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他!”尹霄用双手护住胸前的被子,恐慌地望着何重樽求道。
“你让开!我今天非打死不可!他一定是又让那白绫女对你施了什么妖术,你才会这般对他!”何重樽一把将尹霄推倒在一旁,又朝身下的念昔挥拳头。
“他没有!是我甘愿将身子给他的!”尹霄慌忙从地上爬起,用双手抱住了何重樽的拳头,也不顾自己胸前的被子已经滑下……
何重樽望着眼前这个赤着身子且消瘦憔悴的女人,看着她眼里的泪和手腕上那一道道伤疤,他心痛得想用拳头砸自己!
“不是的,你一定还在迷阵中,还没有清醒过来。霄儿,你爱的人是我!你都答应了要嫁给我!”何重樽将尹霄捉进怀里,捧着她的脸,激动地说道。
尹霄哭着摇着头,望着何重樽满眼的痛苦,低声说:“没有,没有人对我施迷阵,我是心甘情愿做念昔的女人,我已经爱上他了。求你不要打他,他已经昏迷一个月了,是我刚用自己的血救醒他,你若打死他,我也不要活了。”
何重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觉得尹霄定是中了要命的邪术,才会这般死心塌地对待念昔。
他站起身,快速地用被子裹住尹霄的身子,将她扛上了肩,一边快步朝门外走去,一边魔怔地念道:“我带你去找我师父,让他破解掉你身上中的妖阵,到时候你就清醒了,就知道自己到底爱谁了……”
“你放下她!”念昔从地上急急爬起,追到门口,抓住何重樽的胳膊怒声说道。
“你找死!”何重樽一掌便将念昔推飞出去,念昔跌落在房间内的地板上,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何重樽扛着尹霄快步奔跑在山林里,朝他师父独居的那座孤峰奔去,他肩上的尹霄因为承受不住颠簸,加之身子已是很虚弱,她在他肩上昏厥过去。
担心尹霄的身体,何重樽将昏厥过去的尹霄抱进了怀里,看见路边竹林里有间干净整洁的竹屋,竹屋里的主人出门垂钓去了,何重樽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他住进那竹屋,他抱着尹霄一脚踢开竹屋的门,走了进去,进门后还将门给闩上了。
何重樽将昏迷中的尹霄放在了竹屋内的竹榻上,坐在她身旁,开始给她把脉,这一摸脉,便掐出了她的喜脉……
何重樽心痛地闭上了眼睛,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唯独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可她什么都不问他要,却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只要一碗药就能送走尹霄肚子里的孩子,可何重樽并没有那么做。他忍着痛苦的泪水,从竹屋里找了件干净的衣衫给她穿上,衣衫又宽又大,穿在尹霄身上,显得她愈发瘦削憔悴。
想起自己一个月前被老黑蛇吞进肚子里,九死一生逃出来时,自己已面目全非浑身溃烂不堪,只好先上孤峰求他师父救他,待他伤好痊愈下山时,已是一个月以后。
当何重樽找到尹霄和念昔住的客栈外时,又与那守在客栈外的白绫女恶斗了一番,他师父给了他一颗血色火石,那血色火石取自阴间的三生石畔,遇鬼便自燃,何重樽就是用那火石震慑住了白绫女,才有机会进客栈找尹霄……
眼下尹霄怀着身孕,还昏迷不醒,何重樽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带她去孤峰,他认为尹霄多半是中了白绫女的妖阵,才会那般痴恋念昔。他也想过尹霄也有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又呆又傻的假和尚……
是成全还是放手,有时候真的很难选择。一千年的等待,等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任谁也是不甘心的。
何重樽坐在床前看着尹霄的睡脸,看着看着,他竟失声痛哭起来,他不想再做好人了,不想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拔出了此次下山时师父赐给他的那一把能斩妖杀鬼的宝刀……
第42章 会哭泣的大提琴
何重樽将刀放在了尹霄的枕下……
他一边痛苦地流着泪, 一边爬上床,扯掉尹霄身上的衣衫后,狠力将她抱到了身下……
“啊!念昔——”
尹霄嗔叫着从恍惚的梦境中醒来, 却发现身上之人是何重樽,她惊得瞪大眼睛, 试图用双手去推开这个恶魔。
何重樽满脸通红, 眼中却含着泪,他不愿停下来,他也没奢望这样做会得到尹霄的宽恕……
“禽兽!”尹霄无力地挣扎哭吼着,可是何重樽已然疯魔, 他沉醉不已, 时而大哭,时而狂笑。
“你杀了我吧。”
何重樽摸出尹霄枕下的宝刀, 将刀柄递进了尹霄的手心, 说完, 他继续吻着她……
尹霄拿着刀, 将刀对着何重樽的脖子, 可她的手在发抖,她看着何重樽的脸,看着他眼中的泪水和怨恨, 曾经她也这般恨过他, 如今换作他这般恨她至极……
何重樽抬起头,用手扶着尹霄握着刀的那只手,让她用刀尖对准了他的左胸口, 他流着泪深情地看着她,声音嘶哑地对她说:“杀了我……别怕。我活够了,活得太累了,这把宝刀是我师父赐给我的,只有这把刀能结束我的生命。你来吧,将它刺进我的胸口……结束我这一千年的等待和痛苦,结束我对你这一生的痴缠和爱恨,结束我对这人世所有的眷恋和慈悲。此刻,我已经放弃所有的希望,只求你赐死!”
看着眼前这个已然疯魔的男人,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甚至为了这个男人,她提前结束过自己的生命,此时他在她身上肆意掠夺,杀死他就能结束这一切的爱恨苦痛,可她却狠不下心……
看着身下的女人无力地握着刀,却不对他下手,何重樽凄然笑了起来,他嘶吼着颤抖着……
尹霄拿着刀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刀掉在了地上,她哭着闭上了眼睛。
何重樽发泄完所有的爱和恨以后,精疲力竭地在尹霄身旁睡着了,尹霄趁他熟睡之时,悄悄地推开了他的手臂,爬下了床,捡起地上宽大的衣衫,将自己那肮脏不堪的身子紧紧裹住,她打着赤脚逃出了那间竹屋……
尹霄跌跌撞撞在夜间的山路上走着,她脖子上戴着石头坠子,手腕上挽着古佛珠,野鬼见了她,都慌忙绕开她走,山妖见了她,都在给她让路。
她裹紧衣衫,看着那些山妖野鬼眼神里的恐惧,不觉竟凄然笑了起来,边笑边大声对他们说:“我比山妖野鬼还肮脏可怖,哈哈哈!”
走到一条大马路边时,迎面开来的大车的大灯照得尹霄一阵眩晕,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下流出的鲜血已经顺着她的大腿根流淌到了她的脚踝,她坚持走了几步路,试图向路过的大车求救。
可车里的司机看见她以后,以为是夜里开车撞鬼了,吓得嘀嘀嘀地狂按喇叭,从她身旁疾驰而过……
天亮时分,一辆去乡间采风的吉普车在路边发现晕死过去的尹霄,车主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画家和摄影爱好者,他下车看见尹霄的第一眼,便蹙着眉本能地扛起相机,将她的惨状拍了下来。
拍了张照片后,他从车上取下一张毛毯,用毛毯裹住昏死中的尹霄,将她抱进车里,送往了城里的大医院。
在成都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间手术室外,大夫紧急地对着走廊里的那个救起尹霄的年轻男子说:“请你赶紧签字,病人需要做清宫手术。”
年轻男子上前在手术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孙明启。
傍晚的阳光照射在白色床单上,尹霄双目凹陷,憔悴不堪,那只满是伤痕的手上在打着点滴……
孙明启坐在床边,一边帮熟睡中的尹霄看着点滴,一边拿着画板聚精会神地画着病床上的尹霄。
尹霄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时,孙明启被惊得一愣。
“你好,请问你是?”尹霄看着床边坐着的年轻人,轻声问道。
孙明启只觉得自己被什么妖魅明媚的东西晃到了眼睛,他看着尹霄那双美丽的眸子,低声回道:“哦,你好,我叫孙明启,你我将你从山路边带来医院的。”
尹霄只觉浑身酸痛,下身更是阵阵抽痛难忍,她望着孙明启轻声问:“孙先生,谢谢你啊。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孩子还在吗?”
孙明启看着画板上未完成的画,低声叹道:“对不起啊,送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你的孩子没了……”
尹霄眨了眨眼睛,将泪吞下,浅浅笑道:“孙先生说话太客气了,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福薄,未能留住那个孩子。”
孙明启看着尹霄眸子里的泪光,又看了看她嘴角扬起的那一抹笑,轻声安慰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得好好养身体。你还有什么亲人在这世上吗?我可以帮你去联络他们。”
尹霄摇了摇头……
原本计划三天内回上海的孙明启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留下来照顾尹霄直到她出院。
何重樽醒来时,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尹霄的下落,他找到了念昔,以为尹霄会去找念昔,念昔躺在病榻上,听闻尹霄失踪了,猛然急火攻心,吐了口血便不省人事……
阳光照在医院的大院里,有个女孩子坐在轮椅上拉大提琴,尹霄独自躺在病房里,被院子里的大提琴声吸引,她起床来到了医院的大院里,缓步走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身后,静静地听她拉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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