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满把手机扔在了一边,单手捂着眼睛,遮挡着房间里强烈的光。
他的喉结下滚动了一下:“我没事。”
葛同浩把手塞到他手:“起来喝口水,不舒服去吐,吐了胃里舒服了。”
盛小满拿着水杯从床坐了起来。
‘咕嘟咕嘟’把水杯里的水喝了干净。
“我没事了,你回吧,别耽误事儿。”
葛同浩把手别放在床头柜,坐了下来:“你先写着,等会醒酒汤来了,我不走,不放心你。”
盛小满说没事,人躺下闭了眼睛。
葛同浩看着他的脸色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你走后顾小北说回头把你的衣服给我,让我给你捎回来来着。”
躺在床的盛小满忽的张开了眼睛。
葛同浩知道他在听,继续道:“我当时是没应,我说和你没怎么联系的,让她自己还给你。”
盛小满盯着头顶的灯光,他微眯眼:“不一件衣服,我不要了。”
葛同浩看了他一眼,又听见他说:“她不知道我的手机号,还个屁!”
葛同浩无声的笑了:“我把你手机号给她了。”
盛小满眼底蓦地一片清明。
……
米楠家里有一个电子秤,盛夏脱了拖鞋,站了去。
45公斤。
涨了一斤。
自从从戒-毒-所出来,她的体重一直在递减。
最近几个月还好点,体重能维持在一个点,不在往下掉。
浴室里米楠在洗澡,估计不会太快,盛夏从包里找出来烟盒打火机,走近了阳台。
外面很冷。
阳台有积雪,她问过米楠,为什么有公寓不住,要去住酒店。
米楠没回应,盛夏知道,米楠有事儿瞒着她,她不说,盛夏也不能逼着她说出来。
盛夏没什么心思去管米楠,这次来硅谷,并不愉快。
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以为是散了,却没想到还是会有交集。
他不是一件重回部队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追随来的?
但是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倒是不太可能。
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心,经不起这么一折腾,今天的事,让盛夏很难消化,无法接受,还有……不知所措。
楼层有点高,阳台的风很大,手风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点着烟。
盛夏缓缓的吸了一口,嗓子舒服多了。
烟瘾是几个月前染的,这件事谁也不知道,盛小满和rain两个人和她天天在一起生活,她这个坏习惯,藏得很严实。
她不想让家人担心。
解毒是痛苦的时候,在戒毒所李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但是帝保佑,到底是戒了。
不过着东西没有戒干净这一说法,后来烦躁无法集注意力的时候,她染了烟。
还不算,是救赎的感觉。
算是下地狱,也是在地狱最幸福的边缘待着。
这是盛夏的定义。
脸一湿-濡,盛夏抬手去摸,是雪花。
又下雪了。
盛夏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慌乱的捻灭手的烟,扔出了阳台。
阳台门被米楠推开,身后一阵暖气冲了出来。
米楠般眯着眼睛:“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干嘛呢?”
☆、774.第774章 我还没有吃饭
774.第774章 我还没有吃饭
盛夏快速的深呼吸,吐了几口气,这才转过头看向米楠,“没干什么,透透气。 ”
米楠的鼻子轻轻嗅了嗅,“透气?跟烟玩儿呢?”
盛夏面不改色的转过身:“没有,进去吧,你穿的少,外面有点冷。”
米楠站着没动,“你现在知道冷了,抽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冷。”
“不要多管闲事。”
米楠伸出手拦住她:“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让开。”米楠压根不知道一年前的事儿,盛夏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
没必要。
都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
……
客厅的电话响了又响,米楠摔门而去,盛夏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但是也没问。
各有各的生活,谁都没有资格去问个仔细。
盛夏是这样想的。
从阳台出来,盛夏的棉拖鞋已经湿透了,阳台的雪很厚,盛夏叹了一口气,拿了烟盒去楼道抽。
楼道里没有暖气,走廊最尽头的窗户可能没关,走廊里一直在灌着冷风,盛夏裹着一件大衣,冷风往脖子里窜,她缩了缩脖子,身后的门没有关严,她没有钥匙。
盛夏低着头靠在墙壁,夹着烟弹了弹,突然想起任家民。
他说会晚点到,到现在了还没有跟她联系,不知道为什么。
别人的生活,不必追问太多,盛夏并不在意。
隐约听到走廊里有脚步缓缓踏来。
盛夏抬眼望去。
“rice呢?”
是一个老妇人,撑着拐杖,朝着盛夏走来。
盛夏身后的门缝传来微光,老妇人便知道盛夏也在这里住。
“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是rice的室友?”
“不,我是她的朋友,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楼下有个男人,说找5504的人,没有门禁卡他进不来,我过来给您们说一声。”
盛夏愣了下,“哦,这样啊,米楠刚刚出去了。”
“那你能不能下去给按个男人说一声,我这腿脚不是很好,你是她的朋友。”
盛夏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了点头:“好。”
……
盛夏快速的吸了两口烟,捻灭,进屋。
晚的气温白天还要冷,随后直视下楼一趟,但是盛夏怕冷,穿衣服还是慢了一点。
拿着手机除了公寓楼,但是在门口并没有找到有什么男人,盛夏挠了挠额角。
人可能是等不及走了。
也或者是碰到米楠两个人出去了。
可能很多,盛夏不是很在意。
转身踩阶梯,准备要楼。
“是我。”
……
是下雪了,雪花有大也又圆,路灯下看雪,像仙女散花,格外好看。
程少冬的肩铺满了雪花,很厚,可见是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
盛夏低着头,脚一下没一下的踩着路的雪花,搞的鞋头都沾了雪,路留下了不规则的脚印。
程少冬双手揣兜,垂下眉眼看着盛夏。
“你来干什么?”盛夏蓦地问。
……
程少冬没有说话。
他的反应让盛夏有些气,但自己也不知道心的火气是为何,她猛地抬头死盯着程少冬:“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顺路路过这里。”程少冬答。
“既然顺路,你不该来这里。”盛夏偏过头,看向远处。
“我还没有吃饭。”
☆、775.第775章 程少冬病了
775.第775章 程少冬病了
他的声线又哑又低,传到盛夏的耳里,话里竟带着几分委屈。
盛夏想,是她听错了。
“没吃饭去吃饭,你找我做什么?”
其实她问完后悔了。
“我找你。”程少冬说。
“你去吃饭吧,我去了。”盛夏盯着地的雪再看他,眼睛有点花。
“不。”头沉如石,程少冬的眼睛在打架,很疲惫的感觉。
但是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都忍了下来。
“我想你。”
盛夏转身走,“再见。”
手却被拉住,接着,她觉得天旋地转,跌进了一个怀抱。
很熟悉,却又觉得悠远陌生。
说不来的感觉,心乱如麻。
她轻而易举的将他推离自己,那一刻,心却没有原本臆想的舒服,好像这个动作,让她徒增烦恼,心烦的厉害。
程少冬站稳,凝着眉目光紧盯着盛夏:“你身什么味道?”
盛夏抿着唇,才开口:“不用你管。”
程少冬一时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味道,可是心里的火是从哪里来?
那一刻,他忘记了思考。
只听见,不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
“程少冬!”
真动听。
……
“38.6,不是细菌性感染,回去多喝点水,这几天忌酒,生病不要纵容他喝酒了,多量体温,观察体温变化,如果烧到39度,没有降温的情况下,你们再来约医生。”护士小姐打了一个哈欠,对盛夏说道。
国外的对感冒的治疗并重视,大多都靠自身产生的抗体去恢复治愈。
国外医生对国内对于一感冒吃药打针是很反对的,对他们来说,是话冤枉钱,没必要。
但是盛夏看着躺在治疗床的程少冬,她试着跟护士商量的语气:“能给我开一间普通病房吗,他好像睡着了。”
“行。”
……
转到普通病房,盛夏问护士要了体温计,解开他的衬衫,给他夹着。
起身的时候却被没意识的程少冬拉住抓住了手:“你别走。”
盛夏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看着那双略带着薄茧的大手,他的手心是真的烫,不过这个人怕热,向来如此。
盛夏的视线重新落在他的脸,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刚才公寓外,又是在路灯下,他站的地方是逆着光,盛夏现在才发现他的气色不是很好,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胃,可能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