记得了?”
“给个提示?”
徐子充拿着酒杯逼近夏梦渔,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他把酒杯递给夏梦渔,微笑道:“比如说……”
“嗯?”
“我打飞机的时候想的是谁。”
……
夏梦渔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掉进自己十年前挖的坑里。
她噎了噎,结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被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抬起头看向徐子充,眯着眼看着他,问:“那你到底想的是谁?”
第77章
夏梦渔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亲的谁。
反正两个人对视着不知道怎么就忽然亲到了一起去……
就像是两只野兽在撕咬, 如果不是嘴巴都被堵住了,她简直恨不得嘶吼两声。
大概18岁的女孩儿跟28岁的女人真的是不一样吧, 夏梦渔怀疑是不是自己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所以怎么都觉得亲不够,简直就是恨不得整个人全都贴在徐子充身上, 两只手就在他身上乱摸, 捏捏他的胳膊,摸摸他的胸, 掐掐他的腰……
十年份的思念和纠缠,浑身就像是过电一样, 一阵阵的震颤。
……
想起18岁的时候, 两个人都还是小孩子, 纯情得接个吻连舌头都不怎么伸,哪里像现在这样,都忍不住上下其手, 一个的手到处摸,一个的手紧紧把对方按在自己的身体里。
徐子充的身体紧绷着, 又热又硬。
夏梦渔的身体软软的,又酥又麻。
夏梦渔被亲得呼吸困难,简直恨不得就要晕倒, 她赶紧推开徐子充,气喘吁吁地说:“我们这样不好吧?”
徐子充挑挑眉,声音闷闷的。
“哪里不好?”
“这么多年没见,咱们也不聊好好几句, 也不叙叙旧啊?好歹说一说往事,解除一下误会,讲一讲这十年发生了什么,再展望一下未来。一见面就这样又亲又摸的,多尴尬啊。简直就弄得跟约炮似的……”
别人都不会这样发展吧,怎么都要纠结个十天半个月,你解释我不听几天才能和好吧?
徐子充无奈地看着夏梦渔,眉头微蹙。
“聊天就不尴尬么?”
……
夏梦渔无言以对。
也是,还能比刚才那样硬聊尴尬吗?
明明两个人都很渴望对方,却还要假装礼貌地闲聊才是真的尴尬。
“信我。”
徐子充凑过去,嗅着夏梦渔的味道,在她耳边轻轻地咬了一口。
“这样也是叙旧。”
是啊,这样也是叙旧。
用身体叙旧。
夏梦渔主动凑了过去,双手缠着徐子充的脖子。
徐子充直接把夏梦渔抱起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打开她的双腿站在她的两腿之间继续亲,手就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滑。
夏梦渔忍不住“嗯”了一声,大脑一阵缺氧。
言语有时候没有身体来得直接,我们的大脑并不比我们的身体更了解自己,肉体的意识比精神的意识更加深刻地连结着灵魂。
所以就用身体叙旧,用我们的皮肤、汗水、呼吸来交换信息,告诉对方,这些年我有多思念你。
多想你。
多想要你。
热情从未褪去,反而像是关了闸的水坝,越积越高,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两人吻得热烈,室内的温度像是陡然升高。
徐子充大大的手掌顺着夏梦渔的脊柱往下滑,另一只手则滑到她的大腿内侧,缓缓地移动着,弄得夏梦渔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过和夏梦渔比起来徐子充还算是绅士,夏梦渔隔着衣服摸还不满足,飞快地解开徐子充的衬衣扣子,手就往里伸。
夏梦渔的手很凉,冰得徐子充闷哼一声,他瞪了夏梦渔一眼,直接把她推倒在桌上,扯开剩下的衬衣扣子就压了上去……
“等一下。”
夏梦渔忽然推开徐子充坐了起来。
徐子充双手撑着桌子,目光沉了沉。
“还等?”徐子充蹙眉,语气不善地说。
……
“我已经等了十年,不止四五六七八九年了。”
夏梦渔噎了噎。
她没想到当初的一句玩笑话徐子充还记得那么清楚。
以后说话都要小心,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记仇,随便一句话都能记十年。
“等30秒,让我看看你身上。”夏梦渔说。
刚才徐子充扯开衬衣的时候,夏梦渔隐约见到了徐子充身侧的伤口。
她拉开徐子充的衬衣,看了一眼他的侧腹……
夏梦渔整个人简直就像是被倒了一盆凉水,只觉得血都凉了。
她双手颤抖地他徐子充的衣服全都拖了下来,徐子充有些尴尬地撇过头,虽然并不想这样,但是又没法拒绝夏梦渔。
只见徐子充的大臂上,肩膀上,还有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似乎是刀伤,而有的伤口看起来很奇怪,不像是人为的,而像是某种野兽造成的伤害。
……
见到夏梦渔震惊的表情,徐子充立刻把衬衣又套了回去。
“别瞎想。”
徐子充知道夏梦渔一向想象力丰富,只怕又要胡思乱想。
“怎么回事?”夏梦渔语气颤抖地问:“是你那次送我回家的时候受的伤吗?”
徐子充无奈地叹息,果不其然又乱想。
“不是,那个伤口在背后,这些是在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时候受的伤。”徐子充耐心地解释道。
“你大臂那个伤是怎么搞的?那里还有野兽吗?”
“嗯。”徐子充看一眼自己的胳膊,那道伤他也算是他印象深刻的伤口了,皱皱眉道:“是被一只很难缠的狼咬的。”
夏梦渔的眼泪终于憋不住,刷的一下就掉下泪来,简直就是嚎啕大哭。
“那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还有狼啊……”夏梦渔哭得一抽一抽地,话都说不利索了,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怎么会受这么多伤……太可怕了……一定很痛吧?”
徐子充忍不住想起夏梦渔第一次陪他去医院。
那时候见到他缝针夏梦渔也是哭得不成样子,就像是痛的人是她一样。
明明最舍不得她哭,偏偏她总是在为她掉眼泪。
夏梦渔扯着徐子充的衬衣擦着眼泪。
他忍不住笑起来,夏梦渔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笑起来、哭起来的时候都像是个小孩子。
“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早就不疼了。那边的训练比较严格,没什么的。”
夏梦渔觉得徐子充总是这样,多苦的事情都云淡风轻的带过,从不炫耀自己的伤疤,不拿他的痛苦来煽情。
从前她觉得徐子充这样很man,现在却觉得让她难过。
那个什么训练营岂止是比较严格,简直就是要命。
“你怎么吃那么多苦啊。”
夏梦渔抽抽噎噎地,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你怎么对你自己那么坏啊……”
夏梦渔想到就心痛内疚。
她在法国上学,每天就做面包、喝咖啡,与此同时,徐子充却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受着非人的折磨。
夏梦渔抱着徐子充嚎啕大哭,哭得徐子充心里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道:“你还是那么会破坏气氛。”
徐子充抱着夏梦渔坐在了沙发上,一面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一面轻抚着她的背。
夏梦渔靠着徐子充的胸口,似乎是把这十年的眼泪都流光了,她终于是情绪平静下来,抽抽噎噎地问:“你四年前为什么没有来法国找我?因为受伤了吗?”
徐子充笑了笑。
“不是,那是八年前的伤口。我只在西伯利亚训练营呆了两年。”
“之后你去做什么了?”
“在美国打拳。”
“我一直都很关注拳击界的事情,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你在打拳?”夏梦渔惊讶地问。
因为徐子充的原因,夏梦渔也成了资深的拳击票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落下对拳击的喜欢,每年都会去看各种联盟的比赛,对现在拳坛的动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是因为真的喜欢。
二是想,说不定在哪里就能再碰到徐子充,无论是在拳台上还是在观众席上都好。就算他有了新的生活也没有关系,只要再看他一眼,见到他好好的她就满足了。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没有听过徐子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