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说我找死?”张韵瑶气呼呼地道,“你还术法高深,有本事,给我变出一沓钱来。”她不能给亲人看相,不能给能够左右一国命脉的政府高官看相,还有一部份不明身份的人也不能看。
凌阳既不是她的亲人,又非政府高官,想必就是属于第三类人吧。
这类人她接触的极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她压根就没有把凌阳想像成术士,只认为他是个装神弄鬼骗吃骗喝的神棍。
凌阳笑道:“不承认自己水平低?那好吧,你就给这个司机大哥瞧瞧吧,我保证,你绝对看不准。”
张韵遥给人相看至今,从刚开始的照本宣科,再到现在的随机应变,举一反三颇有自信。实在气忿凌阳可恶的嘴脸,就挑衅地道:“好,今日姑娘就相给你看。让你瞧瞧姑娘我的本事。”
这时候的司机,更是惊讶得张大嘴巴,“唉哟,原来妹儿还能够看相,真是不简单哦。那妹儿就给我看看嘛,看我这辈子有没有发财的机会。”
司机不时扭过头来,张韵瑶看了又看,说:“额头高但扁窄,嘴唇薄,智商和口才尚可。鼻头大而有肉,是优点,但鼻梁太低,在感情和财运方面都是喜忧参半。但总体而言,命还可以。只是眉毛比较乱,证明工作较为辛苦。”
司机咧唇笑道:“妹儿说得还挺准的呢,基本上都符合。我也觉得的口才不错,挺健谈的,智商也还不差,以前读书时成绩都是中等偏上呢。我开出租车,确实辛苦,但挣的钱嘛,也还能供出了个大学姑娘。”语气里些自得。
张韵瑶冲凌阳得意一笑。
凌阳淡淡一笑:“就这些?”
“呃?怎么,你还有补充的?”
凌阳说:“一个人的面相,并不能代表人的一生运程。相由心生,心就是思想,思想就是言行。简而言之,这么一个人在社会中会是什么样的运势,他的言行思维起很大的作用,也就是俗称的性格决定命运,这些都可通过相法可知。纵然某个人的面相是显示有贵人相助,一是有富贵运,但若把握不好,仍是无碌而为。”
顿了下,他看着张韵瑶:“相术分为三等,一个优秀的相师,至少要到达到望气的境界。也就是说,从一个人的面相,看出此人最近的吉凶祸福。而你,则还停留在相术的最基本的阶段,照本宣科。”
被贬得一文不值,张韵瑶可不服气了,她瞪着凌阳,说:“你厉害,那你给司机大哥瞧瞧,他最近的吉凶祸福吧。”
司机说:“小伙子,你也会看相?那也给我瞧瞧嘛,放心,就算说错了都没得事的,你尽管说就是了。”
凌阳笑道:“相面一道,不但要看面,还要结合人的十二宫对命理的叙论,分为相说、十观、五法、切相歌、论形俗、论气色,缺一不可。人的面相,是天生生就的,但也有后天变化的。有些人长着相术中最不利的面相,仍然大富大贵,这又得何解?而有的人,就算长着相术中最为饱满的福相,仍然逃不过横死或病死的下场。这就证明,单纯的相面,并不准确。而人的相貌,也会随着环境时间发生变化。就拿司机大哥来说吧,你的面相,实乃普通,整体而言,大哥你这个面相,运气普通,财运也普通。但我刚才说过,一个人的最终命运,还是由性格所决定的。”
顿了下,凌阳又继续说道:“你下颌刚正,眉毛虽乱,却粗,证明你毅力坚定,大哥平时候,是否给自己定下目标,就会努力去完成?”
司机仔细想了想,又咧唇笑了起来:“好像,还真是这样子的呢。就拿我开车来说吧,我一天除干打净,也就赚一百多块钱。现在我女儿要读大学,花的钱就多了,我就给自己定下目标,每天必须挣够两百才休息,嘿,还真别说,我还真的完成了。也只有极少数时候没有完成,但第二天都会补回来。”
凌阳点头:“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的典范。由相术观其性格心性,这只是相术的基本功,我们也叫看形,我再露一手相术中被称为登堂入室的看气吧。”
“看气?”张韵瑶上下打量他,“那是什么境界?”
凌阳笑了笑说:“所谓看气,就是从一个人的面相五官或身上所笼罩的气体,来判断一个人最近的祸福吉凶,以及运势。比如说,那些算命师时常会逮着人说,看你印堂发黑,最近要倒霉或有血光之灾什么的,这在相术上,就是所谓的看气。虽说让这些骗子给败坏了名声,但真正的相术,却是能看到一个人身上所笼罩的气色所代表的运势。比如说,司机大哥,我还真没说假话呀,你眉宇间确实笼罩着股黄色,这颜色又带着土色,虽不明显,但我想,你最近最好小心些,估计会有破财之灾。”
司机莫名地对凌阳有股子信任,大概觉得,凌阳能成了永兴这等大公司的风水师,想必是有两分真本事的。又见凌阳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已有十分信服了。只是一听自己要有破财之灾,哪还坐得住,方向盘差点就又打偏了。
☆、第27章 拒绝追求
“破财之灾?”司机正是缺钱的时候,吓得赶紧踩了刹车,对凌阳道:“小兄弟,你既然看出了我有破财之灾,那应该也有解救的法子吧?”
张韵瑶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司机,只觉司机面色确实不好,但面带土黄之色,她怎么就瞧不到呢?
不过她今天早上从王丹阳脸上却瞧到了一缕微弱的紫红之气,证明王丹阳有贵人相助。但为什么就从这司机脸上瞧不出什么来呢?
凌阳说:“你也不必担心,只是破些小财罢了,倒是不损碍什么的,但仍是要小心行事。”
“真的只是破点儿小财?”得到凌阳的再三保证后,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凌阳又说:“司机大哥,你前不久是不是才得过肺部方面的疾病?”
司机拍了大腿道:“真让你说中了,前阵子得了感冒引起了咳嗽,还转成了肺炎,才好了没几天。唉,小兄弟,你连这个都能瞧得出来?”
凌阳笑道:“你嘴唇四周带着些许青气,此主肺。所以我料定你应该得过肺部方面的病。”
司机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如此,咳,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等本事。这要是去外头摆摊算命的话,生意肯定爆好。那些所谓的大师早就被比成渣渣了。”
张韵瑶脑海里想像中凌阳一本正经给人算命的神棍模样,忽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凌阳却苦笑:“我这样的年纪,怕是没人来找我吧。”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凌阳年轻的面孔,忽然就笑了起来:“这倒也是呢,看相这个行业,越老越吃香。要不,你整两根胡子贴上吧。”
凌阳哈哈大笑,张韵瑶也笑了起来,脑海里一旦浮现凌阳贴着胡子的模样,就笑得不行。
就在一阵笑声中,出租车驶入了蓉城大学校门口。
“兄弟,就在这儿下了,一共158块钱,看在兄弟给我看相的份上,就收你150块钱好了。下次兄弟要做车,只管打我的电话就是了。随传随到。还有,妹儿,你也是哦。”说着把自己的名片,凌阳和张韵瑶一人一张。
凌阳接过,看了名片一眼,说:“王平,王大哥。以后我到蓉城办事就坐你的车吧。”说着递了两张钱过去,“不必找了。”
王平说:“这哪成呢,咱们也算是有缘份,哪能让你给我免费算命呢?来来来,我找你50块钱……”
“真的不用。”凌阳下了车,笑道:“冲着你没有带我们乱绕路,这钱就该你得。对了,你脸上的土色之气越发隆厚,最好小心些吧。”
看着两个年轻人消失在校门口的身影,王平心头嘀咕着,他既希望凌阳算得准,又希望他算得不准。
带着疑惑,王平启动车子上了路,因为太过专注想事情,不知不觉就闯了红灯,被交警拦了下来。
“闯红灯,罚款两百。”交警飞快地写了罚单递进车窗里。
看着罚款单,王平愣了下,这算不算是破财?
交警对出租车司机没好感,即不遵守交通秩序,又爱乱停车乱超车,见王平愣神,以为是心疼罚款,就没好气地道:“闯啥子红灯嘛,你不晓得闯红灯要罚款么?从这个月开始,全市施行交通管制,所有闯红灯的无论车还是行人,都要斗硬处理。你撞到枪口上,可怨不得我。”
王平回过神来,忽然哈哈大笑,痛快地交了两百块钱说:“好好好,我认罚我认罚,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了。”最后又还笑了几声。
交警莫名其妙,哪有被罚款还笑得出来的,怕是神经病犯了吧?
……
进入校园后,张韵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出租车的钱也是凌阳给的,人家还帮她找回了钱包,于情于理也要对人家说声感谢或是给予报酬才是。
“那个,刚才的事儿,谢谢你。”
“不谢,我这次来蓉城,本来就是特意找你的。”
“你找我做什么?”
“我以结婚为前提,来追求你呀。”凌阳说得理所当然。
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世家公子哥,狂妄的,纨绔的,不务正业的,严肃的,冷酷的,温和的,彬彬有礼的……什么样性格的公子哥没见过?唯独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