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经济下滑,效益不好。分红是越来越少了,完全是赚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与其说是入股上市公司,说白了就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跑门路”勾当,顾永浩凭借顾家的政界背景,以及朋友圈,帮着这些上市公司拿文件,要批文,从中牟取利益。
不然再是公子哥,即不干活又不做生意,哪来的钱。
……
玉泉山庄只有张铁生一人,以及秘书云龙,警卫员徐晓,保姆李姨,保健医生傅云海。
凌阳张韵瑶小两口的回来,使得张铁生相当高兴,拉着张韵瑶虚寒问暖,听张韵瑶说学校发生的趣事,吃了晚饭后,又还缠着凌阳陪他下棋,一直到深夜,说到秘书云龙过来催了又催,这才去睡觉去了。
张韵瑶亲自扶着张铁生上床躺下,亲给他盖好被子,悄然下了楼来,问了云龙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老爷子身子还好,就是有些孤独。”云龙下意识看了凌阳,他可没忘老爷子那副看起来还不错的身子骨,可是全靠凌阳那副手串。
张韵瑶叹了口气:“家里人大都各分东西,就算有住在京城的,也因为要上班,又隔得较远,回玉泉山庄也不方便。爷爷虽然不缺人侍候,可内心却是孤独的。”
云龙说:“可不是呢,你爸和你三叔都在外地,就你二叔在京城,可又隔得较远,一星期能回来一回也还得看老天爷的心情以及部委里工作不多。你二婶倒是有空,以前也时常来陪老爷子,只是现在却回来得少了。老爷子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必要时才去外头走动走动。上个月对门的朱老去了,他比老爷子还要小一岁呢,对老爷子的打击相当大。精神好像也没以往好了。”
最重要的,老年人与孙辈重孙辈都有代沟现像,孙辈们大都不愿与老年人在一起,平时候小辈们大都不愿老人呆在一起,就算来了,也是呆一会儿就走,所以大多时候,张铁生都是一个人孤独地过。
像张铁生这样的老人,他最爱讲的就是以前打仗时的事儿,以及以往的丰功伟绩,重三遍四,翻来覆去地说,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话锋一转,就开始训斥人了,反正年轻人在老人家眼里,就没一个地方能入得老爷子的眼的。年轻人大都爱面子,自尊心又强,哪受得了老一辈的劈头盖脸的训斥。你反驳两句,就会被认为是顶嘴,是大孽不道的表现,矛盾也就出来了。
如今年轻人不愿与老年人相处是普通情况,张克均张克邪张克敌三兄弟就是很打眼的证明。
张韵瑶问云龙:“二哥三哥他们呢?没有时常来看望爷爷吗?”
“很少,好像在忙吧。”
张韵瑶又想到顾永浩的话,又打电话去问张克邪。
电话第一回无人接听,以二回,第三回,才被接听了。那头传来张克邪的声音,“什么事?”声音很轻。
张韵瑶问:“三哥,我回京城了,你现在在哪?”
张克邪说:“我在外头,现在正在忙,不方便接听电话,明天再给你联络呀。”
“我说三哥呀,现在这么晚上,还究竟还在忙什么呀,对了,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没什么,和朋友在一起呢,好了不说了,我忙去了,等我空了再给你打电话。”不顾张韵瑶的叫声,就挂了电话。
张韵瑶拿着手机,蹙着秀眉对凌阳说:“我听到了电话里有‘张少,赶紧下注’之类的,三哥肯定在赌场赌钱。”
凌阳说:“你说该怎么办?”
凌阳耸耸肩:“他还能呆在赌场,证明身上还有钱,等他输得精光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张韵瑶张大嘴巴:“不至于吧,这也太……”
“太无情?太狠?”凌阳漠然道:“人要学会控制自己,更要控制自己的**,贪欲,**,都叫俗望,若是控制不住,你阻止得了他一回,阻止不了他第二回。你以为谁都是顾永浩,可以做到悬崖勒马?”
赌博是一种病,叫贪欲的病,赌博能够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赌博的危害可见一般。
可所有人都知道赌博是危害,但仍是有不少人要沉溺其中,光靠说教和督促只是下策。
“可是,他输光了钱,等凑好了钱又跑去赌怎么办?”
“盯着他,看他能赌到什么时候。”
染上赌博的人,就好脓疮,主人用不良习惯使身上生了脓疮,在脓疮成形时就挤掉,皮肤主人也感觉不到脓疮带来的不良感受,依然不会改掉坏习惯。只有等脓疮成形了,让主人感受到威胁了,痛苦了,主人记住这一深刻教训。
……
之后,张韵瑶就一直盯梢张克邪的动作,年轻人,自制力确实差,等他把钱输光了后,又到处借钱,刚开始倒也没有借到张韵瑶头上,直到半个月后,估计是走投无路了,方才找张韵瑶借钱。
“向我借钱?”张韵瑶故八惊讶,“三哥,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吧?”
张克邪说:“我知道你不会有太多钱,不过我听三叔说,凌阳有的是钱呢。”
“凌阳的钱是他的,我们现在还没结婚,我怎么好意思向他要钱呢?”张韵瑶发现张克邪脸上净是黄气流出,证明最近严重失财,双眼浮肿,皮肤枯黄,应该是长期熬夜形成。眼睛下方有股黑青的气息,证明因长时间的熬夜和日夜颠倒,使得肝功能开始有衰化现像。
“三哥,去赌钱了吧?”张韵瑶不想再与他兜圈子了,直接了当地问。
张克邪刚开始还有吱唔,但在张韵瑶的追问下,不得不承认自己赌博的事。
张韵瑶就狠狠训斥了他,把赌博的种种危害,以及顾永浩的前车之鉴全说了出来,也不知张克邪听进去没,悻悻然地走了,钱也没借了。
张韵瑶不放心,释放神识偷偷跟踪张克邪,发现他居然跑去找地下钱庄借钱,气得恨不得把张克邪暴打一顿。听说张克邪还要借两百万,利息按天算,五分的利息。两百万一天就是5万元的利息,利息以复计算,而张克邪居然还同意了。张韵瑶忍无可忍了,就要去制止他,却被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凌阳的神识给拉住了。
“干嘛拦我?”张韵瑶气得不行。
“他从小生活在蜜罐子里,肯定不知道社会的黑暗,更不知道,堂堂张家公子向地下钱庄借高利贷的后果。”凌阳冷静地说,“先让他借吧,若是还不上,看这些人会如何要账。”
张韵瑶气得跺脚:“一天五万的利息,他脑袋被门挤了。”张克邪是真的陷进去了,他完全不会去想,这钱要是错了,就凭那恐怖的高利息就可以让人脱层皮。这还是轻的,最重要的是,高利贷带来的种种后果,是无法预估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疯狂了?
“他满门心思已陷在赌博里去了,你现在去阻止他,他是不会引以为戒的,就像吸毒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去赌,如何翻本。”
张韵瑶叹口气,看着张克邪签下自己的大名,再写上自己的家庭住址,看着高利贷份子那像捡了肥鱼的嘴脸,别过头去,不忍直看。
等张克邪走后,凌阳出现在一群高利贷份子眼前。
“做什么?小子你也要贷款么?”对方操着满口的黄牙问。
“刚才那人向你们借了多少?”凌阳问。
“两百万。”
“你明知他这样的年纪,是不会有能力偿还的,为什么还要借给他?”
对方嘿嘿冷笑:“他当然还不上,不过他不是还有父母亲人么?嘿嘿,要是还不上,我就去他父亲的单位上闹,我查过了,他父亲在商务部还是个不小的官儿,商务部油水也相当丰厚。这些人屁股底下肯定是不会干净的,我只要去找上他,带着收据,他敢不还?”
凌阳忽然一巴掌甩了过去,把那人打飞了出去,牙齿丢掉两颗。
“虎哥……”小喽罗们上前手忙脚乱扶起虎哥。
虎哥捂着半边脸,痛得嗷嗷直叫。
“妈的,敢打我,给我往死里揍这王八尽。”虎哥吐出两颗牙齿,捂着带血的嘴巴,恶狠狠地道。
几名小混混就摩拳擦掌地冲上去,凌阳忽然叫了声:“阿牛,出来!”吓死这般小流氓。
“哈哈,这些天可是憋死阿牛我了。”身材魁梧青面獠牙的李阿牛忽然出现在人前,击掌大笑。
望着凭空出现在眼面前的李阿牛,小混混们愣住了,其中一个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是谁?大半夜的还装神弄鬼。”
夜色下,李阿牛那长长的尖利的獠牙是那么的阴森恐怖,他那青惨惨的脸色是如此的渗人,只见李阿牛二话不说,抓起其中一个混混,嘴巴一张,就要去咬小混混的脖子。小混混下意识伸手去挡,被咬掉了三根手指头。
“啊,救命呀,僵尸呀……”被咬了的小混混吓得屁滚尿流。其他人见状,也吓得魂不守舍,哪还顾得上那名小混混和还在地上的虎哥,一个个比兔子还跑得快。
“站住。”凌阳说。
可惜他的话并不能阻止小混混们的逃跑,眼看就要逃出自己的视线,凌阳只得吩咐李阿牛把他们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