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至于饥渴到连病人都不放过。”薛洗墨把韩可扶好,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
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随时有可能失去,韩可的神经绷到极致,恨不得扑上去要将薛洗墨就地正法!
都到了这一步,决不能失败!
“我的确有病,不过,是相思病。”韩可迫近两步,距离薛洗墨很近,陌生的男子气息让她心底抗拒之极,可是动作上却丝毫都没有停滞。
看着韩可的眼神,薛洗墨忽然笑了。
主动的女人不少,可没有谁,眼中没有过这种光芒。
这不是欲求的光芒,而仿佛是一头跌入陷阱的小兽,如此的惊惶不安,充满绝望。
“说说你的条件。”薛洗墨玩味的看着韩可。
“带我走,我是你的。”韩可仰起头,一字一顿,仿佛将自己卖掉般郑重。
“你就这么笃定,我能看上你?”薛洗墨嘴角闪过一丝轻蔑。
“薛少,活动快结束了,院长正在到处找您,想跟你合影。”一个男声从薛洗墨背后不远处的小道上传来。
韩可看清来人是医院的医生,受惊的小鹿般钻进薛洗墨怀里,紧紧缩成一团。
“滚!”薛洗墨低头看了眼韩可,扭头怒道。
那男医生满脸尴尬,一边道歉一边离开。
“怕?”薛洗墨感受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轻声问。
“没有。”韩可摇头,却怎么都不敢离开薛洗墨的怀抱。她怎么能不怕,每一天都如同生活在地狱。
将手拍在韩可的背后,薛洗墨笑的别有深意,“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不过,我要验货。”
“货……”韩可小手冰凉的攥起。
自己么?
她不是对薛洗墨没有耳闻,据说他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过没有谁能超过一个星期。
这是一场交易,她不是货,又是什么呢。
“就在这里。”薛洗墨又补充了一句。
“可以。”韩可停顿了一秒钟,逼迫着自己答应。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地上的玫瑰花瓣还不如。
轻贱如泥。
迟疑了得有一分钟,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韩可长舒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解开病服的衣扣,露出一片洁白。
她的皮肤很好,柔白、滑腻,充满了诱惑。
即便在精神病院待了那么久,久经折磨,也还是有让男人折服的资本。
薛洗墨目光下移,随即俯身,用手指勾住韩可的下巴,在她那红唇上重重一吻。
韩可感受到那可怕的男人气息涌入口鼻,屈辱和释放的情绪瞬间涌起。
有了这一吻,大概离开这里只是时间问题了,但是,用身体去换取自由,和一个不爱的男人亲吻,她内心还是本能抵制。
她没有后退,全身绷紧的忍受着这一刻,眼泪也就那么流了下来。
“女人,这是我给你的烙印,从今天,你是我的了。”
薛洗墨霸道说完,转身离去。
“我叫韩可!”就在薛洗墨的身影消失时,韩可大声补充了一句。
一定,要来带我走,别把我忘了。
韩可呆呆的坐在原地,目光空茫,久久都缓不过来。
不过她并不后悔。
正文 第3章 逃出囚笼进雀笼
摊开手心,白皙的手心全是斑驳的血痕,韩可却连疼都觉察不出,直到被查房的护士带回病房。
韩可抱着腿坐在病床上,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彷如做梦,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被吻过的嘴唇,湿润却冰凉。
她心里仍然忐忑不安,不停的告诉自己,薛洗墨语气坚定,绝对不会忘记自己。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嘭!
“啊!”韩可下意识摸向脑袋,头上被一个医疗用的金属托盘给砸了一下。
她抬头看去,始作俑者是个粗壮的女护士。
这女护士平时没少欺负她,今天又不知道抽什么疯。
“神经病,吃药!”女护士两步跨到韩可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往里面塞药片。
韩可不打算反抗,不想多生事端,顺从的把药片含在了嘴里,。
“卷起袖子!”喂了药后,护士又抽出一根针管。
韩可顿时不淡定了,“我吃了药,也没发病,用不着打针了。”
这针打了极度伤身体,最重要的是打了针,一段时期内都是白痴一样,神志不清。
她可不愿意到临出牢笼的最后一刻,还被这种针扎一下。
“本身是不需要,不过你这贱人竟然去勾引薛少,我看你病得不轻,不给你治一下,你还会害人。”女护士说完拿着针管就扑了过来。
韩可连忙躲开。
女护士没想到韩可身手还挺灵活,摔了一跤,气急败坏的大喊,“都过来,这神经病发病了,打人啊。”
这一喊,外面立即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把韩可给架住。
韩可哪是他们的对手,挣扎不开,被死死的控制住。
女护士面目狰狞,拿着针管喷出一线药水在韩可脸上,韩可嘴唇发紫,吓得浑身颤抖。
“贱人,被男人甩了还不心甘,敢去勾引薛少,我看你是作死!”女护士说着就往韩可的身上踢了几脚。
“求求你,不要……”韩可哀求道。
这一针下去,那她就再也翻身无望了,回头就算薛洗墨过来接她,她也会认不出来的!
“怕?怕就对了!”女护士看到韩可的表情,笑的格外灿烂,“我这就给你治病,别怕。”
没有任何消毒和基本处理,女护士发狠的用力的将针管刺向韩可。
韩可感觉到那药水的冰寒,整个人也绝望欲死。
“住手!”一个声音突如起来。
啪!
女护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针管掉落,韩可被刺破皮肤的肩膀上,鲜血直流,格外刺目。
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一个秃顶中年,一个则是站得笔直如松的年轻人。
韩可认出中年是医院的院长,平时一个月难得出现一次,但威严极高,左右精神病院里无所人的命运。
但院长在那个年轻人面前,倒是恭恭敬敬。
刚才说话的,也正是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脸上此刻冷峻非常,十分生气。
韩可心中一动,趁着院长出现让场面僵持下来,跑向了年轻人。
“我是韩可。”韩可自我介绍道,她知道,这人可能是薛洗墨的人!
“院……院长……韩可这贱……发病了。”女护士忐忑的说。
院长一脸歉意的看向年轻人,“不好意思,孟特助,让您见笑了,我们来得不是时候,病人发病经常会这样……”
“我没病,是你们故意给我喂药。”韩可激动的否认。
院长刚要说点什么,孟特助直接打断道:“我们二少,特地让我过来接韩小姐出院。”
“出院?”院长倒没想到孟特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有意见?”孟特助冷冷的扫了一眼院长。
院长连忙摇头,“没,当然没,韩小姐的病情已经得到根治,出院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韩小姐我带走了。”孟特助说。
“是,是,薛少的事情,我肯定全力配合做好。”院长连连点头的说道。
“韩小姐,能走吗?”孟特助对韩可说。
韩可迫不及待的答应,“能,我早就想走了。”
跟在孟特助身后,她走向走廊尽头,那里有光。
韩可知道自己抓住薛洗墨这一步棋,是走对了。可是未来会怎样,她不敢想。
她现在只能抓住眼前。
看着她远去,站在后方的院长内心崩溃,这该怎么跟林子浩交代!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韩可上了孟特助的车,过了很久等车开出了精神病院,才微微回过神来,她太清楚自己这一去意味着什么。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韩可问向孟特助。
孟特助拿手机递给韩可。
韩可拨出了那已经记得不太清的号码,好几次才接通,母亲病重接不了电话,是弟弟接的,一接通,弟弟就泣不成声。
他还太年弱,承受着本不属于他的一切。
韩可仔细叮嘱过后,挂断电话,红着眼睛不让自己流泪,但心底的念头越发明晰起来。
妈妈,弟弟,别怕,以后我会撑起韩家。
车在一套高档公寓前停下,韩可被邀请下车,带上了楼。
到了门口,孟特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没说太多,只是拿出一张名片,一张银行卡卡和一串钥匙递给韩可。
“韩小姐,住处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孟特助说。
“薛二少呢,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韩可问道。
“他想见你的时候,随时会来,其他的,你不要多过问。”孟特助淡淡的说。
他眼中下意识流露出的轻蔑,让韩可内心非常不适,想必,孟特助已经接待过无数像她一般的女人了,流程都已经公式化。
没多说什么,孟特助转身就走了。
韩可转过身,站在陌生的公寓门口,半晌后拿钥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