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颜瑾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想算计我？不该啊，但凡他脑子没毛病，算计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
看着颜瑾自己抓的乱糟糟的头发，秦朝没觉得难看，反而觉得很可爱，他又抬手揉了揉，“行了，放心吧，一切有我。”
“喂！”颜瑾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向秦朝表达自己的不满。
每个人关注的点总是不一样，秦朝觉得自己要疯了，颜瑾只是嘟了嘟嘴巴而已，自己竟然就燥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弯腰低头吻上了颜瑾。
然而颜瑾还在想着李勋到底又闹哪样呢，所以就get不到秦朝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的燥，她不耐的推拒着秦朝：“说正事呢，李勋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浅尝而止的吻让秦朝意犹未尽，但是颜瑾的话更让他暴躁，之前的吻被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儿子给打断了也就罢了，李勋也……反复的被提及！
“你想知道什么？”秦朝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点急躁的颜瑾，他心里堵的很，“颜瑾，你不觉得你对你前男友的关心太多了点吗？！”
秦朝特地把重音放在了前男友三个字上，让颜瑾突然间似乎明白了秦朝的情绪，她没了刚才的焦急，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缓了一下情绪，“我其实不是关心他，而是担心自己，怕他又存着什么坏了。”
眼皮跳了一下，秦朝敏感的坐直了，“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颜瑾楞了一下，想到下午医院的那个要流产的病人，随即又移开了视线，淡淡的说：“没事。”
只是秦朝岂会看不出颜瑾那一瞬间的愣怔，，他起身坐到颜瑾身边，胳膊搭在后面的沙发背上，像是把颜瑾圈在自己怀里一样：“颜颜，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了。”
“什么共识？”
“我们是夫妻。”
颜瑾的心一跳，这是个让人充满遐思的词，会生出许多美好的愿望，然后她还没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秦朝又说：“我们的结合就是为了各自的目的，之前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我会帮你对付李勋和白杨吗？”
没来得及雀跃的心再次因为秦朝的话而跌入到了谷底：“真的没事。”
看着颜瑾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挪，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疏离的态度，但是秦朝却不想给她疏离的机会，于是就随着颜瑾的动作也往她旁边挪了挪。
颜瑾抬起腿，曲起膝盖，想要自己窝在沙发动作更加舒适一点，只是她抬腿的动作和秦朝往前挪动的动作恰好重合了。
于是“嘶”，秦朝捂着剧痛的部位倒在沙发上。
听到秦朝痛苦的样子，颜瑾皱着嘴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心虚的问道：“你还好吧？”
痛里偷闲秦朝凉凉的扫了眼颜瑾。
这一眼让颜瑾更加的心虚和尴尬，“要不我帮你看看吧，我之前毕竟在泌尿科轮转过呢。”
痛的有点难忍的秦朝听到颜瑾的话，心肝脾胃肾全都不舒服了，“你之前看了许多？”
“不说多，但是也不少吧，各种的都……”颜瑾特别认真的说着自己曾经的工作，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是个尴尬的工作，但是对于颜瑾来说，都是治病救人。
除却一开始的不适应和尴尬，其余的时候也还好。
只是说着说着听不到秦朝的声音了，颜瑾的反射弧在绕地球一周转了回来，瞄了眼他铁青的脸色，以及眼中迸发出来的危险信息，颜瑾默了下，说：“我刚想起来，你这公寓没我的衣服，我昨天就是在这里住的，衣服已经没换了，所以我还是回去吧。”
一边说颜瑾一边猫着身子悄悄的离开，但是却被秦朝从后面拽住了衣服的下摆。
用力的拽了一下秦朝抱住颜瑾的腰，一个转身把她壁咚在沙发里，“想跑？”
“没有，我就是……”
“颜瑾，看不出你这么怂啊，我还以为你倔的很呢。”秦朝戏虐的开口，“心虚了？不是要给我看看吗？看看有没有毛病吗？跑什么啊？”
颜瑾深呼吸，抬手抵在秦朝的胸前，讨好的笑了笑：“不是有点尴尬吗？”
“你刚才说的可是一点也不尴尬啊，不是说你看过各种的……”
“职业习惯，我在产科再多待一段时间肯定对生孩子的事情如数家珍了。”
秦朝并没有理会颜瑾的讨好，“如数家珍，也就是说你现在对之前在泌尿科的事情还如数家珍了？”
无奈的看了眼秦朝，颜瑾有点吃不准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纯粹的调侃，“我记性差，忘得差不多了。”
秦朝突然抓住颜瑾的手，凑近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住了！”说完似是不解恨，他在颜瑾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不疼，但是像是有电流在身上窜过一样。
这种别样的体验是颜瑾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的，她呆愣的看着秦朝。
而有同样感觉的不仅是颜瑾，秦朝也一样，本来是想惩罚她的，但是却没想到自己也遭罪，他又愤恨的亲了颜瑾一下，然后愤恨的扫了眼她的肚子，往洗手间去了。
但是没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后面，把门反锁了一下，然后挑衅的看着颜瑾：“你能砸开门就走！”
甩上洗手间门的瞬间，秦朝勾唇笑了笑，一抬眼就看到洗手台前面的镜子里柔和的样子，秦朝一愣，定定的看着镜中的人。
镜子中的人明明那么的熟悉，但是他柔和的样子却是那么的陌生，在秦朝自己的印象中，每次镜子中的自己都是一脸的凌冽。
这大概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颜瑾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现在的体验还不错。
也许自己可以期待，沉浸在美好中的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美好的遐想。
“颜瑾，你没在宿舍，去了哪儿？！”
电话是颜如玉打的，一接通就是她质问的声音，颜瑾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点然后说：“我在秦朝这边。”
“颜瑾，你是个女人，都不知道自爱！”
这话够狠，颜瑾眼中瞬间就蓄满了泪水：“我和秦朝是夫妻。合法的夫妻！”
“我同意了吗？行了，废话少说，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把孩子打掉吧，你自己也是医生该知道孩子越大，越危险。”
听着母亲冰冷无情的声音，颜瑾簌簌发抖，她克制的问：“妈，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颜如玉一滞：“我没想生，但是当时我的身体条件不能流产，如果流掉了就是一尸两命。”
这话对颜瑾来说却太残酷，“那你当初生下了我，为什么不直接丢掉我！”
颜瑾淡淡的带着哽咽的声音，让电话那端的颜如玉的鼻子也酸了。
第034 窘迫的早晨
颜瑾的质问不激烈，但是就是因为太平静，所以才更能触动人，颜如玉捏着手机的手有点发抖，她嗫喏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颓然的挂了电话。
她双手捂着脸慢慢的蹲了下来，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从一开始的哽咽到最后嚎啕大哭。
这是医院的宿舍楼，因为年纪的关系好多人也许不认识曾经是明星的颜如玉，但是却知道她是颜瑾的妈妈，加上她之前刚才医院闹过，所以认知度还是很高的。
好多没值夜班的人听到声音开了窗户往下看。
颜如玉做明星的时候那点所谓的面子和羞耻心，这些年来早就被消磨光了，所以她毫无顾忌的这么大哭。
楼上的程悦趴在窗户上看了看，然后下楼，走到颜如玉前面：“阿姨……”
听到声音，颜如玉稍微顿了下，然后扭开脸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看了眼程悦，准备离开。
但是却被程悦叫住了：“阿姨，你为什么对颜瑾那么苛刻呢？也许她一开始和秦朝的结合并不美好，但是他们有孩子，你难道不愿意看着颜瑾幸福吗？”
颜如玉哽咽的吸了吸鼻子，本能的想要反驳程悦，但是想到颜瑾在电话里的质问，她抿了抿唇：“程悦，你何不问问你哥哥呢？”
“我哥……”
“我对颜瑾来说不是个好母亲，是个恶魔一样存在的人，我不辩解，可是……”说着说着颜如玉又变得激动了：“可是程悦，阻止颜瑾和秦朝在一起是我自从生下颜瑾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阿姨你……”
颜如玉自嘲的瞥了眼程悦，她的不相信对颜如玉来说无所谓，反正已经这样了，无所谓了。
她抬手使劲的擦干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的泪水，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瞟了眼在看热闹的人。
她攥了攥双手，颜瑾的事情刻不容缓。
颜如玉心里不舒服，颜瑾心里更加的难过，也许是因为对母爱的渴望，所以她才会想到可以不结婚，但是也要有孩子，她想向自己的母亲证明，哪怕是单亲，自己也不会像她那样的残忍。
她对母亲又爱又恨，所以才会问她，既然恨自己，为什么要生下自己，或者生下来直接丢了也好过现在这样的备受煎熬。
秦朝从洗手间出来，缓缓的走到颜瑾身边，什么话也没说，隐忍的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