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法确定是少爷受伤还是送进去的女孩子受伤,毕竟大家都知道少爷有虐待女人的嗜好,有时候别墅里也会传来惨叫声。
此时,林梓俊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五官都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身下,身子也缩了缩。
那女孩转头看他,准确的来说是,漂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的下身,她突然微微勾了勾唇
林梓俊吓得抬起头来,惊惧的看着她。他的瞳仁中倒映着女孩的身影,女孩缓缓伸手,靠近那把锋利锃亮的军刀,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孩将手指慢慢的放在那把军刀之上,手指渐渐收紧,林梓俊的瞳孔渐渐变大,她淡淡一瞥,手起刀离,惨叫声再次响起。
门外的的保镖听到了惨叫声后暗自焦急,终于大着胆子敲门道,“少爷,您没事吧。”
无人应答。
那个女孩的手中握着那把军刀,看着刀口上缓缓流下的鲜艳的红色液体,秀眉微微蹙起,“可惜了,还是放回去吧。”
林梓俊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那个女孩将那把刀随手一扔,恰好准确无误的插在了自己刚好受伤的某处,他的喉咙再也喊不出来任何声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保镖们心中暗自焦急,再次询问,“少爷,您不说话,我们就要进去了。”
仍然无人回应。
他们互相看看,下了决心,咬着牙,一起撞向了那扇房门。
“嘭”的一声,房门迅速被撞开。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是个年轻小伙,新来不久,不敢直接看屋内的景象,便用手指半遮着眼睛,偷偷的瞄向床上。
透过指缝,他看到床单染上了一层血迹,而少爷就在旁边,他不敢细看,想到这血的来源,他的脸突然涨红,回过头来,转身想要离去。
随后而来的年长些的男人,伸手就抓住了欲离去的小伙子,厉声道,“你跑什么?”
那小伙子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少爷好像在办事,我们打扰了少爷。”
那男人转头看向床上,双眼睁大,抬手一巴掌就往他的脑袋上扇过去,“你特么的是傻么?还不快救少爷。”
小伙子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赶紧回头,看到自家少爷半裸着身体,下身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瑞士军刀,鲜血直流。
房间内的窗户已经被人打开,暗黑色的窗帘正随风飘动,床下不远处还散落着几件女式的衣服,可惜此时屋内的人已经手忙脚乱,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此时,后院的花园内,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女孩在小径上快速的跑着,很快就没入黑暗,与夜色融为一体。
穿过长长的花园小径,女孩在院墙下突然停下,拿出了一对薄手套,几步一跨便翻上了院墙,她纵身一跃,恰好跳在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上,那摩托车速度极快,渐渐就缩成了一个黑点,很快便消失不见。(ps:别墅的院墙都是通电的。)
伴随着“滴嘟滴嘟”的声音,救护车已经来到了别墅,林梓俊就这样被半裸着身子被抬上了担架。
因为他身上的某处插着的尖刀实在是没人敢碰,所以佣人们只能将他的上半身用一条长毛巾裹住,膝盖左右的位置也盖住,只留有中间的位置,那把尖刀反而显得更加突兀。
旁边蹲守一夜的记者们兴奋极了,又抢到了一个大新闻,摄像机咔咔的闪个不停,救护车附近被灯光打的犹如白昼。
另一边,人烟稀少的马路上,疾驰的摩托车已经停了下来,前面的男人去掉头盔,转过头来问道,“冰儿,你怎么在那里呆了那么久?没事吧。”
这个出声的人正是李铭宇。
没错,坐在他后面的正是凌墨寒的贴身保镖,甚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冷冰儿。
虽然她表面上的身份是凌墨寒的保镖,其实是凌墨寒暗地里的助手。
这世界上一切都有黑白两面,如果说李铭宇是白的一面,那冷冰儿则是黑的一面。
从冷冰儿的太爷爷那辈开始,他们家族就在为凌家效忠。
她从小就接受过各种严苛的训练,成年时便因为出色的能力而脱颖而出,被选任为凌墨寒的专属保镖。
冷冰儿淡淡开口,“没事,只是想将那把喜欢的军刀拿回来便耽搁了些时间。”
李铭宇想了想,惊讶开口,“你不会把刀拔出来了吧?”
冷冰儿点头。
“刀呢?”
冷冰儿一脸平静,“太脏了,又插回去了。”
李铭宇暗自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下腹一紧,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还好自己不是目标人物。
作为男人,他不由得在心中为林梓俊默哀了一把。
虽然他也挺讨厌林梓俊的,但是遇到了冷冰儿,只能说他的运气十分不好了。
冷冰儿的性格也正像她的名字那般,冰冷寡言,但是有些天然呆。
当天夜里,林梓俊被送到了本市最好的医院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很显然,他的分身已经死的透透了。
林梓俊又再次成功的上了头条,亚兴集团林公子不知为何,下身被插锋利尖刀,连夜被送入医院。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林梓俊才醒过来,但是对周围的一切采访与报道不作任何发声。
周末过去,苏月像任何事都没发生一样去公司上班。
只是,她觉得欧阳辰看她的眼光有些怪怪的,终于在中午午休的时候,她被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她一进去,办公室门就被人立刻关上,她下意识的转头,站在门后的欧阳辰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腕,语气有些着急,“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脸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挂着笑容面具,反而露出了除了假笑之外的表情,那眼中,竟然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苏月愣了愣,看了看自己手腕处已经变成粉色的伤痕,心中暗自惊讶,他居然发现自己有受伤?
虽然凌墨寒给的药膏十分好用,但是不过两天的时间,手腕处的伤痕也没法完全消失,不过相对之前红的发紫的样子来说,伤口处已经好多了。
苏月挣了挣,没有挣开,抬头看他,欧阳辰一怔,手松了松,苏月便将手收了回来。
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谢谢欧总关心,我没事。”
欧阳辰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会没事?苏月,我们不是朋友吗?难道我没有关心你的权利吗?”
苏月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真的没事。”
莫名其妙的被别人绑架,还差点被人侵犯,这种话让她怎么说的出口?
欧阳辰盯着她手上的伤痕看了几秒,脸色沉了沉,这明显就是被人捆绑了双手而留下的伤痕。他又抬头看向她的嘴角,她的嘴角也有小伤口,只是伤口已经结痂。
不过是一个周末,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为什么要隐瞒不说,难道她是想维护谁?
想到这里,欧阳辰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人影,他紧紧的盯着苏月的双眼,缓缓道,“难道是你男友对你……”
苏月立刻否定,“不是。”
凌墨寒怎么可能会对她做这种事?
虽然她都已经慢慢的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中走了出来,但是凌墨寒似乎还是很自责,看到她手上伤痕的时候,神色都会黯淡下来。
欧阳辰暗舒了一口气,但是心中不免又有些失落,嘴角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不是就好。如果是的话,我会帮你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是的话,他会立刻把她夺过来,但是又怕她因此疏远自己,他想了想,还是换了说法。
苏月缓缓一笑,“谢谢你。”
欧阳辰心中暗喜,她没有说谢谢欧总,而是说的谢谢你,那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和她已经亲近了些。
他决定趁热打铁,“你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苏月有些为难,自从前几天的事情之后,凌墨寒就不给她单独住了,已经强制让她过来和他一起住,行李都被搬过来了,她也没有反抗。
因为她确实有些怕了,只有待在凌墨寒的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心些。
她想了想,还是笑着拒绝,“抱歉,我晚上有约了。”
欧阳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又快速扯起,“男朋友?”
苏月点点头,脸上洋溢着满足。
欧阳辰的手指暗自收紧,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心脏仿佛被苦涩的咖啡原液浸染,竟然能够感觉到苦味正在不断蔓延。
下班后,苏月一踏出公司,就看到了不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保时捷。
她走了过去,车窗缓缓拉下,果不其然,是凌墨寒。
他穿着干净利落的简装,戴着黑色的墨镜,一般人还真是认不出他来。
苏月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笑了笑,“来接我做什么?”
他细心的为她系上了安全带,勾唇道,“带你去品尝美食。”
“咦?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苏月惊讶。
凌墨寒的黑眸瞥了她一眼,“难道我平时很亏待你么?”
苏月嘿嘿一笑,“那倒不是,只是我们好久没有悠闲的去品尝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