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天真得有些可怕。
所以他经常会让弟弟把每年的零花钱和分红放他这里,他就勉为其难的带他赚点钱,算是照顾这个傻瓜了。
他也明白弟弟不会理财,也不太有金钱的概念。弟弟的资金账户他挺清楚的,也会关注,前天账户里就被转出来一大笔钱,这事他当然也会知道。
这笔钱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但对于平时除了吃喝玩,没别大额的消费的弟弟来说,真的是很大一笔钱。
而且根据弟弟的性格,如果他自己花或者投资,他都会知会家人或者询问的,毕竟钱不少。但他这次完全没有跟他们说。让他好奇,也起疑。
“老板,你想知道的事我这边弄清楚了。”
“哦,往哪里流?那么那么大一笔钱。”听完那边的汇报,张炎捏捏鼻根,“我知道了,辛苦了。”
他还真有个这么纯的弟弟啊!
总是这样可不行啊!以前还小生活简单就算了,以后不说变得老谋深算吧,总得该学会识人了。
不然再像这次被人家一个小小美人计就缴qiang了,在帝都的这个圈子里迟早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呀。
想了想给姐夫和二哥拨去电话,毕竟对方这么做可能是依杖的,他得问问那谁的依杖到底是哪位神仙才好走棋啊。
爹娘就不惊动了,毕竟老了,天天乐呵过日子就行了,一个小事也劳烦不到他们去。
张温睡饱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洗个脸出来到客厅里发现三哥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三哥,今天不上班吗?”
“哪有天天上班不休息的,再说了你三哥我都快没工作了。”
张温揉眼睛的动作不动了,显然被吓到了,“怎么了,怎么会没有工作呢,你自己投资那么多的产业,一向最忙了。”
“现在资本主义国家在闹金融危机,你也知道三哥有些产业在那边。而且现在经济全球化越来越明显,从香港回归后,更明确了。”
“唉,生意不好做啊,赚不了钱资金不能回流,又没有新的资金投进去,很难运转的。这事你不懂,也不要担心,大不了形式再严峻就先回家,等形势好了去找份工作就是了。”
张温呆住了,他大学是学历史的,对于家里的生意什么帮助也没有,金融危机他也听说过。国外新闻报纸也天天说,他没有亲自体会,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家人身上。
而且这么厉害的三哥都没有办法挺过去吗?金融危机就这么可怕?他没办法想象自己的三哥因为破产没有工作而去给人打工的场景。
张温打了个寒颤,“三,三哥,真这么严重?你的公司需要多少资金,我这里还有点,给你,都给你。”
“你又有多少啊。”张炎无奈叹息。
“有,有有的。”张温赶紧说自己还有多少钱,张炎摇摇头,“还是差了点,算了,总不能花完你的这点钱,这样三哥过意不去啊。”
张温赶紧摆摆手,朋友有难他都能借那么多钱呢,何况是自己的亲哥哥?
“你别担心,我还有的,你等啊。我得多筹些钱给你。”
张温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回房打“黑狐”的手机,“谁打扰老子睡觉……,张温啊?啥事啊?”
“别废话,现在啥时候了还睡觉?我借你钱的时候你不起说过两天还我吗?还钱来,现在。”
“我他妈的去哪里给你弄钱来啊?”
“我不管,我是看你好兄弟份上,你说过两天你姐夫给你弄一笔钱的,快点,我急着用。”
不等人那边说话,张温就挂电话了,他这人脾气好,平时好说话,但是也有些死心眼。就是人家跟他说啥他就记住,时间到了就让人还诺。
所以人家说过两天弄钱再给他,他也就记住这句话了,现在就打电话追债了。
过两天人没还钱,张温直接拉一帮兄弟去找人要钱。“着龟孙子,老子好心借钱不还钱,还好老子有借条的。”
这是被三哥从小给强硬养成的习惯,朋友借钱?行!就是不能少了应有的步骤,那就是写借条,签名按手印。因为担心张温没有他们那样的识人本事最好从源头掐起。
虽说他这规矩很多人说他死心眼,可是因为他讲义气借钱痛快,也会偶尔跟他开口借钱。
“他娘的,借你钱怎么了?老子还把表妹介绍给你呢。”
“这个两码事,你借钱就得还。”
“什么两码事,人你睡都睡了,现在说两码事,不认账是吧?”
张温脸色血红,“你他|妈的下|流,老子没睡,老子是在谈恋爱。”
“哈哈哈,你们听听,谈恋爱,多搞笑的事啊。哈哈哈!”
“哈哈哈!”
“嘿嘿嘿,嘻嘻……!”
张温搞不懂对方那些人干嘛这么笑,不过张温气的脸红脖子粗。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实话,你赶紧还钱我手里可是有借条的。”
对面人一听终于不笑了,虽然他们把张温当成是傻子冤大头,但也不是没有顾及的。想到这里大家都终于不再笑了,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我又没说不还,这不是一时手里没有嘛,再说了你跟我表妹谈恋爱,咱们也算亲戚了,多缓我几天怎样?”
“不怎样!我也急着用钱呢,你给我快点,你不是说姐夫有钱么?快点找你姐夫去啊。”
这家人是去年刚从其他地方来帝都的,别的不说,就是他那个姐夫还有些本事,离婚娶了他姐姐,好些想在帝都混却没有门路的人家就巴结着他。这人就有些嘚瑟,做事有时候没有底线,但真正的圈子人是不接受他们家的人的。
也就仗着他姐姐生个男孩子,姐夫多有维护就作威作福。他平时也有眼色,只是对张家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张温家有个妈做生意厉害,家里有不少钱。
可他有姐夫做后台,所以不惧怕一般的有钱人,所以才对张温这么嚣张,跟随他的人也差不多,并不知道更多的事。
“我跟我表妹说,让他多陪陪你,啊?多宽限几日行不行兄弟?”
“哦哦,表妹哦,嘿嘿!”
有人又阴阳怪气的起哄嘲笑,张温郁闷不已,他即使不是特别聪明的也知道这事不对劲。
他问旁边的人,人家迟疑一下跟他说,“我们没听到这货有什么表妹,不过之前听人家说这货把了个场子里的妹子,很漂亮,是大学生出来陪|客的,当时据说他喜欢得不得了,还金屋藏娇呢。两人在外有时候又以表兄妹相称。”
张温一听,脑子哄一下就沸腾了,他在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从车后备箱拿出折叠的钢条就冲上去了。
四斤,也就是张炎看着医院病床上躺着的弟弟,“你也太傻了,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一言不合就敲人?有的是方法解决,不行你可以问哥问姐呀,你身边那么多可用的人你不会利用吗?”
“我不是气急了吗,再说,我,我也知道保护自己,我没受什么重伤……。”
“这事儿你留着跟爹娘解释吧,以后遇事多用脑子想想吧,交的什么乱七八糟朋友!喏,给!”
张温接过削好的苹果津津有味吃起来,只觉得三哥从没有这么温柔过,还给他削苹果了呢。
“这事情出来了,你安心养伤,接下来交给我们来吧,不过以后别再咋咋呼呼了。”他不会让对方好过的,弟弟再傻也是他张炎的亲兄弟。
他没想到现在,弟弟还是没怎么长大,万事凭着一股冲动。如果知道他还是没太多长进,一定会换个方法的,这次没大事,要是有个万一他得愧疚死。
可是弟弟以后是要成家立业的啊,他没可能什么都给他想得周全,哎,真是头痛。
事情交出去了,所有事情也交代清楚了,张温就管不了了,也没有能力去管,他在苦恼怎么面对老娘的唠叨。
娘随着年纪越大,越爱唠叨,一件事可以把你念得生无可恋!
半个月出院后,张温只知道事情结束了,他的钱回来了,还多出很多倍。不过具体过程家里人大概提一下,没跟他多说详细的。
后来他大好了,又回学校开始找实习的事,也没有再想起这事,不过他总觉得他身边的朋友隐隐对他很奉承。非常的客气,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反正他决定以后不跟他们出去飙车,也不跟他们出去喝酒泡吧了。
林帆看儿子出院了就做了几天的骨头汤给他喝,然后又开始不耐烦起来了,温柔没几天就又露出原来的样子来,让保姆管儿子的一日三餐。她自己不是去自己的公司里转转,要不就是跟张爱国去散步。
不过最近张爱国出去会老战友了,林帆没事做,就开始念叨儿子,念叨完儿子又开始念叨女儿。
“你说你们几个,养那么大有啥用啊,儿媳妇儿没有一个,三个儿子全是光棍,我孙子孙女不知道还在哪里等着呢。唉,女儿也一样,去什么国外工作?都多久没回家了?外孙也不知道送回来让我和你们爹看看,真是,养一窝儿女没一个可心的。”
张温知道自家的老妈又开始了,谁不知道哥哥们都不着急结婚的事,可是哪个不孝顺老妈呀?大姐也是孝顺的,有空就回来看爸妈,没空也会打电话问候两老。明明见人的时候吧,他妈比谁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