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冷眼看了他一眼。
顾安然撇过头去,像是没看到似的,“尔尔,你爷爷这一生的心血都放在了顾氏,他也不会希望顾氏被别人觊觎的。”
拽紧了手里的包,顾尔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却扯出一抹笑,“爸爸,你想夺走顾氏,何必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这孩子,爸爸怎么会是要夺走顾氏呢?”
顾尔嗤笑,冷冷道,“爷爷当然不希望顾氏被外人觊觎,可是只怕等他醒来,最寒心的是被自己的儿子觊觎吧?”
“顾尔!”顾安然恼羞成怒,也不知道是被戳中心思还是真的生气,一张脸涨的绯红。
不想理会这两个人,她绕过顾安然走到电梯门口,嘴唇微微抿起,声音冷然,“爸爸,如果你还认爷爷是你的父亲,如果你不想这么早把他气死,还是趁早收了这个心思,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们,马上离开我家!”
电梯正等在一楼,随着她按了一下键,很快就上来了,等“叮”的一声,门被打开时,带着讥诮的声音传入耳边。
“哼,话说的可真漂亮,顾尔,我看,你这是想独吞顾家吧。”
今天一天,顾尔的心情起起伏伏的简直已经频率崩溃边缘,绕是初见亲生外公这么大的事都因为爷爷忽然住院而被她刻意忽略不想去想,可是,这两人却不肯让她清净。
她的眼睛盯着手里沉甸甸的包。
想起今天在彼得办公室里,彼得曾问,今晚他们父女可有人会留下来陪夜。
疗养院每一个病房都是专门配着专业护士和护工,套房内也有她们的休息室,如果有家属要求陪同,医院是必须做登记的。
彼得问的时候是看着顾安然的,对于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儿子和父亲的关系远远大于爷爷和孙女,更何况从某些意义上来讲,毕竟爷孙俩男女有别,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如自己儿子来的方便。
当然,彼得也不过是试探性的问,对于最后顾安然借口公司事务繁忙他没有空留下来这件事,他也没有多惊讶。
顾尔忽然就挑了一下嘴角。
她这个爸爸,顾擎天的这个儿子,世人眼里憨厚老实的老好人顾安然,亲情对他而言有多淡薄其实早该知道了不是吗。
何苦要一次又一次的对他抱有那一丝一毫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电梯因为没有人进入再次关上。
顾尔转过身,笑容扩大了几分,她看着秦钦,脸上带出挑衅的笑,“被你说中了呢。”
“你说什么?!”一直摆着无所谓且不耐烦姿态的女人忽然像是一只被对手盯上自己猎物的豹子,神情整个都严肃起来。
顾尔眼眶微眯,对她笑了笑,“我说你说中了,没错,我就是独吞了顾家。”她走过来了几步,站在秦钦的跟前,看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爷爷本就有意让我继承顾家,那么,你就算剩下顾家的孙子又怎么样,哪怕你生十个八个,也休想沾到我顾家一分钱。”
她这话说的有些恶狠狠的,却没想到竟十分解气。
看着秦钦愤怒的表情和顾安然茫然的模样,她又继续补充,“不瞒你们说,爷爷的保险箱密码我的确知道,钥匙我也知道在哪里,可是很不巧,就算被你们打开来了,你们的如意算盘也拨不响,不用费心找什么律师了,爷爷早已让律师将名下的股权转给了我,只是现在明面上还没有通知下来罢了!”
她的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
那次顾擎天被秦钦将老宅的人换了一遍水,刻意怠慢他时,就告诉她,他已经将老宅产权过给了她。
她也曾闲来无事去开过那个保险箱,只是却没想到,不仅仅是老宅,顾擎天名下的一些产业,基本都已经过渡给了她。
当然,也只是产权,并不可能真的有股权让渡书这种东西。
顾氏股权顾擎天占到份量极其之多,如果真的要让渡,也没那么简单。
而现在,这句话要唬唬这两个早已急红了眼的人,却是绰绰有余。
“你说的,可是真的?”顾安然犹自还在震惊中,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忽然一把扯住了她的手,“顾尔,你爷爷真的把股份都让给你了?”
他的力气很大,顾尔纤细嫩白的手腕立刻被捏出了一道红痕,她皱皱眉,却仍旧点头,“爸爸,有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
看着顾安然震惊的模样和秦钦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没由来的觉得解气。
可是却没想到,下一秒,顾安然却发狠了似的一把拽着她的手腕狠狠一甩。
顾尔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道甩的直直撞上了门,顿时疼的闷哼了一声。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
林迤一身黑色衬衫,黑色西裤,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手插在裤兜里,便是一副颠倒众生的姿态。
顾尔望着他,眉头不由皱起来,“你怎么出来了?”
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又移到她刚才撞到门的手臂上,最后看向她身后的顾安然和秦钦,林迤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眸中却像是有什么在暗涌着,“顾先生,你是要自己滚,还是我亲自送你?”
他虽表情淡淡,可周身无形中却释放出巨大的压力,顾安然身形一震,似乎还有不甘心,却真的不敢再造次,一把扯过秦钦,“我们走!”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将他找回来(补更)
不由分手的将顾尔重新扯回屋里,然后翻出医药箱拿出上次给她擦脚后剩余的药油。
林迤眉眼认真的在她砸红的手臂上轻轻抹着。
顾尔心里记挂这医院里的爷爷,几次想要收回手,都被牢牢的按住。
知道他不抹完是不会罢休的,最后干脆也就放弃了。
“林迤,你这样出现,他们会误会的。”
忍了很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和林迤住在一起,除了李深之外,也就只有乔安知道了。
她虽然答应陪他三年,却不代表她想被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她的父亲。
林迤抬眸看了她一眼,薄削的唇划出讥讽的笑,“我至少没光着身子出来,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
“你……”心知他说的也是实情,可是一想到现在半夜三更,不让人浮想联翩都不行,她又有些郁闷。
沉默了许久,顾尔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被他按的有些发麻了,林迤才又再次开口,“顾尔,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说,那两个人之后很有可能狗急跳墙。”
“狗急跳墙?”顾尔噎了一下。
虽然对顾安然已经彻底失望了,可是听到别人用狗急跳墙来形容自己的父亲,仍旧感觉很怪异。
撇开这个,她也仅仅只是思索了一会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我爸爸会利用现在的职位,出卖公司机密?”想到这,她不仅浑身一凛。
如果说是以前,她断然是不会相信爸爸会干出这种事的,为了当这个顾家的继承人,他为了顾氏所付出的又何止一点半点,可是现在,她却是不确定了。
只是,林迤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适当的点到为止了,他药油收好,放回了医药箱,然后拿起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去。”
“你送我?”一晚上都是疑问句,顾尔觉得自己的脑袋实在有些不够用。
白了她一眼,他掂了掂手里的钥匙,“不然你以为我换衣服干什么?”
天气渐渐开始转凉,疗养院的外围边种了许多不知名的树,落叶像是蝴蝶一样稀稀落落的往下掉。
顾尔陪了老爷子三天,第三天的早上,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三天沈亦清一直有打电话过来,除了第一天不知道是谁接起之后,后面就再也没接过了。
而老爷子醒的这天,沈亦清也正好打电话来,顾尔任由手机一直响一直响,却不想去理会,直到病床上那个老人微弱的嘟囔了一句,“尔尔,爷爷要被你吵死了。”
顾擎天是第二天从监护室转到普通房的,直到醒来之后,又住了约快一个星期,才逐渐恢复以往的精神。
初秋的天气很好,睡了几天的老人极力要求要出去走走,顾尔拗不过,只能推了个轮椅将他带出去,然后在疗养院内堪比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扶着他慢慢走。
“尔尔,如果你想跟你外公去武宁,爷爷也不拦你了。”祖孙俩沉默着走了许久,老爷子忽然开口。
顾尔正有些走神,听了他的话手一抖,立刻抬起头,“爷爷,你胡说什么呢,我在临城长大,怎么可能去武宁?”
顾擎天笑了笑,“这几天一直躺着,我想了很多,人啊,年纪大了,总是希望有家人陪在身边。”说到这,他拍了拍顾尔的手。
顾尔眼眶一红,“爷爷,我以后一定经常回老宅来,多忙我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顿了一下,他又说,“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妈妈娘家的背景,出于私心隐瞒了下来,尔尔,沈氏夫妇只有你妈妈一个女儿啊……”
他的话说到这,顾尔便明白了。
沈亦清只有一个女儿,那么其中的意思便是,而她现在,就是沈家唯一的血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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