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看到对方好不容易说一次喜欢的东西，立刻继续问道：“你喜欢什么，告诉我，只要我可以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慕凌歌突然很认证地看着他，轻轻说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就可以了。”
以前心很大，大的恨不得装下全世界，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觉得不够。
但是遇到对的人之后，心就变得很小，小到只想要一个他，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顾南城心中一动，跟慕凌歌对视了很久很久。
这一刻，厨房的气氛是无比温馨的，两个人之间，自从认识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这么温馨过。
饼干烤好了之后，慕凌歌看着那个歪眼睛小熊，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将它单独包装好，放在了冰箱里面。
顾南城也赏光地尝了尝她的饼干，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道：“一般。”
慕凌歌却已经很满足了：“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我觉得已经是夸奖了，所以我对自己感觉很满意。”
顾南城忍俊不禁，看着她忙了一声的面粉，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看看你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快去下澡。”
“怎么，嫌弃我啊？难道都没有觉得我浑身上下都在闪光吗？我是会做饼干的全能型妻子大人呀。”慕凌歌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顾南城也跟着笑，但是笑完了之后，继续说：“慕小姐，是不是荣禾的气氛真的很压抑？为什么我觉得你从荣禾辞职之后，就变了很多？”
慕凌歌在水池边，将手上的面粉洗净，然后又脱掉围裙，说道：“哪里变了？”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变化，她还是她，只是顾南城的心境变了而已。
他以前对她完全视而不见，现在却开始慢慢了解她的生活，她的性格，她的洗好，当然好像处处都觉得惊奇。
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以前不够了解罢了。
但是现在，慕凌歌绝对不会说这个话。
只要还愿意去了解，已经比 视若空气好多了不是么？
她并不贪心，过去的事情，也愿意再也不提。
“觉得你从荣禾辞职了之后，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顾南城思忱着，有点迟疑地说出了口来。
慕凌歌低下头来，轻笑了一声：“大概是吧，以前在荣禾，整天穿制服，板着脸，就算是个闲职，但是也觉得快要累死了。”
荣禾不是小公司，应该谈不上是对员工的压榨，但是节奏却很快，基本上是要紧绷着神经的，所以基本上上了一两年的班之后，就会变成一个不会笑的人。
顾南城若有所思：“看来压力好像确实很大的样子，虽然我有点不理解，但是也愿意尊重你这种人的疲惫。”
慕凌歌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个话听上去好像是在说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顾南城，我是凡人不错，天资贫瘠，但是像你这样的，这个世界上，又能有多少？但是你公司不是靠你这样的天才组建起来的，大部分都是我这样没有天分的人。”慕凌歌认真地说道。
其实以前她从来都不会发表关于公司的意见，但是现在气氛正好，所以便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顾南城认真地看着她，表情中倒是没有什么轻蔑：“你的意思是难道是我的很多员工，其实都是疲惫不堪的？”
“我是这么想的，荣禾在追求效率的同时，应该更关心员工的心理健康，以及身体健康。”慕凌歌轻声说道。
顾南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请他们来做事，难道还要管这些？”
他只是一个老板，又不是对方的亲人，还得关心身心健康？
那谁来关心他的身心健康？
再说了，如果这点工作压力都承受不住的话，那还有什么资格在荣禾待下去。
慕凌歌看到对方这么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287章 他其实犹豫了
顾南城的观点也不是没有道理，跟别的公司比较，荣禾已经做的很好了。
两个人不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而是开始说起第二天要去看老太太的事情。
“我给奶奶买了很多东西，明天一起送过去。”慕凌歌跟顾南城两个人坐在了客厅里，一人手里拿了一杯茶。
“好，不过我明天下班可能不会太早，你先来公司等着我。”顾南城说道。
慕凌歌想了想，这样也行，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慕凌歌换了一条新裙子，倒是也不是因为要去荣禾，而是因为晚上要去见老太太，打扮得太随便，终究是不好。
到了荣禾之后，保安当然是认识慕凌歌的，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见她送上了电梯。
但是保安的卡，不能直接到顾南城的楼层，只能到顾南城的楼下两层。
本来保安的意思，是让人下来接她的，但是慕凌歌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大家都挺忙的，我自己再走上去就是了。”
保安也没有坚持。
慕凌歌其实这么选择，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来了，要是大张旗鼓地让人来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传出几个版本来。
她现在只需要坐到十九层，然后再走一层，去顾南城的楼层就行了。
不过这么打算归这么打算，慕凌歌上了电梯，到了第四楼的时候，便进来了几个人，慕凌歌的头发今天是披散下来的，再加上众人也没有注意，只是按了自己的楼层，便开始说起话来。
“哎，你们知道么，据说啊，那个陆经理，今天一早就进了老板的办公室，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呢。”
“真的么，这都快要下班了，岂不是整整在里面呆了一天。”
“谁说不是呢，据说午饭都是一起吃的。”
“我的天哪，所以现在是真的半公开了么，但是老板不是结婚了么，之前老板娘也在公司上班的呀。”
“我听说啊，陆经理是老板的初恋，老板娘跟老板之间，没有爱情，是被家里逼迫才结婚的。”
“真的吗？如果这样的话，那陆经理岂不是电视里面的女主，被家里棒打鸳鸯了？”
“有可能，生活有时候就是那么狗血的。”
“哎，不过我还真的挺同情老板娘的，她也没有犯什么错呀，为什么要从公司离开，给别人腾地方。”
“谁知道呢，土豪的世界我们不懂啦，或许老板娘对老板也没有什么感情呢，也许就是传说中的，表面维持着婚姻关系，背地里，各玩各的呗。”
说话的几个人都哈哈笑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角落里面的慕凌歌有什么反应。
其实慕凌歌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真的没想到，自己已经离开了，都还要绕到这段关系里面，被人茶余饭后地讨论。
这种感觉，真的有点不爽。
慕凌歌这么想着，也不出声，直到这些人在中间下了之后，才又重新关上了电梯门，继续往楼上去了。
到了十九楼，慕凌歌一出电梯门，也不停留，直接走楼梯到了二十楼。
出了楼梯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拿着文件的萧澈。
“夫人？你怎么来了？”萧澈看到慕凌歌，也有点吃惊。
顾南城哪里会看不出对方的吃惊，但是没有表情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跟顾南城约好的。”
萧澈却更是一个两个大，约好的？
既然老板约好了要跟夫人见面，为什么要一直跟陆经理在里面谈事情啊，现在好了，夫人来了，到底是带不带进去呢？
慕凌歌却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突然想到车里还有点东西，要回去拿一下，你送我下去吧，我给顾南城发一条信息就行了。”
她的笑容很是的淡然，基本上看不出任何一点破绽。
萧澈闻言，却松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敢多想，只是点了头应声道：“好的，我送你下去。”
在电梯里面，慕凌歌看了一眼有点局促不安的萧澈，突然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用紧张，就算是陆暖暖在顾南城的办公室一天没出来了，我也不会生气，这是工作。”
萧澈不知道慕凌歌竟然是知道的，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就想要解释道：“那个，真的是为了工作。”
“谁说不是呢？”慕凌歌的微笑有点奇妙。
萧澈看着她的表情，越发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苍白。
但是想了想，他却还是说道：“夫人，说真的，我觉得顾总是很在乎你的。”
慕凌歌却仰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萧澈继续说道：“其实这次去太过，陆经理提出过跟顾总一起去，这本来就是她的客户，由她出面，其实更合理一点。但是顾总没有同意，带了你过去。”
慕凌歌没有说话。
她哪里不知道，她还知道，其实工作没有那么多，顾南城只不过是带她出去顺便玩一趟而已。
“萧澈，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不用紧张，而且，我相信顾南城。”慕凌歌笑着说道。
她说相信顾南城，是因为知道对方，如果心里只有陆暖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根本不可能做这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