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晏于是也“哼”了一声,看着他道:“有些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咖啡厅。
沈寒山站在原地,看着陈学晏的背影觉得挺有意思。
转身回到座位,发现今天和林晨相亲的女人已经来了。
穿着打扮相比于昨天那位正常了许多,脸上戴着一个眼镜,看上去也是个搞学术的。
沈寒山像模像样地坐下来,看着对面的女人礼貌地笑笑:“你就是姚女士啊?”
姚女士点头直切主题:“刚才我和林先生也说了,我希望在三个月之内结婚,这样一年之内就能成功受孕,两年后我就可以继续回到研究所去。”
沈寒山被眼前这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坐在原地咽了口口水,轻声问:“那你不在乎和你结婚的人是谁?他人品怎么样?家世怎么样?”
姚女士很是严肃地回答:“说实话,我对男人并不感兴趣。”
林晨难得笑了一声,开口问:“那你为什么要结婚?”
姚女士看着手里的茶水,一字一句地答:“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我的父母需要一个交代。只有我成为了一个母亲,我才能继续心无旁骛的继续做自己的研究,而不用担心别人的干涉。”
沈寒山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遇到了神仙。
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来相亲只是为了要个孩子?”
姚女士点点头没有回答。
沈寒山于是长叹一口气,想到昨儿晚上和吴思思躺床上刷微博瞧见的一个段子,立马拍着林晨的背,一脸深沉地道:“老林啊,我觉得这个事儿你一定得搭把手。”
林晨偏头看着沈寒山,脸色很是不虞:“你在开什么玩笑?”
沈寒山于是露出很是严肃的表情,搂着林晨的脖子,转向面前的姚女士,很是深情地开口:“别害羞啊,来,林子,喊妈。”
第54章
回到家里, 沈寒山脸上还有些委屈。
因为那位志向伟大的姚女士最终并没有感谢他的好意,反而很是矫情地送了他一句“有病”,随后拿起身后的破包愤然离席。
吴思思这会儿正在厨房里熬着粥, 听见沈寒山开门的声音。
刚想开口告诉他刚才梁主任打了电话过来, 说是想喊他们搬去和老两口一起住。
没想沈寒山动作挺快,踹着个拖鞋,吧嗒吧嗒就从背后把吴思思往怀里一搂,跟只大狗似的驮在人家身上,小声抱怨:“媳妇儿,今天林子的相亲又被我搞砸了。”
吴思思觉得有意思,但还是忍住没笑, 装模作样地问他:“怎么,和他相亲的女同志又看上你了?”
沈寒山“哼”了一声, 使劲往吴思思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脸上有些讪讪:“说什么呢,你男人我虽然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我又不是人民币,哪能是个人就喜欢我啊, 保不齐就有几个眼瞎的嘛,再说了, 我今儿可是带着这个去的。”
吴思思听见他的话, 连忙转身看了一眼, 等看见沈寒山胸前挂着的那本鲜红结婚证,整个人都忍不住愣在原地,而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眼睛都眯成一条弯月了,嘴里一个劲地喊着:“人家说不定会以为你有病”。
沈寒山心想:呵,那女人还真说过。
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上去抱着怀里的人,低头含住她的嘴巴,伸出舌头舔舔她上面的唇珠,没好气地喊:“不许这么对着我笑!”
吴思思后腰靠在橱柜的台面,伸手搂住沈寒山的脖子,压根没被吓着,甚至还心情很好地歪着脑袋问:“为什么呀?只需你犯二不许我笑啊。”
沈寒山“啧啧”两声,显得格外高风亮节:“因为老子看见你就精神勃/起!”
吴思思被他的话逗得不行,于是越发笑开了。
把脑袋埋进沈寒山的胸前,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这两天陪着夏五相亲,认识了好几个奇葩,虽然以前觉得自家男人的思维难以理解,但现下一对比,立马感觉出了沈寒山的好。
毕竟,自家男人一不整天咬文嚼字小清新,二不提什么婚后互不干涉的协议,就连工资卡都是自动上交她手里,平日里除了欲望强点,不要脸了点,其实还挺可爱。
昨天陪夏五相亲回来,吴思思因为和刘博士聊了聊文学,于是重新登上了她以前写作时使用的企鹅账号。
发现以前负责自己的那位编辑已经早就离职。
对话框里,只孤零零地留下一句几年都没有被打开的话——“你的书是一个姓沈的先生私人要求出版的,虽然我已经准备离职,但还是希望能将这件事告诉你,至少,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吴思思看着那句话,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想到以前沈寒山在书刚刚上市的第二天就拿着好几本来找自己签名的模样,心里一时又是唏嘘又是感动。
感动的,自然是他曾经默默为自己做过的事;而唏嘘的,则更多是自己过去的傻气。
为什么沈寒山做了那么多的事,自己可以视而不见;又为什么在那样强烈的感情下,她还会愚蠢地认为,沈寒山喜欢的,竟然会是一个少有交际的岳清。
沈寒山可不知道吴思思这会儿已经知道了自己掏钱给她出书的事儿。
他见吴思思对自己亲昵,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这段日子憋着了,上赶着想来点亲密接触。
于是,连忙把人一把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橱柜桌面上,拉着她的腿环在自己的腰上。
倾身向前,点着她的鼻尖问:“今儿这么高兴啊?”
吴思思被他看的脸上一红。
咬了咬嘴唇,小声回答:“妈今天打电话来,问了下办酒的事,顺便…她还想让我们回去住。”
沈寒山听见这话,立马“啧”了一声露出满脸的嫌弃。
捏着手里的屁股肉,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没好气地砸吧嘴:“回什么回!梁主任和沈医生心眼大大滴坏,见咱小夫妻热乎,想要从中作梗,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媳妇儿,咱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吴思思低着头问:“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爸妈的呀?”
沈寒山亲亲吴思思红彤彤的嘴巴,把手直接伸进人家的衣服里,臭不要脸地感叹了一声“真舒服”,然后咧嘴一笑,一脸正经地回她:“这是你男人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革命经验,你可一定得吸取。对付这俩臭不要脸的老同志,那就得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绝情,不能给他们太多琢磨的机会,不然,他们就敢整天敲锣打鼓在你面前跳秧歌,烦都得烦死。”
吴思思觉得他这话说得实在有意思。
弯起嘴角又轻轻笑了出来,扭扭身子,想要摆脱沈寒山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奈何那厮就像长在她身上似的,你越是挣扎,他越是意犹未尽,咧嘴一笑还露出几颗森森白牙,实在死不悔改。
于是轻咳一声,只能岔开了话题:“那妈还说,明天是外婆的生日,让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呢。”
沈寒山这下终于恢复了正经,点头表示同意:“这当然得去。我姥姥那人特有意思,以前也对我可好了,真的,见天儿的拉着我上他们腰鼓队当群众演员。有时候给我头上扎一小冲天辫,往我手里放一快板儿,她们一开始跳,我就在旁边开始嚎,那架势,不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吧,但走过去的人个个都得问一句‘哟,这孩子长这么水灵,是谁家的小神经病啊?’”
吴思思这下一个没忍住,终于趴在沈寒山身上大笑起来。
身体一耸一耸的,就跟要抽过去似的。
沈寒山见状,连忙拍着自家媳妇儿的背,脸带笑意地轻声教育:“吴主任,你这可太不严肃了啊,我告诉你这事儿,就是让你知道,咱们千万不能回家住去,以后咱家崽子出来也不能让我妈带,这种隔代养有多可怕,你从我身上还看不出来吗?”
吴思思笑得够了,直起身子看着眼前沈寒山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又“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只要一想到这人头上扎一小辫儿扯着嗓子嚎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就怎么也憋不下去。
沈寒山见自家媳妇儿还笑上瘾了。
决定行使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利,上前堵住她的嘴巴,一边挠着她的痒痒肉,一边缠着她的舌头左右搅动。
直到那头吴思思的笑意全部变成了喘息,他才将人放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下面一放,一脸难受地感叹:“委屈,沈弟弟现在觉得很委屈。”
吴思思脸上一红,伸手捶了捶他的肩膀:“不正经。”
沈寒山不搭理她:“哼,早知道吴主任你是这样绝情的人,见死不救还光顾着自己乐。”
吴思思笑着回他:“是是是,比不上我们痴情的沈大仙。”
沈寒山于是点头越发起劲:“那是,绝情的人各有各的绝情,但痴情的二傻子可都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吴思思听见他的话,“噗嗤”一声,又笑了。
第二天下午,吴思思下班比较早。
沈寒山过来接她,正好瞧见她在房间里偷偷吃冰激凌,上前一脸正义地没收,并且连她嘴里的一块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