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二四六翻倍,五块头。”我披上大衣往外走,夜色渐深,远处时不时有烟花绽放,夜风吹过,隐隐有些瑟瑟发抖。
梁笙思考了一下,笑着说:“你起码输了一千块。”
我吃惊,“你怎么知道?”
“智商摆在这呢。”梁笙懒懒的答,口气里夹杂着些许傲慢。
我翻了个白眼,得瑟个什么劲儿,数学好了不起。
见我没说话,梁笙又问:“跟谁一起打麻将呢?”
他这么一问,我忽然打起了精神,脚下步伐也轻快了许多,我寻思着,他跟蔚蓝打牌,惹我不高兴了,我也要让他吃吃醋,“跟家里的朋友。”
“有男的?”梁笙问。
“嗯,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特意补充了一句:“关系可好了。”
梁笙沉默了片刻,提高了音调,“你就不怕新年礼物没有了?”
我假装不懂他的意思,“怎么了啊,我就打麻将而已啊,没干别的。”
梁笙明显有些不悦了,“到底跟谁?”
他居然不相信我,我只好说了实话,“还能跟谁,我家里人。”
小区里一到晚上散步的人特别多,尤其是靠近小公园那块,即便是年三十,还有人成群结队的坐在石凳上聊天,时不时有人遛狗。
梁笙声音略显责备,“居然敢跟我说谎了。”
“你不高兴吗?”我问。
“我该高兴什么?”梁笙不解。
“我吃醋了啊,你不是就喜欢我吃醋?”走进围墙边的窄巷,因为光线昏暗,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说起话来也坦然的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梁笙忽而笑了起来,“所以言言也故意气气我?”
“哼。”我哼唧了一声,没理他。抓着手机就一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绕着小区转着圈儿。
梁笙笑着解释:“不用担心蔚蓝,以前我没有接受她,以后都不会接受她。”
我倒也不是怀疑他什么,说是吃蔚蓝的醋,不如说是嫉妒蔚蓝,她从出生就离梁笙那么近,如果说青梅竹马,他们俩才是。而蔚蓝的条件又那么优越,连我都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别说是男人了。如果蔚蓝有意,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发生一些未知的变化。
想着想着,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剧烈的狗吠伴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阵痛,吓得我失声尖叫。
一只巨大的类似金毛的狗在我的小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会还在撕扯着我的裤子,我吓得撒腿就跑,那只狗就一直跟在我后面追,我的手还握着手机,梁笙的声音急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言言?”
他一遍又一遍喊着我的名字,可我哪里有心情去回应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后的狗身上。我的惊叫声引来很多人,那只狗追上我就一直在咬我的裤脚,路人都叫我站着别动,有几个男人上前过来帮我吓唬着那条狗,好在狗主人反应比较快,闻声冲了出来,见我被咬,连忙上来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们家狗平时都不咬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吓得惊魂未定,看见那只狗被狗主人拴住了脖子这才敢挪动步子,梁笙的声音还在继续:“言言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讷讷的回答,低头看着自己被撕烂的裤脚,“我被狗咬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我能想象到梁笙无语的表情,我想说我也很无语,狗主人还在道歉,反复强调他们家狗平时都是不咬人的。我大概知道这只狗为什么咬我了,貌似刚才他伏在那里睡觉,被我一脚提到他的头了。我这是拿自己的脚往狗嘴里送呢。
旁边有路人说,“带她去医院打针啊,别染病了。”
被迫通知了我妈,在狗主人的带领下年除夕跑去医院打疫苗,梁笙整整笑了一夜,回来我躺在床上和他聊天,他给我发了几个小时大笑的表情。我恨不得把他拉黑。
我没好气的说:“你也有责任!”
梁笙每回一句前面必定带个大笑的表情:“谁让你接电话还不消停,狗都看不过去了。”
我点头,回道:“对,狗都看不过去了。”
一句话说的他笑不出来了,有一种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感。
聊了好一会儿,梁笙叮嘱了我几句,就让我好好休息,我看着自己被包扎着的脚踝,心隐隐的痛。
第二天一早,我被狗咬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小区,家里所有认识的人以及海城很多熟悉的朋友全都知道了这件事。不到八点钟,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拎着果篮来家里看我。
表面上他们都是来探望我,其实是终于有了机会来巴结一下我家。外公在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变了法子的送礼,外公走后,外婆当家,谢绝了一切外来客。慢慢的,来家里的人就少了很多,我这次被狗咬,简直就是星星之火,足有燎原之势。
临近中午的时候,果篮礼品盒已经堆满了我的房间。新年的第一天,眼看就要在床上度过,梁笙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我心下一喜,连忙接起电话。
梁笙声音悠扬,看似心情很好的样子:“腿怎么样,还能走路吗?能不能出来?”
我一愣:“你来江城了?”
“嗯,我在你们小区门口。”梁笙笑了笑,故作正经的补充道:“没见过被狗咬的人,特地过来参观一下。”
第二百四十章 只要你不放弃,我会坚持到底
“去你的。”我嗔怪道:“等我一下,我现在出去。”
挂了电话,找了件宽松的长裤穿上,披了件风衣就下楼了。
外婆见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开口问道:“你腿受伤了,这是要去哪?”
我没回头,加快步伐往外走:“我老同学听说我受伤了,特意来看我,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昨晚上刚包扎完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现在跑起来可麻溜了,生怕慢了就给我外婆拉了回去。
我爸从门外进来,刚好和我迎面碰上,冷冷的扫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机,和我脸上的表情,呵斥道:“哪里也不许去,你同学看你就让他来家里。”
有时候挺厌烦我爸这种霸道的态度,非得别人顺从他才满意,我没理他,权当没看见,擦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沈言,如果你是去见梁笙,走出这道门槛,你就别回来了。”我爸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我脚下的步子一顿。
外婆跟过来问道:“梁笙?是你那个老板吗?”
我回头剜了我爸一眼,怒火中烧,有时候即便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是他的态度和他的方式,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叛逆。他越是不让我去,我越是要走。威胁我,那就让他威胁去好了,大不了,我直接回海城。
我爸见我一脸决然,生怕我没听到似的,提高了音调,重复强调:“既然你外婆也在这,我就把话说清楚,你要是再继续跟那个梁笙有什么往来,以后永远别想进这个家门。”
外婆从中调和:“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有点跟我爸杠上了的感觉,执拗的回头,说:“这又不是你家,凭什么让我别回!”
生气的时候智商是减半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经过大脑过滤,这句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也意识到这将一发不可收拾。因为我老爸最忌讳的就是拿他当了张家的外人。这里是张家,而他,姓沈。
我爸登时没了话语,像是一团火卡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双眼发红。
知道自己闯了祸,我也没多呆,掉头就走。
我爸一直没说话,我都快走出他视线范围了,回头看了一眼,他依然原地站立一动不动,此时已看不清他的表情。
出了小区大门,第一反应就是找黑色路虎,可是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以为是走错门了,刚准备打电话,梁笙的声音从我旁侧传来,“我以为,你会拄着拐杖出来。”
我一回头,他刚好从我身后的一辆宝马车里下来,一脸的云淡风轻。
看到他,只觉得心里的委屈一瞬间被放大,有种想哭的冲动。梁笙站在我对面一米外的距离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车门上,怀抱是空的,像是在等我过去。
我张了张嘴,一开口声音成了沙哑,“你怎么换车了?”
他这个人比较别扭,一旦养成了某种习惯就不想去改变,用了顺手的东西即使与时代脱轨他也不愿意随波逐流的去更换。比如他自己的那辆黑色路虎,正是十年前他老爸送给他的唯一一辆车,也是他出车祸的那辆车,我听楚靳说,那辆车他不知道换过多少配件了,有些还特意用国外定制回来,光是翻新的花费都够买两三辆新车了。哪怕整个元晟都在议论他是元晟小抠佬,他也还是不愿意换。
从这一点来看,他似乎又没有那么薄情,毕竟念旧的人多是情深义重之人。
梁笙随手关上车门,微微偏了偏头,示意我上车:“要不要试试?”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以及没来得及更换的家居鞋,“你确定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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