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眉咬咬唇,点了下头,忍着愤恨道,“我亲眼看到大师兄和温馨在浴缸里,他们……没穿衣服。”
她为了顾全师父的脸面,说的很含蓄,可在场的谁能不明白?每个人的脸色又都微妙的变了变,可作为当事人的两人却都一脸淡漠镇定。
温暖恰到好处的抽噎了一声,“奶奶……”这时候,她作为受害者是该这样才应景吧?她真感谢被搂进怀里,虽然不自在,却可以遮挡起她含笑的唇角。
果然这一声出,萧玉兰脸色更加沉怒。
齐忠无法再无动于衷了,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条鞭子,虽然只有一指粗,可熟知的人都知道,那鞭子里缠着特制的细钢丝,打在身上,疼的刺骨。
鞭子忽然抽响,击打在地上,震的耳朵都嗡嗡的响,离着齐念修近的人都惊呼一声,纷纷避开,而面对这样的震慑,齐念修仿若未觉。
齐忠盯着齐念修沉声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齐念修脊背挺直,目光晦暗不明,“无话可说!”
“好,敢做就要敢当!”话落,齐忠一鞭子抽了过去,毫不犹豫,手下也没有留情,众人都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响了,而齐念修只是蹙了下眉,脚步不动,背上的衬衣破开,可见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齐忠眼底却没有半分起伏,声音稳稳的问,“这一鞭子是教训你辜负了老夫人的期望,你服不服?”
“服!”
齐忠紧接着又一鞭子抽过去,比之前还要用力,“这一鞭子是替温大小姐教训你,温家小姐的尊严不是你可以戏弄的,你服不服?”
这一鞭子下去,齐念修呼吸已有些粗重,背后的血迹混着汗水流下,那鞭子上都能看到绞下来的肉了,他却还是站的纹丝不动,“服!”
“好,那这最后一鞭子是为师要教训你,告诉你以后什么可以为,什么不可为!”伴随着这一声,鞭子抽响,那狠戾的力道震的空气都染上血腥味。
胆小的人还真是不敢看这一幕,萧玉兰的目光却一直没有避让,唇角挂着冷笑,更不会开口阻止,她温家大房的脸面不是这三鞭子就能轻易抹平的!
这时,齐念修强撑着的脊背终于弯了几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之前那副样子,仿佛那鞭子抽的不是自己,温暖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心里一动,都说对自己狠的人才是最无情,这个齐念修……若是为敌,不容小觑。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留下继续丢人现眼吗?还不滚回武馆面壁思过去!”齐忠冷喝了一声。
齐念修咬牙应了一声,艰难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有看其他人一眼。
齐忠对着萧玉兰又道,“老夫人,徒弟不孝师之过,老夫人若是觉得这交代还太轻,那么……”
萧玉兰冷笑了声,“我老婆子可不敢对齐馆长动手。”
齐忠面色不变,不卑不亢的点了下头,“既然老夫人宽厚仁爱,那么我就不打扰老夫人清理门户了,如此,告辞!”
话落,大步离开。
可他丢下的那一句清理门户,却让房间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温暖无声的笑,看来这个齐馆长也不是只会耍拳脚功夫的莽夫之辈,懂的以退为进,懂的先礼后兵,更懂得迂回反攻,清理门户啊,这四个字可真是博大精深。
人家这是在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自己的徒弟打完了,给了你交代了,你也该收拾自家的孽障了吧?而他还正好以此离开,处理家务事当然要关起门来,他怎么好留下来讨嫌呢?
温暖为好友默哀几秒,明明双木武馆里的人个个都不简单,为什么念眉就没学到几分?
这会儿,齐念眉正木然着呢,看到大师兄被打得皮开肉绽,她不会劝,也不能劝,看到师父走,她也迈不开腿跟上,她就像是忽然找不到了方向,无助又凄惶。
直到萧玉兰一声厉喝,“温馨,跪下!”
闻言,温馨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倒是金美琳立马有些急了,刚想喊一声“妈”,想到之前,又急咽了回去,改成,“老夫人,您……”
她刚张口,那求情的话还没说就被打断了,萧玉兰丝毫不给她脸面的质问道,“看看你自己教育出来的好女儿,你还有脸给她们求情?就算是庶出的,可好歹也顶着温家的姓,你在金家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大家族里最重规矩吗?不要把小门小户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见识给我带进温家来,败坏了温家的门风!”
金美琳被讽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捂着胸口嘴唇直哆嗦,却说不出话来,说到金家那就是她无法改变的死穴,就算金家现在再有钱,也改不了暴发户的标签。
“老夫人……”自己的老婆被这般寒碜,温良的脸上也无光,只是不等他继续说下去,萧玉兰又冲着他开火,咄咄逼人,“怎么?难道我连教育一下庶媳妇,庶孙女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你眼里,也没有我这个主母了是不是?”
温良忙弯腰,急声道,“儿子不敢!”
萧玉兰冷哼了声,她可不会被眼前人这般孝顺的模样给哄骗了去,世人评价温家二爷温厚和善、君子端方,可她知道,那只是一层伪装罢了,他就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越是能隐忍,等到咬人时就越是狠辣,而她能压制他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他最看重在人前那副道貌岸然的孝子形象,她只要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去,保管他老实,可她也清楚,这样的压制手段迟早会失效,那也将是撕破脸的时候,背地里的争斗搬到明面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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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惩罚温馨
“既然不敢,那就是还尊我一声主母。”萧玉兰虽对眼前人厌恶至极,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她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俗语说,子不教父之过,依你之见,今天这事儿要如何处置呢?”
卖了一个好,还顺势把棘手的问题抛过来,让他骑虎难下、左右为难,温良在心底暗暗骂了声老狐狸,脸上却还要硬挤出诚惶诚恐的感激来,“老夫人在,哪有儿子发表愚见的资格,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最后那一声母亲是试探,萧玉兰在心里哼笑,他倒是不吃亏,不让他喊妈了,他就喊母亲,母亲虽比不上妈这个称呼亲昵,却好过老夫人这三个字太多,她面上仿若未觉,点点头道,“好,那我这个老婆子就讨嫌管一管。”
温良恭顺的退到一边,儒雅温和的容貌下,是隐忍的千疮百孔的冷笑,“有劳母亲辛苦了。”
萧玉兰就当他是诚心实意的,免得自己找气受,端正了一下身姿,又看向金美琳,“你可有什么意见?”
金美琳一颗不甘的心能扭曲成血来,可眼下,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愚媳不敢。”
萧玉兰见状,不再跟他们废话,盯着温馨,厉声道,“还等什么?跪下!”
温馨从软榻那边慢慢走过来,一脸的桀骜不驯,“奶奶,我不服!”
萧玉兰被气笑了,“不服?你难不成还觉得我教训你是委屈你了?”
温馨挺直着背,倔强的辩解道,“奶奶要教训孙女,孙女无话可说,但是,这次的事却错不在我,我敢做敢当,可黑锅我不背。”
“你还有理了?”
“奶奶也该知道,这次相亲您安排的很隐秘低调,我事先并不清楚,所以今天被温暖撞见我和大师兄在一起,并非是我有意为之,我可不是想抢人,不过是赶巧罢了。”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大师兄约我,我就来了呗。”
“那和他做那些羞耻之事,也是他主动的?”
“不存在谁主动不主动的,男欢女爱而已……”
温馨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萧玉兰看在眼里,闪过一抹鄙夷,明面上,她却是痛心疾首、气的直哆嗦,冲着温良道,“你听听,这就是你和你媳妇教育出来的好女儿,就算她没有故意抢亲捣乱,可行事如此随便放荡,把女子的名节都当成什么了?”
这般失望至极的质问,听在耳朵里,温暖无声的勾唇一笑,在心里默默点赞,温馨想避轻就重,看来是是落空了,一顶行为不检点的帽子压下来,也够她受的
果然,温良脸上也不好看起来,似是极为恼恨,抬起手,一巴掌就挥在了温馨的脸上,毫不留情,响声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孽障,还不跪下?”
温馨被打的身子趔趄了一下,艳丽的五官顿时红肿起来,她忍着愤恨和难堪,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爸……”
温良面色冷厉,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跪下!”
温馨捂着脸,咬牙沉默着。
金美琳看的心疼不已,想开口说什么,又生生咽了下去,温情和温雅也被温良的这一巴掌打的懵了下,印象中还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就是她们之前搅和了温暖的相亲,父亲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教训了几句,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