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林子浩的眼睛越加阴沉,几欲要站起来,可看到身边的陈婉,又强忍住了。
陈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品着红酒。
忽然,林子浩猛得站了起来,陈婉就等着这一刻,笑道:“子浩?你……”
“我去趟洗手间。”林子浩率先打断,转身朝着侧旁走了出去,背对着韩可离开。
陈婉嘟嘟嘴,颇有些得意。
韩可跟着两人走了两步,眼看着旁边的一个桌子,身子猛得一个趔趄,抄到了一个玻璃酒瓶。
还没等旁边两人有所反应,就听“嘭”一声响。
酒瓶砸中了一个小白脸的头,小白脸瞬间尖叫,头顶上似乎有个血包裂开,流了个满脸。
他摸了一下头,眼白直往上冒,想要说点什么,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吓得退后一步,韩可抄着破裂的酒瓶左右晃动,跟女疯子似的狂叫,“来呀,来,不怕死的继续来。”
没谁敢再往前,周围的人群倒是都过来看热闹,还有几个酒吧的内保听到嘈杂声,赶了过来。
“陈少,没事吧?”其中一个内保头子一看地上淌血的小白脸,赶忙问了句。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被称作陈少的家伙怒叫,指着韩可说,“抓住她,他妈的,今天我非弄死她!”
“陈少,事情不要弄得太大……”内保头子倒是知道这些少爷们一旦玩起来,没个分寸,劝了一句。
“你这破酒吧,还要不要开了?”陈少又叫了一句。
“这位小姐,赶紧过来跟陈少道歉!”内保头子咬咬牙,瞥向韩可,几个手下立即就朝韩可围了过去。
内保人多,韩可无法脱身,只顾拿着半截玻璃酒瓶挥动,不让人靠前。
“怎么回事?”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问道。
“总经理,他们喝多了点酒,闹起来了。”内保头子一看是酒吧的总经理,连忙回道。
“没事了,你走吧。”中年男子看了眼韩可,冲她说道。
“不能让她走,我跟她没完。”陈少这时被身边的同伴扶了起来,捂着脑门喊道。
“呵呵,陈少,别闹得太过分,这不是你家。”中年男子轻蔑的看了眼陈少。
有了中年男子发话,其他的内保倒是散开,没有理会陈少的呼喊。
“谢谢。”韩可冲中年男子说了句,转身挤出了人群,等到酒吧门口,整个人都跟筛糠似的抖。
她赶忙拦了辆的士,离开这是非之地,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紧紧的捏着半截玻璃酒瓶,而且划破了手。
瘫倒在座椅上,的士司机问她几声,她都没反应过来。
酒吧内,林子浩远远的看着刚才的一切发生,随后发了一条致谢的短信给酒吧的总经理,才又回到陈婉身旁。
……
回到别墅,韩可缩在角落,手上的血还在流,周围鬼影幢幢,让她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在精神病院吃药之后的那些幻觉,在重度的惊吓之后,全都浮现。
她歇斯底里的发出痛苦的哭叫,所有曾遭受过的折磨,又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她已经完全分不清真实和回忆。
头疼欲裂。
“救我,我好怕。”韩可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重复不断的说着这句话,却也不管对方的回应。
深夜时分,薛洗墨推开房门,四处找寻不见人,只看见地上有个手机。
他沉眉四顾,准备离开去别的地方搜寻,陡然听到一旁的柜子中传出声响。
他走过去,拉开柜门。
韩可藏在柜中,白皙的小脸一片苍白,嘴唇青乌。
她浑然物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原本白皙的脸上,染满血污,浑身都透着悲伤和绝望,以及恐怖。
薛洗墨看得双眼发胀,自己出差不过一天时间,韩可竟然成了这幅模样。
掏出手机,接通,“孟特助,我要知道我出差期间,韩可的一切动向!”
语意生冷,透着森然。
挂完电话,薛洗墨大步上前,将韩可抱在怀里。
韩可被薛洗墨抱在怀里,却依然没有任何的感知。
“韩可,别怕了,有我在。”薛洗墨禁锢着她的手臂,不让她伤害自己。
可失控之下的韩可,即便是薛洗墨也控制不住,不多时就在薛洗墨脸上拍了几巴掌。
薛洗墨继续用力,直到数分钟之后,韩可累了,才安静下来,发出轻微的呼吸。
而那眸中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烫得薛洗墨手臂发疼。
薛洗墨将她放在床上,检查她的伤势,所幸,只有手上有些伤,其他地方倒是被手上的血给染上的。
稍稍的松了口气,薛洗墨给她清洗了伤口,等摸到她额头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高烧。
难怪韩可的脸上有着病态的红润。
连忙抱起韩可出门,前往医院,经过检查,高烧,连医生都说继续高烧下去,大脑可能受损。
就这样守在病床旁,薛洗墨一夜未眠,不时的去抚摸一下韩可的额头。
临到清晨,孟特助打来电话,汇报薛洗墨让他调查的事情。
“行,我知道了,资料发我手机上。”薛洗墨轻声说。
“二少,你出差那边是临时回来的,对方打了几个电话催促……”另一头的孟特助听着话筒里的声音,感到奇怪不已,薛洗墨何曾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说我有要事处理,三天后再说。”薛洗墨打断道。
“可那是三千万的生意。”孟特助又补充一句。
“随便。”薛洗墨挂断了电话。
正文 第22章 回答错误
到了中午时分,韩可的高烧终于有所减退,薛洗墨向医生确认了几次,才放下心来。
看着床上的韩可,薛洗墨察觉到自己对韩可的关心有些过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明才在一起没多久不是吗?
还是自己太无聊了?
无声的冷笑,薛洗墨离开了韩可的病房,转身出门,不再回头看一眼。
一个小时后,郊区的废弃仓库,薛洗墨直接推门而入。
腐朽的气息在仓库里蔓延,还有一个痛苦哀嚎的男声。
借助着刚刚开门的光线,可以看见仓库的最深角落,一张铁椅上,绑着一个男子。
赫然就是昨晚上欺负了韩可的陈少。
而围在他身侧的,是错落有致站在暗处的一些西装笔挺的青年,这些人,隐匿在黑暗之中,冰冷如铁,对陈少的呼号没有丝毫动容。
听到开门的声响,其中的一个青年,朝薛洗墨快步迎了上来。
“少主。”这位平头青年名叫薛风,朝着薛洗墨恭敬的叫了声。
“是谁,是谁绑架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啊啊啊!”陈少被黑布蒙着双眼,这时听到动静,挣扎得更加厉害。
薛洗墨走上前,伸手扯住陈少的黑布,轻轻一拉将黑布扯掉。
陈少努力的抬眼,眼瞳陡然一缩,看了半晌才终于想起了什么,失声的叫了句,“薛洗墨!”
薛洗墨冷着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为什么欺负韩可?”
“你替她出头?”陈少也不傻,到了这一步,算是明白了自己被绑来的缘由,反问道。
薛洗墨退后两步,脑袋微微一偏,做出示意。
薛风几乎不用解释,从腰上拽下铁头皮带,挥起手直接砸在陈少的后背上。
陈少细皮嫩肉,被这铁头皮带一砸,顿时失声哀嚎,痛不欲生。
“我不喜欢问两次。”薛洗墨盯着陈少,犹若魔鬼般的低语。
陈少本想咒骂,因为薛洗墨的纨绔名声,他也是清楚的,平时甚至是以学习薛洗墨为目标,然而今天薛洗墨的感觉,与报纸和杂志上展示的样子截然不同。
换而言之,眼前的人,似乎不是薛洗墨。
“我只是找她喝杯酒,她不愿意,还打伤了我,你看我头上,还包扎着绷带,我伤得不轻!”陈少咬着牙关,回答道。
“回答错误。”薛洗墨冷声说。
陈少一怔,还没来得及分辨,薛风的皮带再次抡起,这一次,是连续五下!
陈少背上的衣服都被抽裂,皮开肉绽,疼得身体抽搐,把镶嵌在地上的铁椅拽动得砰砰发响。
“是陈婉,是陈婉让我干的。”陈少再也不敢隐瞒,慌忙的喊。
“我知道。”薛洗墨应道。
“那你……”陈少欲哭无泪,你都知道,还逼问个毛线!
“半年前,你强奸了一名艺校的在校生,一直逍遥法外,名字不用我提醒吧?”薛洗墨说。
“薛少,我……”陈少跟见了鬼似的看着薛洗墨,惊惧不已,那件隐秘的事情,他以为人不知鬼不觉。
“吴城已经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再也不要回来。”薛洗墨说完,大步而走。
“薛少,一切都是陈婉的主意,我可以帮你教训她!别让我离开吴城……”陈少忙不迭的求饶。
在吴城,他家族发展了多年,所以还能护着他胡作非为,一旦离开,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据说那名艺校女生的哥哥,一直扬言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