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摆架子,“我是你嫂子,还使唤不动你?”
神奇哼道,“我刚刚还是你师父呢,是不是也能喝你一杯拜师茶?”
温暖,“……”
这熊孩子被什么附体了,怎么忽然口才有如神助?
姚初远倒是像找到了安全的话题,状若感兴趣的问,“师父?温小姐跟着奇弟学武功了?”
温暖点了下头。
神奇斜睨着他,“你有意见?”
姚初远笑着摇头,“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只是觉得这教授武功一事,实在是妙不可言,和红袖添香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失为风月雅事。”
闻言,神奇像是被哪个词给刺激到了,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姚初远,你当着我的面就敢造谣生事?你是不是嫌我没去找你决斗活的太安逸了?”
“呃?”姚初远难得懵逼,他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吗?他看向温暖求教,温暖揉额头,谁能来把这上蹿下跳的熊孩子给收了啊。
她就是想欣赏一下古琴,怎么就这么难?
神奇还在激动的蹦跶,“什么妙不可言?什么红袖添香?什么风月雅事?我看你就是道貌岸然、斯文败类,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淫词艳句!你比你妹妹那只花孔雀还可恶,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急不可耐、饥不择食、色胆包天的恶狼!你简直……罪不可恕!”
说完后,神奇自己都觉得累,原来当文化人竟然这么辛苦,搜肠刮肚的想词啊,原来耍心机是这么煎熬,绞尽脑汁的寻摸,特么的比他练了一天武还生不如死。
姚初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连向来忠厚老实的姚树都被震懵了,三公子骂的是谁?他家少爷?他家少爷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
气氛被神奇搅和的简直能僵死。
几人谁也不想开口说话了。
温暖望着近在咫尺的古琴,却看的到,摸不到,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是在难受,偏偏神奇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仿佛她一伸手,他就要拔剑给她砍了。
正一筹莫展时,神出又飞来了。
看到它,神奇就像看到了丧门星,一脸嫌色,“你又来干什么?”
神出撇撇嘴,然后才幸灾乐祸的道,“传递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神出想都不想的道,“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大爷回来了,正在前堂待客。”
神出怒目而视,“特么的这算什么好消息?充其量就是一个消息。”
神出翻白眼,“那是因为你没听坏消息,听了后一对比,就发现这个消息有多好了。”
“坏消息是什么?”
神出立刻兴奋的尖叫,“坏消息就是,姚梦沉父子要留在家里吃晚饭了!”
这话落,连空气都僵了几秒。
温暖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同情的看了一眼当事人,她要不是最近淡定的功力有所提高,差点尴尬症都犯了。
可怜的姚初远哭笑不得,绕是他口才和反应都不错,此刻,还真是……
唯有神奇反应强烈,“什么?留下吃饭?”
神出激动的点头,“对啊,对啊,二爷已经去厨房准备了!”
神奇不太信,“二伯能同意?”
“夫人的命令,二爷敢不同意?”
神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二伯不会在今晚的饭菜里下药吧?我要不要先吃颗解毒丸?”
神出尖叫,“哎呀,瞎说什么大实话,把客人吓跑了,夫人饶不了你!”
神出凉凉的看向姚初远,“你要跑吗?”
姚初远,“……”
他还真是不想待了,是不是他太久没出家门,所以不知道怎么和人正常交流了?
他苦笑一声,望向神出,“我父亲如何了?”
神出想了想道,“他们相谈甚欢。”
姚初远可不信,“真的?”
神出肯定无比的道,“真的,你父亲真是好风度,一直安静的笑着,不管是大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碾压,还是二爷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挤兑,他都发挥着唾面自干的境界,就是三爷借着赏花之际熏得他喘气都困难了,他都稳坐如山,端的是好定力,真是令人心酸又敬佩!”
姚初远,“……”
他就知道他们父子送上门就是给人家虐的,看看,两人谁也没落着好,原本以为神奇最好应对,谁知今天他像是神家三兄弟合体了一样。
神奇这时还来了一句,“草,都这样了还不走,这是有多想吃我们家的饭啊!”
姚初远终于受不住刺激,咳嗽起来。
温暖看着他又同情上了,不过美男咳嗽起来,有种林黛玉的病态美,倒也养眼的很,她不由多看了几眼。
见状,神出那双鸟眼就邪恶的眨上了,“哎呀,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哈哈哈,说好了不见,结果呢,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遇上了。”
闻言,神奇顿时恼了,“闭嘴!”
神出不甘的撇撇嘴,倒是没敢再继续得瑟。
神奇又转过头来鄙视姚初远,“你还真行,这套路一个接一个的,我看大哥该找你去请教,你晚上孤枕难眠时琢磨出不少套路来吧?”
“什么?”姚初远再次懵逼,什么套路,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神奇冷笑,“装,继续装,哼,先是出其不意的跑来,玩什么千里有缘来相会,然后又送什么礼物献殷勤,现在呢,又不怀好意的要留下吃饭,接下去呢,你是不是还要想方设法的再留我家睡觉?你可真行啊,一环接一环,步步为营,我看你身体虚弱纯粹是该,心眼太多了……”
姚初远揉额头,哭笑不得。
温暖望天。
神出眨巴下眼,看神奇的表情有那么点诡异,他怎么了,这是被什么附体了?不然怎么会有如神助,挤兑的姚初远都无言以对了?
“厉害了啊三公子!”它忍不住赞到。
神奇傲娇的哼了声,内心却苦不堪言。
气氛再次僵死。
这会儿,总算有人来救场,神奇看着远处走来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活过来了。
不过,面上他还是那副有如神助的表情,高深莫测的很。
“二公子?哎呀,二公子来了……”神出兴奋的尖叫起来。
闻言,温暖看过去,远远的,那人进了院门,月白色的衣袍随着步调缓缓飘荡,如脚踏在波浪上,只看一个身影,便已是美不胜收,再看那张脸,心不由的又是一声叹息,怎么就可以美成这样呢,让你连羡慕嫉妒之心都羞于有,那是开在雪山之巅的莲,圣洁高贵不然染尘埃。
她再看了一眼姚初远,果然,寻常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再好的颜色在神往的绝世容颜面前也只能望洋兴叹的份。
不过姚初远却是心生欢喜,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比较而不无奈,终于等到能讲道理的人了啊!
他略有些激动的还往前迎了两步,含笑打招呼,“阿往,你回来了?”
神往走近,对他的热情显然有点觉得怪异,淡漠的点了下头,视线便落在温暖身上,准确的说是她的胳膊上,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受伤了?”
这语气,随意的就像是例行公事。
可饶是如此,姚初远还是听出点不一样来,不由的挑了下眉,眸底划过玩味的笑意,雪山之莲也要有烟火气了?
温暖倒是没想到他还能开口问一下,虽然那调调就是句客套话,听不出半分诚意,她刚要回应,神出抢先一步道,“是啊,二公子,少夫人的胳膊被鞭子抽到了,你是没见当时那画面有多凶险,姚明姝本来是想毁了少夫人的脸,幸好无双在拉了一把,才免了毁容的危险,可抽在隔壁上也是疼啊,红肿的老高,少夫人都差点晕过去,把无双都吓哭了……”
神往皱了下眉,终于看了温暖的脸,盈盈如白玉生辉,眉目清亮,若含了秋水,身姿婷婷袅袅,淡然处之,实在看不出受伤严重道要晕的样子。
他想再问,却又不知要问什么才好,似乎那样显得太亲昵了……
见他这般,神出又激动的尖叫道,“二公子,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当时好多人都看到啦,夫人也去了,当即就气的要报仇雪恨,只是姚初远的娘忽然跳了出来死活拦下了……”
姚初远真是躺着都中枪,他也真是醉了。
神往闻言,便看向姚初远,神色带了不悦。
姚初远无言以对,只能苦笑,“呵呵……”
神出再次添油加醋的道,“后来大公子也去啦,大公子哭的那个肝肠寸断啊,差点就为少夫人殉情了,那个深情似海,那个至死不渝……”
神奇听不下去了,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吼,“说重点。”
神出翻了个白眼,自认为很上道的又尖叫起来,“重点是后来三公子又去啦,出场的那叫一个威武霸气,拔出剑来就要砍了姚明姝为少夫人报仇,只是突然想到自己不打女人,才憋住了,可他为少夫人委屈啊,所以就打算去揍姚家父子一顿来为少夫人出气,只是还一直没得空……”
“闭嘴!”神奇没想到它胡说八道这些,气的那脸都黑了,然后又唯恐别人误会,急切的解释道,“根本就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