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槿抿唇:“我的合约到那时为止。你的戏份结束,我就该离组了。”
“所以呢?我才看到你世界的一角,就要和你道别?”君黎沉声:“薄槿,你不能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emmm 又过渡了,能短则短
突然发现,我君追得略辛苦
终于回来
世界仿佛消失了所有声音,薄槿望着君黎,良久无言。
她似乎得到了比奢求的更多的东西,反倒不知所措。
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薄槿跌向君黎,被他紧紧揽住。
“真的非常抱歉,我们以为店铺都关门了,没看清转角还有人。冲撞到您请原谅,实在对不起。”几个身穿校服的少年少女惶恐地弯腰道歉。
薄槿扶着君黎的手臂站稳,背后被撞到的地方隐隐作痛,蹙眉说:“我没事,你们走吧,以后在路边打闹要小心。”
“我们一定会注意的,非常感谢您的谅解!”少年少女九十度弯腰感谢,一路跑远。
薄槿忽然笑起来,手指穿过木刻辟邪的红绳,将它吊在手上,对君黎说:“这个真的可以庇佑我们吗?”
君黎深深凝视着她,在他怀里她分明是纤弱静婉的,却有属于她自己温柔的坚持。
他愈是靠近,愈是困惑,不知该如何让她相信,他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与她玩笑。
薄槿又摇了摇红绳,木刻辟邪在她指下晃晃荡荡。
君黎抓住它,说:“你会来庆祝我杀青吗?”
话语间的小心翼翼令薄槿心口一缩。
他原是舞台银幕里高高在上的巨星,被人追逐欢呼,是可望不可即的信仰。而现在他甘愿走下神座,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她从年少至今,喜欢了十四年的男人。
薄槿想,她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否则会悔恨终生。
感到木刻辟邪被她从掌心抽出,君黎自嘲,他凭什么以为她会一直跟随他。
君黎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声音:“君老师。”
堪堪回身,君黎本能地张臂,牢牢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影。“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最后一字被她堵在口中。
薄槿双手围在他颈后,温软湿润的嘴唇覆在他微冷的唇上厮磨,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学习能力极强的好学生。
君黎环紧她的腰,任由她将从他这里学到的东西全数奉还。
但是她的勇气只维持到最后一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不能继续。
刚想撤开便被君黎按住,舌尖轻巧顶入齿间,拖缠住她不断加深,直到她呼吸不畅才放过。
“无论你会不会等我,我都会回来。”薄槿唇色愈发红艳,说:“我喜欢你。”
*
国内戏份很快进入尾声,薄槿比预计更早得结束了跟拍任务。君黎还未杀青,她便已离组。
因为电视台播出档期提前,为了不影响后期制作和宣传,君黎和所有演员主创一起每天连轴转,在拍摄间隙睡上一两小时,然后继续投入拍摄,终于全剧提前半个月杀青。
结束了下午剧组举行的小型媒体粉丝见面会,君黎一上车便打开手机刷新微博,polar light微博主页三十分钟前更新了见面会现场高清图。
她还在。
“你看你一脸春.色。”叶梧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看什么呢?”
君黎笑着收起手机,说:“我自己。”
“自恋功力吾等望尘莫及。”叶梧嗤笑,“真想看看你粉丝知道你本来面目后那失望的眼神。”
到达杀青宴会厅,君黎望着场地里的剧组员工,沈天走来拍拍他的肩,问他:“站着干嘛?人都到齐了,过来坐。”
“沈老师,你见到薄槿了吗?”君黎未动。
沈天疑惑:“小槿?她离组前我问过,说是不参加杀青宴,她跟你说要来?”
“我以为剧组的人都会来。”君黎说,“沈老师,我有事离开一下,不用等我,先开始吧。”
君黎匆匆离开宴会厅,按下拨号快捷键1,接通后一个温柔的女声不停重复: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叶梧追过来:“怎么了?”
君黎挂断电话,从通讯录翻出另一个号码拨号。
接通后便是一通尖叫:“君神!真的是你在打电话吗?”
“是我。”君黎手指紧捏着手机:“舒华,她在吗?”
“她?她……啊,你是问薄槿?好像是她家里和她联系,让她回趟家,今天下午的飞机。”
“她家在哪里?”
“她没跟我说过。不过肯定不在国内,具体哪个国家我就不知道了。”
她最好的朋友居然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君黎深觉无奈:“什么时候回来。”
“她经常一个人消失大半年,我都习惯了,这次也没问她。君神,你找她有事?”
“没什么,谢谢。”
把手机收进口袋,君黎对叶梧说:“车钥匙给我。”
“先告诉我你想干嘛。”叶梧问:“我可都听到了,你找薄槿干嘛,她不是几天前就离组了?”
“去机场。”
“别只回答一半。从刚才起你就莫名其妙,去机场干嘛?”叶梧愣了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想追她?”
君黎耐心被磨平:“把钥匙给我。”
“别说是下午的飞机,现在已经是晚上早飞走了。就算飞机晚点她还没走,你想满机场去找她?不怕被那些疯狂的粉丝扒掉一层皮啊!”
叶梧吼得唾沫横飞。
君黎渐渐平复下冲动。他怕她会不辞而别,可既然她答应过会回来,那便不能食言。
返回宴会厅,叶梧忍不住取笑他:“让你再自恋,人家想走就走都懒得通知你。”
“叶梧,”君黎说:“我不介意传一次恋情。”
叶梧哼声:“你敢。”
君黎微笑:“要不要试试?”
叶梧立刻摇头。
*
漫长的十三个小时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奥斯陆机场。
停机坪上一辆黑色加长车子吸引了所有乘客的目光,薄槿走下舷梯,站在车边的人遥遥向她鞠躬。
薄槿推着登机箱走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面前,松开拉杆与他拥抱:“好久不见,弗里先生。”
“噢,好久不见,槿小姐。你最近还好吗?”
“非常好。”薄槿笑着说。
“谢天谢地,先生和夫人见到你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
两小时后,薄槿被弗里宽和的声音唤醒:“到仙林湖了,我的孩子。”
薄槿睁开惺忪睡眼按下车窗望向外面。
车子驶在幽静的林荫道,两侧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绿意已浓,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露下来,斑驳的光点她脸上不停滑过。
空气中湖水的味道愈来愈重,薄槿定睛远眺,连绵不绝的仙林湖渐渐映入眼底。
贝伦庄园到了。
走在庄园城堡外的草地上,薄槿闻到了艾莉卡清新的香气。
管家弗里为她解答:“这是先生精心培植多年的早春艾莉卡,今天早晨第一次开花,像是知道槿小姐要回来。”
“他们在吗?”
“先生和夫人一周前便结束了罗马度假,回到奥斯陆准备迎接你,你回贝伦他们很开心。”
薄槿微笑,远处忽然响起马蹄奔踏的声音,由远及近,瞬间来到她面前。
马上的少女一身黑色骑装,缰绳一扔轻盈利落地跳下马,兴奋地扑上来抱住薄槿:“阿槿,我没看错真的是你!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薄槿轻笑,抱住她说:“艾莉,你长大后更漂亮了。”
一个少年骑马飞奔到她们面前,边跳下马边气急败坏地说:“艾莉你又不拉缰绳,忘记妈妈上次是怎么惩罚你了吗?”
忽然看见被艾莉抱住的人,少年碍于牵着两匹马,只能向她大喊:“阿槿姐姐,是你!”
薄槿扬起脸,说:“你好奥格。”
艾莉捧住薄槿的脸,瘪嘴说:“不要理那个讨厌鬼,阿槿,你还没说想我呢。”
薄槿失笑,捏了捏艾莉那张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蛋,说:“我也想你,非常。”
“女士们先生们,请容我说声抱歉。”弗里清嗓,“先生和夫人已经等候很久了,不要再让他们等下去。”
艾莉不情愿地松开薄槿:“对了,妈妈嘱咐我很多遍,你来了要立刻带你去见她和爸爸。”
奥格问:“弗里先生,能帮我把它们牵回马厩吗?”
“当然可以,交给我,你们快进去。”弗里从奥格手上接过缰绳。
薄槿说:“弗里先生,你也快来。”
艾莉和奥格一前一后拥着薄槿走进城堡。
多年不来,这座历经数百年的城堡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墙上的中世纪油画和浮雕尘埃未染,大厅壁炉前华美庄重的沙发桌椅崭新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