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墨几乎是秒回:“嗯?”
“你在哪里,能不能来接一下我?”我问何非墨。
何非墨回答道:“地址?”
现在也只能让何非墨来接我了,我将地址发给了何非墨,刚把手机还给汪晓丹,汪晓丹就举起一杯酒敬我:“沈言,和我喝两口,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我的酒量向来不错,和汪晓丹以前也时不时会买点红的白的在一起喝,一起讨论妆容的问题,讨论着那时候我们那个伟大的梦想,我觉得时间真的很无情,它能把曾经那么真切的存在,都给抹杀得一干二净,我的嘴角被凌霄甩了一个耳光有点撕裂,所以喝酒吃饭都很痛,可是面对汪晓丹,我无从拒绝。
酒辣得我的伤口刺痛阵阵,我暂且还能忍受,一边和汪晓丹喝着酒一边等着何非墨,汪晓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说起了以前的事情,像是忘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样,说着说着就傻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就像回到了从前。
一瓶啤酒加一瓶白酒就这样被我们两个女人给干掉了,我有了一点点醉意,脸颊发热,而汪晓丹的酒量比我差多了,所以已经是醉眼迷离,一个劲地对我说话,没几下她就又站了起来:“好了,何非墨应该要到了吧,我先回去了。”
这一下看起来,汪晓丹好像十分清醒,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说道:“你喝了酒不要开车,和我一起坐何非墨的车回去休息一晚吧,而且这么晚了,你准备回哪里去?还是去凌霄那里?”
我是绝不会再让汪晓丹回凌霄那里的,那就是去送命,凌霄的变|态我现在是真正见识到了。
“不是,我去我自己租的房间里。”汪晓丹拒绝了我的提议:“我没事的,他奈何不了我。”
是吗?我很怀疑,可是汪晓丹坚持要走,我留不住,她再三地声明不会去凌霄那里,她说:“你以为我傻吗?我去他那里就是找死,我被他折磨过不少次,我懂那感觉。”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汪晓丹,才发现汪晓丹今天并没有浓妆,而是像以前一样,淡淡的妆容看起来英气而清爽,我小心地问:“真的吗?”
“真的。”汪晓丹微微一笑,她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沈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句话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却让我心里一暖,我点点头:“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都会是。”
汪晓丹没有再说话,她带着一身的酒气离开,出那扇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总觉得那样的眼神里,充满了眷恋,汪晓丹刚走,何非墨就过来了,他看到我受了伤而且浑身都狼狈,脸色立马担忧了起来:“沈言,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你快开车带我一下!”我还在仔细地想着汪晓丹的所作所为,心里怎么也无法安定,我急促地对何非墨说道。
何非墨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听,我现在要找到汪晓丹才行啊!
何非墨也不废话,扶着我上了车以后便问我要去哪里,我说随便开吧,因为我也不知道汪晓丹去哪里了,我忽然想起她说她要去她租的房子那里,我记得那儿,所以又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借何非墨的手机给汪晓丹打了一个电话。
汪晓丹接电话了,我松了一口气:“你在哪里?”
“路上。”汪晓丹答道:“怎么了?”
“我觉得你今晚还是和我一起比较好,凌霄万一找到你了怎么办?你那公寓他肯定知道啊!”我说道,可是汪晓丹却还是拒绝,并且不等我继续说就挂了电话,何非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被凌霄抓走了,是汪晓丹救我出来的,如果她被凌霄找到就完了!”我将事情的重点说给了何非墨听,何非墨却猛地踩了一下油门,我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凌霄将你关在哪里?”何非墨的问题问得很奇怪,可是脸色却很严肃,我讨厌这种气氛,因为代表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可是汪晓丹带着我回来的时候,我特地记了一下路线,所以我只知道怎么去,却不知道具体地址是叫什么。
“梁默华也不见了。”何非墨重新启动车子,而我却被他的话惊得一时无言,许久才呆呆地问:“你是说,很有可能我们就在同一个地方?”
何非墨点点头:“楚靳他们现在都是在忙着找梁默华。”
可是没人会找我,因为大家都以为我暂时在警局,怪不得打萱萱他们的电话,一个都没有人接,我咬着下唇,现在该怎么办?我该去找汪晓丹,还是先去找梁笙他们,带他们去找梁默华?
进退两难的抉择,让我烦得忍不住骂了一句,何非墨递了一张纸巾给我:“擦擦汗。”
我因为心烦意乱,整个人都在发热,车里的空调也仿佛不管用一般,我接过纸巾胡乱地擦了一下额头,而何非墨为了缓解我的紧张,也打开了广播,他和梁笙不一样,梁笙听歌他却听新闻。
“即时报道,二十二点二十分左右,在沿海公路那边发生了一起车祸……”新闻里正在播报着即时消息,我似乎总能从何非墨车里的广播中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上一次是凌宇死了,而这一次是发生了车祸,是汪晓丹的车。
我木然地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也就是说十分钟之前,汪晓丹开着车去了沿海公路那边,然后车子冲出了公路坠海,我听着警察的分析,是自杀。
“沈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呆呆地听着记者继续报道,可是心里却如同剜开了一道血口,我回想着汪晓丹今天的反常,回忆一起吃饭睡觉的日子,回忆一起在秦主任手下学习的日子,回忆起她为我出的每一次头,原来她是在跟我告别么?
眼泪夺眶而出,我胸腔里的空气好像瞬间被抽干了一样。
第五百三十一章 像兄长一样
何非墨将广播关了,然后载着我往沿海公路那边赶去,新闻里有比较具体的地址,所以我们轻易地就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心里一直在暗暗祈祷,希望到的时候可以听到有人说送去抢救了,还有一口气,但是结果往往是那么残酷。
我从没想过自己的朋友会这样一个一个地离开我,不是分别去不同的城市,也不是闹翻地而老死不相往来,而是生离死别,从此就再也无法再见一面,汪晓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有凌霄的原因,我捂着嘴一直在哭泣,而何非墨则是陪着我站在那儿,看着盖着白布的汪晓丹。
这一夜我都没有停歇,尽管我在已经快虚脱了,浑身都是伤,但是汪晓丹的父母都在那交通不便的乡下,我也不敢现在告诉他们汪晓丹的死讯,所有的事情我都在处理,最后拿回去的,只有汪晓丹的遗书和几张包里留着的相片。
汪晓丹被判定为自杀,车子没有任何的故障,也没有刹车的痕迹,而且汪晓丹连遗书都准备好了,还需要解释什么?
我回到家里,萱萱不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坐着我和何非墨,汪晓丹的遗书静静地摆在桌子上,我有些晃神:“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了。”
何非墨看着汪晓丹留下的照片,我想他对生死的理解同样深刻,曾经他最爱的人也离开了,所以他应该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心如死灰,感觉世界都是一片空白,而那些已经离开的人,好像还活在我的脑海里,鲜活生动。
“你需要休息一会儿。”何非墨的语气很关心,我红肿的眼睛和满身的伤口都有些狰狞吧,我没有去休息,哪怕我现在再累,我也无法入睡,我拿起汪晓丹的遗书,不知道她这里面会写了什么,是想给我看的内容吗?
汪晓丹的字体我是认识的,很熟悉,光是看到她的字迹我都眼泪止不住,遗书洋洋洒洒地写了很多,像一个小女生的日记一样,她写了她读书时暗恋过的男孩子,还有家里疼爱她的父母,以及凌霄是怎么害她的事情,她好像知道我会看到着遗书一样,说:“沈言,你一定要将凌霄那个疯子打败,我这也算是帮你留了一点证据吧,以后清明节给我上香的时候记得多烧个小玩具,小孩子很喜欢玩。”
我看着看着忍不住啜泣起来,因为尸检之后医院的人告诉我,汪晓丹是有孕在身的,我当初失去孩子时的痛苦,汪晓丹经历得比我更多,我都不敢想象她被海水吞噬的那一刻,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对不起孩子,她是一个称职的好友,而我不是。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而何非墨则是拿过了我手中的信纸,然后接着往下看,他看得十分仔细,我却哭得难以自持,一张纸巾温柔地在我的眼角处擦拭了一下,我愣了愣,何非墨将纸巾递给我:“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有时候现实可以压垮一个人活下去的欲|望。”
“她为什么不能重新来过?”我不肯认同何非墨的话,我坚信如果汪晓丹愿意回头,一切都可以重来的,只要解决了凌霄,她的危险就会消除,可是何非墨不这么认为,他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重新来过,她的内心已经崩溃了,再怎么重来也难以再重建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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