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梁笙站在了病房门口,我的余光看到他之后,有些吓了一跳,萱萱随着我的视线回头,看到了梁笙之后,她又笑了起来:“梁总来啦,来看言言的吧?|”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梁笙走了进来,他穿得非常正式,温度不低的今天,他还穿着西装外套,领带一丝不苟,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瑕疵,穿上西装的他,气场强大而从容,仿佛是主控一切的霸主,以前我特别喜欢在电视里看着他西装革履地出席发布会,或者接受采访,举手投足间都是王者风范,他的刻薄和不近人情,反而添加了他的魅力。
一般穿得如此正式,应该是刚有会议,我收回视线,不再在他身上流连。
“我啊,来了好一会儿了,对了我还要去找楚靳呢!我走了啊!”萱萱果然遵守和楚靳的约定,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了,经过梁笙身边时,还嗅了嗅梁笙怀里带来的薰衣草,暧昧地笑了几声,然后留下我尴尬地对着梁笙。
梁笙将薰衣草放在了病床前的柜子上,上面有一个花瓶,里面光秃秃的没有花,薰衣草插上以后,病房里添了几分色彩,还有几分香气,我看着那瓶薰衣草,心里微微悸动。
“怎么这么不小心?”梁笙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面对着我,我今天不施粉黛,素颜朝天,状态有些不好,不想被梁笙看到,于是刻意地偏头看着薰衣草,只留下一个侧脸给他,他忽然长手一伸,把那瓶花放在了自己腿上:“看着我。”
我被梁笙的行为惊呆了,还真幼稚,我看着花,他就把花抱在自己怀里。
“你怎么有时间来?”我淡淡地问,并不回答梁笙的问题。
“今天只是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梁笙一手抱着薰衣草,一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像他那么爱整齐的人,却将自己的领带扯成这样,我看着外面的大太阳,无奈地说:“热就把外套脱了。”
梁笙顿了顿,露出一抹玩味,然后摇摇头:“算了,等下还有事。”
我的心情刚刚好一点,听到他这句话,瞬间沉了下去,我伤得这么严重,他却只是来看一眼就要走,我们之前的那些莫名的矛盾,莫名的冷战,难道他都不当一回事吗?还是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所有的不愉快,到最后来一个顺其自然地和好,不需要任何地沟通,解释,和示好。
“哦,那你走吧。”我语调清冷,没有太多情绪,这一刻我有点信我爸说的话了,梁笙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无奈的事情也很多,并不可能世界里只有我,很多时候,他甚至都会顾不到我,而我还不能任性,因为害了他,就等于害了无数人的利益。
渐渐领悟的感觉,真的很痛,我的心一阵阵地拧起来,仿佛将里面的血液都抽干了一般,我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只能拼命地忍着不掉泪,如果因为我哭了,梁笙留了下来,我就是一个笑话,我是多么地可怜啊,哭着求自己男朋友抛下工作来陪受伤的我。
梁笙看着我,眼眸里的情绪我看不懂,微弱得几乎没有,他俯下身子,近在咫尺的脸完美无瑕,那瓶薰衣草几乎是贴在了我和他中间,他的皮肤出奇地好,足够让女人嫉妒,身上不变的玫瑰冷香与薰衣草的香味纠缠着,像遥不可及的梦,我与他对视着,两人就像猎物与猎手的对峙,很快他就直起了身子,将薰衣草摆好:“沈言,你为什么不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处理,选择相信我?”
“那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我反问,我怎么去相信一个身边总是有其他女人的男人?
梁笙听完的话,他的眉眼里流露出一丝疲惫,捏了捏眉心之后,他转身离开,我将视线放在了窗台上的阳光中,不想去看梁笙离开的背影,可是很快,我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偏头望去,梁笙还站在门口,背对着我,而何非墨与他面对面地站在那里,两人没有任何言语,谁也没有动。
我跟何非墨这几天压根没有联系,他怎么会知道我住院了?我内心除了惊讶,就是无奈,真是孽缘,我真害怕梁笙像上次一样失控,何非墨那天受了伤,我都没有询问过人家,梁笙和蔚蓝的事情虽然我觉得他对不起我,可是我无法因为这样,就真的跟其他男人故意暧昧,报复梁笙。
就好像袁玉珊处处想办法设计我,我还是无法跟她一样,去主动攻击。
最后梁笙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话,绕过了何非墨离开,随着梁笙背影的消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空了一些,黯然地看着石膏板,说:“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方莹说的。”何非墨的声音还是少有起伏,沉闷而简单,他带了一些营养品,看不出还是挺用心的一个人,因为那营养品都是补钙补骨头的……
肯定是萱萱跟方莹说了,方莹又跟何非墨说了,这人际关系真是环环相扣啊,我不禁感叹,何非墨坐在了刚才梁笙坐过的椅子上,靠近一看,他嘴角还有着很淡的伤痕,似乎是嘴角有些微微撕裂的伤痕,应该是梁笙害的,我心里有些愧疚,害人家差点毁容。
“你那天为什么不还手?”我看着沉默的何非墨,知道要是我不开口,这人能一直这么寡言下去。
何非墨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为什么说奇怪呢?因为那眼神我实在说不清是什么意味,他的唇动了动:“为什么要还手?”
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梁笙正在气头上动的手,他什么都不解释就挨了一顿揍,忍得下吗?不过这个难说,何非墨这个人太过冷静,也许他就是忍得住,我也没办法……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今天何非墨所说的话时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还手?他确实想夺人所爱,所以挨得这一顿揍,完全没有任何错。
我们两个就大眼瞪小眼地沉默着,我跟着何非墨工作过一段时间,早就习惯了这个人一声不吭,不过他忽然说了一句话,还是让我吓得不轻。
“我想离开元晟,撤股。”何非墨轻描淡写地将这个炸弹扔在了我的头上。
第三百零一章 别装了
非墨地产进入元晟才多久?怎么忽然就要撤股了,何非墨在元晟的股份也是比较大的,加上能力非凡,我相信以后绝对能更好,可是脱离了元晟,前途反而就变得莫测了起来。
何非墨见我这么惊讶,沉稳的双眼里竟然泛起了一丝笑意:“惊讶吗?”
“肯定啊,为什么?”我知道何非墨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他所做的事情必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他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有什么益处?
“当初元晟收并我们公司,我并不是迫不得已才同意,而是我对元晟挺有兴趣,这也算是我为自己做的打算。”何非墨说得风轻云淡,这么大的事好像特别轻松,我无语,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梁笙知道这事吗?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和何非墨之间没有太多话题,准确地说,他和所有人都没什么话题,除非和他谈生意,我被窗口渐渐弥漫进来的阳光晒得昏昏沉沉,眼皮打架,何非墨和我各自若有所思,加剧了我的困意,忽然,我感觉眼前一暗,炙热的阳光变成了温和的暗光,何非墨正在拉窗帘,他比起梁笙来要消瘦一些,但看起来并不单薄,将窗帘拉好以后,他转身对我说:“你睡一会儿吧,我先走了。”
我有时候非常惊讶何非墨的细心,毕竟他看起来不像会细心的人,和梁笙一样,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对他的印象并不好,还害我差点就殒命海里了。
不过我确实很困,昨晚接骨手术忙到了大半夜,我被子一拉睡了起来,何非墨何时走出病房的我并不知道。
在下午三点时分,我被简歆的电话吵醒了,病房里悄无声息的寂静,被手机铃声打破。
“听说你洗澡把脚摔断了。”简歆的笑意毫不掩饰。
“不小心滑了一下。”我有些无奈,这件事都快成了笑话了,果然,简歆在手机那头笑了起来,异常开心的样子,我更加无奈了。
简歆自然不会是为了笑话我而打电话来的,听萱萱说,简歆还是没有进入元晟就职,人事部那边对她的私事特别的“关照”,很显然这件事梁笙也没有插手,不然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上班。
我想她打电话应该是为了蔚蓝的事情。
“蔚蓝跟着梁笙去了美国啊?啧啧,”简歆开门见山,我和梁笙的事情她清楚地让我汗颜,她接着说:“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上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这辈子都来报仇来了?冤家路窄。”
“搞不好真的是,你在哪里?”我问,既然没去元晟上班,那也不可能就呆在家里发霉,简歆不像是一个喜欢无所事事的人。
简歆颇有深意地说道:“这个嘛,你就不用知道了,等着看好戏吧。”
我直觉简歆是让我看蔚蓝的好戏,简歆的手腕我并没有深入了解,与她之间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是值得肯定的是,她有足够的能力。挂了电话以后,我反而有些心绪不宁起来,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梁笙在做什么我不知道,萱萱和楚靳之间到底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简歆指的事情我更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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