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姚锦舒过了一会儿,给出了一点儿反应。
这样顾熙平反而心里没底了。莫非是说得太含蓄,她没听懂?可是怎么才能让她恰当的明白一点儿呢?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得直白了,这会儿再补就不合适了吧?
他又一次陷入了纠结之中。
说白了,这还是因为他年少,就算是心里有些旖旎想法,也还没那个贼胆,也就是所谓的“纯情”。等到若干年后,他抱着媳妇儿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时候,也不止一次的回忆起这个时刻,只觉得是难得的黑历史……
他还没纠结完呢,姚锦舒就戳了戳他的胳膊,问:“不是我的错?”
“那怎么能。”顾熙平虽然脑子还在纠结,可是嘴上还是很溜的,“珍珍这么好。”
“是你的问题?”姚锦舒接着问。
“是,是吧。”顾熙平有点儿不想承认,可是也由不得他不承认。
姚锦舒又推推他:“那我回去了。”
“可是……”顾熙平心里惴惴,又怕多说多错,更加犹豫。
姚锦舒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听着他期期艾艾的话,只觉得心中也挺舒畅的。他的话,她虽然不敢说全都明白,但是多少也猜到了几分,好在他说得不是很明白,她听着也不会很羞恼尴尬。不依不饶的话,万一他真的说什么做什么,她更没辙了。
于是顾熙平不敢使劲儿,就让姚锦舒得了便利,把他推开,说:“跟我过来给我把那两道题讲讲吧。”
顾熙平敢说一个“不”字儿吗?自然是老老实实从地上摸索着捡起房卡,跟着姚锦舒去了隔壁。
姚锦舒的底子又不差,顾熙平把思路一说,她就明白了,剩下的演算的细节不用他赘述,她自己就能写好。等她把解题步骤写全,又让顾熙平看过无误之后,她就自然的送客了。
顾熙平自知理亏,不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留下,只好可怜兮兮的拉了她的指头,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姚锦舒看着好笑,真该让大家都来看看,叱咤省大附中的顾大才子是个什么样子,却十分无辜的问:“我为什么生气?”
我非礼你呀!
可是顾熙平哪敢提,只好含含糊糊的说:“我都承认是我的问题了。”
“嗯,那你就回去反省呀。”姚锦舒打开房门,把人推出去。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按他说的,拴上了防盗的链子,才把门关好。
门里,姚锦舒笑眯了眼,偶尔整他一次,可真不错。
门外,顾熙平无奈的摇头,继而失笑,这小姑娘也有使坏的时候,瞧那得意的小模样,真让人心里痒痒。更想这样那样了怎么办?
☆、要脸
之后的几天,既要忙着竞赛,也因为之前的那个小插曲,顾熙平除了到点拉着姚锦舒吃个饭,晚上把她送回房间外,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不越雷池半步。
对此,姚锦舒自然是喜闻乐见,只装做什么都没发觉的样子,一心准备自己的考试。考完那场化学竞赛之后,她回到房间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准备明天别人参加物理竞赛的时候上街去转转,给爸妈和弟弟带点小礼物。
她用大毛巾裹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顾熙平在叫她去吃饭,说是在门口等着了。她拉开门,果然看见顾熙平站在门外,正背对着她,从走廊的窗子里往外看。
门声一响,顾熙平转过头来,看见她的样子,愣了愣,连忙走到门边儿,轻声说:“我再等等也行。”
姚锦舒拉开链子,叫他进来。
顾熙平只靠在桌子前,看着姚锦舒擦头发,很有些跃跃欲试。可是看着小姑娘身上薄薄的家居服,想起那天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他就又不敢上前了,万一出点儿什么情况,他不一定控制得住啊。于是只好转移话题,问:“你怎么不早不晚的洗澡了?”
“考得脑子都要炸开了,洗个澡清爽一点儿。”姚锦舒放下大毛巾,用手抓了抓短发,觉得已经八成干了。
她的动作大了些,不知是毛巾上的还是发稍上的水滴落下来,渗进浅色的家居服里,在布料上晕染出些半透明的斑点。
顾熙平听见自己咽了下口水。从背后,他清楚的看见了水蓝色的肩带,这可真是折磨啊。
偏偏姚锦舒不自知,发现发稍上还有水之后,有些懊恼,侧了侧身,重新抓起毛巾吸着头发上的水,还接着说:“我这个室友挺神的,好象每门竞赛都参加了,简直天才。”
谁管她是天才还是疯子啊,顾熙平只觉得脖子坏掉了。要不怎么他明明是要扭头看别处的,偏偏就转不动呢?
姚锦舒弯了下腰,低头轻轻揉着垂下来的头发,正好把宽松的领口露在顾熙平面前。也是她太实在了些,觉得不好让他在外面等,就把人领进了屋子,完全不设防,只当他是个正人君子了。
可是顾熙平对着她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当个正人君子嘛。
就算知道这小姑娘啥意思都没有,他还是盯着领口中的那抹水蓝色不放,确切的说,是水蓝色包裹的白嫩不放。其实小姑娘的衣裳都挺保守,除了一截白嫩的肌肤,他什么都看不到,可这已经足够让他放飞了。
姚锦舒觉得这下子是真的擦得差不多了,就直起腰,发现顾熙平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问:“你怎么了?”
顾熙平晃了晃脑袋,又眨了下眼,说:“擦好了啊。”
“我去吹一下,你坐会儿。”姚锦舒进了洗手间,很快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出来却发现那人还站在那儿,连姿势好像都没变,就有些奇怪,问:“你今天怎么了?”
“珍珍,”顾熙平拉过她,一边摸摸她还带着些热气的头发,一边低声说:“我得告诉你两件事情。”
姚锦舒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别用刚才那样的姿势对着男的。”顾熙平指指她的领口,“包括我在内。除非,你想诱惑我。”
把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姚锦舒瞬间脸上一片灼热,立马转过身去。
顾熙平也不拦她,反而把手搭在她后背上,准确的按在肩带的位置,接着说:“还有,不要湿着头发见人,会让人想入非非。”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姚锦舒大为尴尬。
“能是什么,都是你呗。”顾熙平靠过来,手顺着肩带的轮廓从她背上滑过,绕到她腋下,却不敢再往前动了,垂下去,搂在她的腰间,懊恼的说:“我现在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越是对我毫不设防,我就越受不了。你这种不自觉的美才是最要我命的。”
“原来怪我呀。”姚锦舒凉凉的说。
“哪能呢。”顾熙平可是敏锐得很,“是我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才是。我呢是情愿被你这样甜蜜的折磨,可是你可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这个样子。”
姚锦舒被他的振振有词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指指门:“你觉得别人能进得来这个门吗?”
顾熙平抓着她的指尖放在嘴边亲了亲,抱紧了她,喟叹:“我的珍珍怎么就这么好呢?”
呵呵,姚锦舒默然。
“不是要换衣服吗?我帮你……”抱了一会儿,顾熙平笑着问,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掐了一下,虽然不疼,可也让他换了说法,“挑一件。”
姚锦舒瞪他:“再乱说,我要告诉我爸了。”
“千万别。”顾熙平大惊,“他肯定会打死我的!他那么老当益壮的,我肯定完蛋!好珍珍,你不能这么凶残啊。”
姚锦舒抿着嘴笑:“我觉得我把这句话告诉我爸就够了。”
顾熙平仿佛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在她脸颊一通乱蹭,才说:“你爸真是老当益壮,我没说错,不然你这弟弟妹妹哪来的,对吧?”
“越说越过分。”姚锦舒从他手上拽过衣服,看也没看就进了洗手间。
顾熙平摸着嘴唇轻笑。
“你还真是好眼光。”很快姚锦舒收拾好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的衣箱里,就数这条连衣裙最短。
被拆穿了,顾熙平理直气壮:“是你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又不是我买的,不能怨我吧。再说了,你穿着好看呢。”
“是吗?”其实说短,也不过是膝盖往上几公分而已,其他地方也包裹得挺严实的。
“那当然了!”顾熙平十分诚恳的说,“再说真要是特别短,我也不能叫你穿出去不是,那我多亏啊。”
姚锦舒再一次无言以对。
在回程的车上又被顾熙平搂着抱了一路。终于回到学校的时候,姚锦舒终于给出了她的惩罚措施:“那些物理概念我都弄明白了,周末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顾熙平扼腕痛惜。
可是这怎么能难得到诡计多端,哦不,是智计百出的顾大才子呢?
不是有那么句话,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呀,还有一句话,叫出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当顾熙平按响了家里的门铃、被刘姨热情的引进家门的时候,姚锦舒也无奈了。
刘姨见过顾熙平,挺高兴的问姚锦舒:“我去买些好菜,招待你的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