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玉泉山庄颇大,没多少功夫,凌阳就甩脱了这些老人,来到张铁生那幢小楼。
阳光和气地照射在山上,张家府邸在这股勃发的朝阳中,显得静谧而详和。
凌阳进入院子时,张铁生的生活秘书云龙已大步向他走来:“凌阳,这么早就来了?山下警卫怎么没有通知我呢?你是怎么上来的?”
玉泉山庄的戒备相当森严,警卫几乎全是警卫团出来的,就是守在最外层的人员都是中校头街。对每一个进出的人采用的都是极其严格的检查。除了至亲的亲人外,外人想要进去,都要事先打电话确认,进行登记,并做身份检查才得已放行。
云龙没有接到山下的电话,却看到施施然进来的凌阳,因此很是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
凌阳笑了笑,不答反问:“老爷子呢?”
“啊,老爷子正在后院里晨练,你去吧,他会很高兴瞧到你的。”云龙也知道凌阳有着特殊的本事,不敢怠慢,很是客气。
张铁生又苍老了些,好在精神不错,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静谧的朝阳下,显得犹为突出。当看到凌阳,忽然收了手,朝凌阳大步走来:“来了?坐坐。”
保姆上了茶,凌阳捧着茶杯,品了两口。
张铁生说:“这是才不久二号送来的大红袍,今年产量极低,总共也只有几斤的数量,上头几位也没得多少,一号和二号一共送了半斤。我只泡了一回喝,就全留在那了,倒是便宜你了。”
凌阳暂且不去猜测张铁生说这话的用意,只是说:“不愧为大红袍,既有绿茶之清香,又有红茶之甘醇,是乌龙茶中之极品。”
张铁生呵呵一笑:“知道你好茶,我那还有些,都送你吧。”
对于凌阳来说,比大红袍更好吃的茶还有不少,但张铁生一片心意,也不好推辞,笑着道:“多谢老爷子厚爱。”
张铁生就吩咐云龙把大红袍包装妥当,云龙尽管知道凌阳受老爷子重视,却不料到是这般重视法,再一次惊骇了。
云龙把大红袍拿了出来,白色陶瓷罐,用牛皮纸将大红袍包好,罐中再放置一个石灰袋,装满后用棉花包填塞,云龙还对凌阳交代道:“这里头的石灰最好1—2个月更换一次。石灰吸湿性极好,能够较长时间让茶叶达到很好的保存效果。”见凌阳收下大红袍,神色平淡,又忍不住道:“今年大红袍产量极少,老爷子也只分得了二两,整个玉泉山庄,除了许老外,其他老首长几乎没有。后来一号首长送了二两过来,二号首长也送了三两过来,老爷子都没怎么喝过,现在全都在这儿。就是克均他们几个孙辈,也没有他们的份呢。”
张铁生轻声埋怨云龙:“就你话多。”
云龙不再说话了,退下去了,反正他目的已达到。
凌阳说:“老爷子对我的厚爱,我铭记于心。”
张铁生笑呵呵地道:“这不算什么,比起你为张家所做的事,这又算什么?”
凌阳说:“老爷子一大早叫我上山,可有什么吩咐?”
张铁生瞪眼道:“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
凌阳赶紧笑着说:“不敢,我也想来找老爷子说说话,就是怕扰了老爷子的清修。”
张铁生哼了哼:“言不由衷!你们年轻人呀,越来不越不把尊老爱幼放心上了。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与你们已产生了严重代沟,不止克均他们不愿与我处,就是韵瑶也躲得远远的,这丫头,真是白疼她了。”
凌阳笑了笑,没有接话,人老了,就变成了老小孩,哆嗦又反复无常,年轻人受得了才怪。
“韵瑶还要念书,要实习,否则拿不到毕业证的,其实她也很想您的。”
张铁生撇唇:“用不着你替她说好话。”
唠叨了一阵子后,张铁生这才回归了正题,果然是为了张克均一事而来。
“……克均那孩子,被宠坏了,这些年来一路顺风顺水的,都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你不要与他一番见识。”
凌阳说:“老爷子言重了。”
张铁生盯着凌阳:“你也瞧到了,张家三代里,克均和克邪都入了仕,克均还好,有些政治天赋,就是有些眼高手低,也是,条件太好了,资源太多,反而成为负担,使得他骨头都轻了。克邪人也聪明,也有野心,却比克均还要不如,他连最基本的自制力都没有。这种性格,就算把他扶上去了,迟早也会出事。”
凌阳没有说话,他虽是张家的女婿,但对张家来说,也只能算得上是外人一个,张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张铁生又分析了张克均张克邪两兄弟的优缺点,眉宇深深皱着,既有恨铁不成钢,又有对张家未来的担忧。其实在凌阳看来,未免杞人忧天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一个老人家,担心这,担心那的,有必要吗?活着多累呀。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作他是张铁生,也会如此的。
也因为事情并未发生在自己身上,因此,无论张铁生说得有多严重,有多忧虑,凌阳都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已的态度。
昨晚张克均的态度可是把他得罪狠了的,他向来不喜欢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因此,张克均的危机,他并不打算出手。
张克均确实遇上危机,婚姻危机。
他三十一岁了,虽说在如今普通晚婚晚育的年代,还算年轻,但在仕途上,可就危险了,尽管他是张家人。但没结婚的官员,不管放到哪,想要得到提拔,尤其是重要岗位,就有些困难了。
因此,张家目前已把张克均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苏怡琳是多方选取的结果,但昨天晚上,张铁生因为听信了凌阳的话,找了个“八字不合”的烂理由打发了苏怡琳,明显,也得罪了苏家。
尽管目前来说,苏家还不至于正面与张家交恶,但背地里肯定会拖张家后腿,张铁生想得长远,就赶紧找来凌阳想办法。他知道凌阳的本事,先前武家高家那样的人物说倒就倒,秦建坤堂堂ZZB长也被凌阳整得气都不敢出一下,足以证明凌阳的恐怖。
凌阳明白张铁生的意思,说:“昨天我与秦建坤见了一面,与他稍微提了下苏家。”苏怡琳是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女人,学历,外表,家世,为人处事,可心术不正的人,娶了也是祸端,尤其张家已有个心胸狭小目光短浅的周美心,第三代里再来一个心术不正又家世显赫的女人,再配上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张克均,绝对是珠联璧合,所向无敌。
张铁生找的理由尽管烂,到底狙击了周家的阴谋,尽管得罪了苏家,相信只要给苏家一些好处,这些小恩怨自会随风消去。
张铁生呼吸一紧,原来微驼的身子忽然坐得笔直,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凌阳:“秦建坤……”原本有一肚子话要问的,只是他这个层次的人物,也明白点到即止,委婉地说一半含一半,才有政治家的风范和高深莫测,因此,强自把这份好奇压了下来。
“你做事我放心。”张铁生感叹不已,又有些遗憾,“你不入仕,真是太可惜了。”
凌阳既有强硬的背景能量,又有超高的政治天赋,权谋争斗也在行,一旦入仕,绝对是摧枯拉朽,平步青云,所向无敌。
可惜了,他不入仕。
凌阳淡淡一笑:“人各有志。”
☆、第337章 病情居然减轻了?
……
与此同时,京城某间医院的里,一位心脏权威方面的专家看着手头的报告及心肌酶检查,心电图和心脏彩彩超,语气郑重地要让病人家属立即同意给病人做手术。“与上次检查相比,病人的冠心病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仍是不容乐观,我建意,仍是给霍老做手术。”霍老的病主要是心肌梗死型的冠心病,这种病病发性比较强,因此不但要随身带药,年纪越大的人,也离不得人,就怕忽发心肌梗塞。
这位老专家是心脏方面的权威,有他发言,其余专家这才跟着说了自己的看法:“是呀,上个月霍老检查结果出来,心肌还有缺血情况。钙化也严重,尽此次症状轻了不少,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呀。”
霍老的儿子霍盛伟拧眉道。
“患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作了,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患者到目前为止,尽管经过治疗后脱离危险,但患者病情仍然不容乐观。只是患者年纪大了,手术风险也比较大,血管钙化情况相当严重,所以当时并未冒险进行手术方面的治疗。”检查结果分发放到每个专家手中的同时,这位心脏权威也开始介绍着病人的以往病历。
有人建议做手术治疗。但遭到其他专家反对,理由是病人年纪大,手术风险也会加大,另外,病人目光检查来看,血管壁上原本附着了大量栓塞物,居然奇迹地消失了不少,心肌供血也良好,完全没必要手术。
毕竟,手术只是不到万一得已的时候才做的。老人年纪那么大了,能保守治疗当然还是保守治疗稳妥些。
同意和反对的各占一半,因此,这些专家又把目光看向另一个非心脏领域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