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素质很好?好还进医院?她轻笑:“是么?可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说她晕进医院了。”
她话音才刚落下,他就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你说说什么?再说一遍?”瞧,只要一关于容允惜他就是这么容易失去理智。以前是她真的没把智商带上,否则怎么就没看出来薛以怀还有死穴呢?
她又复述了刚才的话,薛以怀皱着眉头丝毫不加掩饰的担忧:“在哪家医院?”
何念念偏着脑袋,嗯了半天:“哎呀,想不起来了。”她本是玩笑话,薛以怀却一拳打在了她身后的镜子上。镜子裂开了无数道裂痕,她回过头看,镜中彼此的样子已经扭曲了。
她忽然笑了出来,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笑。她看着他拳头上留下的血迹轻声道:“她在人民医院。”
薛以怀收回手,转身离去忽然又回过头:“你自己再练练,我晚些回来接你。”
何念念嗤鼻轻笑:“不必了,你今晚是回不来的。”她说得那么肯定,薛以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去。
何念念看着破碎的镜子,上面还沾着他的血迹,不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就这样一点小事你就承受不住了,你还要说什么放下她了吗?”
市人民医院,容允惜安静地睡着,脸色十分难看。护士过来把他叫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正在看片子,让护士关上门他这才把诊治报告递给他:“您是容小姐的家属?怎么称呼?”
薛以怀不假思索,他说过他永远都是他的亲人。可当他看完诊治报告以后,握这报告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一向不轻易泄露自己的情绪,可现在,他脸上有稍纵即逝的震惊,随后便被愤怒说取代。
“医生,依照您的推断,她这会是第一次接触那东西吗?”
“我们在查询她身份的时候,在她包里找到了丁丙诺啡和美沙酮。丁丙诺啡的药盒是空的,美沙酮还没拆开包装,就这一点都能说明她吸食毒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她的手臂上,我们也发现了针孔痕迹。这是刚刚送过来的片子,我推断在近几年她是吸食过毒品的,不过后来应该是强制戒毒了。只是不知什么愿意,今日又开始碰了这东西。”
医生把容允惜的两种药品推到他面前:“这种阿片类药物控制症状效果很好,而且药物不良反应小,但是很容易成瘾。如果控制不严,使用不当又会成为一种新的毒品。容小姐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很严重,我建议送去戒毒中心。”
薛以怀沉默没有说话,出了医生办公室的他像是灵魂都被掏空了一般。如此无力的感觉,他这辈子就体会过一次,那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
容允惜已经醒过来了,看到薛以怀的那一刻,她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薛以怀站在床位,一声不吭。容允惜轻笑:“你说得对,我们都变了。现在的我是不是面目可憎?你现在看我,是不是觉得可笑又可悲?我也嫌弃这样的我,我还期盼着过去的事什么也没有发生。我逃离哪里的一切回国,我自欺欺人的以为你还会等我。”
薛以怀沉默了很久,终于说了一句话,那声音竟不像自己:“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早点告诉我?”
容允惜望向窗外:“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过去发生惨剧的原因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薛以怀愤怒的情绪有些失去控制:“什么叫不重要!你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东西,为什么你要去碰它们,为什么!”他情绪失控,几近咆哮,而容允惜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个局外人。
她虽然笑着,可是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真的想知道吗?你就不怕那真相毁了你现在幸福的生活吗?”
薛以怀顿了顿:“什么意思?”
容允惜垂首低笑:“算了,是我自己造成这一切,与他人无关。你要送我去戒毒所吗?以怀,算我求你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戒毒所。”
她红了眼眶,眼泪已经摇摇欲坠,薛以怀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只是他依旧耿耿于怀,刚才她的那句话,似乎说的是自己。因为他所以她才吸毒的?可是当年是她选择离开他的不是吗?
第43章 我不能那样做
容家。
薛以怀送容允惜回家后便一直没有离开,正如何念念说的那样,这夜他是不会回家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回去,管家说她很早就睡下了。薛以怀在花园里抽了一根烟,心情烦躁的时候也只能用烟来压制。
容允惜已经睡去,只是睡得很不安稳,要抓着他的手才能渐渐平稳。薛以怀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情景像是调换了一般。曾经多少个黑夜,他中会在噩梦中惊醒。
即使开着灯光,他依旧赶不走梦魇。那时候容允惜就住在他隔壁,他们的房间窗户是面对面的,只隔了不到四米的距离。每次他从噩梦中惊醒,容允惜随后也会打开灯站到窗户边上安慰他。
在他的心里,容允惜是个比他坚强的女孩,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打败她。她高傲,她自负,她倔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怎样在他面毫无保留地相显露出心中的恐惧。仿佛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只是他虚构的,眼前这个在黑夜中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女孩才是真实的。
“以怀,到我书房来一趟吧!”容江海喊了他一声,背着手走向了二楼的书房。
薛以怀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了一种预感。恐怕这次谈话过后,不仅是容允惜的生活,他和何念念的生活都将变得动荡起来。他以为眼下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他不愿意让容允惜卷入任何危险中,却不知道她早出在风暴中央。
书房里,容江海看着女儿的照片沉默了良久:“她不是故意的。”
薛以怀抬起头看着他:“您早就知道了。”
容江海点点头,这事情还要从六年前说起。六年前的夏,那是容允惜出国的第二年,她后悔了。可是她一向要强,绝对不会对薛以怀先开口。于是她试图暗示他,寄出了照片留了言,可惜照片他根本就没有收到。
可那时候的容允惜坚信他一定会来,她打包好行李,买了机票就等着他的到来。她在机场等了一晚,最后只能失望离去,可就在那会出了问题。
容允惜血糖低,经常会出现头晕的症状,严重的时候会晕过去。那天就是这样的情况,她晕倒在路上,醒来的时候却发已经身处地狱了。
容江海揉揉眉心,这段过往容允惜不敢去触碰,他们做父母的就更不敢去揭开。他们都以为绝口不提,事情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可事实上那段时间容允惜的状况极其的差,甚至一度自杀。
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她挺过来,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个时候她却染上了毒品。也许是他们根本就错了,帮容允惜挺过来的,不是他们,而是毒品。这说起来很讽刺,可事实就是那样。
好不容易走出了心理的阴影,她的身体却堕落了无边黑暗。为了帮她戒毒,他们只能忍痛将她送去了戒毒所,在那期间她受到了身体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摧残。
他们在接到戒毒所的电话时,是对方告知他们容允惜有严重的自杀倾向,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呆在戒毒所。所幸的是,当时的她毒瘾已经有所控制,只要配合药疗,不再去触碰毒品便不会有大问题。
他们又从戒毒的重点转移到心理重建,为了治愈她的抑郁,他们几乎找遍了最好的心理咨询师。那也是个漫长的过程,容江海身居要职自然不能不在其位,所以那段时间只有安枚一个人全天候盯着女儿,只要稍有不慎,容允惜就会因为幻觉而出现危险。
那段时间连女强人的安枚都几近崩溃,何况是容允惜自己。
容江海身为市长,几乎很少抽烟,可现在除了抽烟实在没法缓解他的焦虑:“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她经常会神志不清,连我和她妈妈她都不认识了。可是,她却唯独及得你。她总叫着你的名字,说要去找你。那时候,我就打算将事情告诉你。可是,等她清醒过来,她却哭着求我千万不要让你知道。我看着她那么痛苦,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薛以怀明白,容江海说他有了杀人的心,其实不过是说得委婉了。他那时想杀的人,应该是他吧!
她总出现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完全不自知。他无法给自己找任何理由,即使当初是她选择离开他,他以后恐怕都无法卸下这份责任了。
“她等我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江海摇摇头,具体的过程他也不得而知,因为容允惜的抵触谁也没法问出来。只是后来她被解救出来,已经完全崩溃,还是从警方那边才得知她落入了一个人体器官贩卖的组织。
她被关黑暗的地下室里整整五天,那五天里她经常被拉出去抽血化验、扫描,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她亲眼看到跟她关押在一间地下室的孕妇被拉出去,再见到那孕妇的时候,只看到她胸口血淋淋的被裹上了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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