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过,他高估了我的能力。
我也想永远表现得无所不能……但,有时候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生怕泪真的涌出来,我把脸刻意撇过去点角度。
然后,就听见他一声颇有些无奈的叹气。
“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还说你。但……我确实没有安慰过人。”
我意外地看过去。
他脸上表情依然如石头般硬绑绑的,但眼神却透出一份柔软。
这种柔软比深邃深秘更加致命……会害人胡思乱想。
不,我一定是脑震荡了,一定是。
所以,我哗拉拉就当着他的面,开始流眼泪,无声又不可自控。
花冥先是眉心一拧,然后就问:“难受?头痛还是眼睛痛?”他说着就起身,将冷敷袋往床上一扔,“拿件外套,现在就去医院。”
见状,我赶紧伸手擦泪:“没事,我没事。哪有去医院这么严重。”紧接着再说,“我心里有数,真的不用。喏,这个药膏擦擦,明天肯定好。”
“童可可,你能不能听话?”
“听,我听。”我吸了吸鼻子,还带着哭腔地回,“但,我自己什么状况,真的心里有数。你突然这样,我……真有点受宠若惊。”
花冥愣了愣:“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还有谁比我更爱惜这条命?!”
他犹豫了十几秒:“明天放你假,你在房间好好休息。”
“不用。”我挤出一个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打架这种事,受点皮外伤是在所难免的。其实也怪我很久没有实战过了,所以才让对手得了逞。不过我皮厚,马上就会好的了,放心放心。”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哄他,“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你再不走的话,我可真要误会了!”
花冥被我赶至门口,一把挡住即将合上的房门边缘,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都不耐烦了,“给我报医药费和营养费就行了。我又没要找你算账。”
“童可可……”
“什么?”
“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
……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只要一闭上眼,我的脑海就被花冥那个炙热又温柔的眼神所占据。
他不想我受伤……是不是说明,他是有那么一丁点在乎我的?!不不不,这只是他最后一点人性在发挥作用。
我是他勉强来接这个任务的。如果我有任何事,罪魁祸首当然是他!
呃……好端端说这话干什么!还让人怎么睡!
……
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我果然起晚了。
当我蓬头垢面地冲过去找花锦时,却被根叔拦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起晚了。”我急得直跳,“锦少爷应该还在房里等我送他吧?我现在就去开车啊,现在就去。根叔,麻烦你帮我叫他下来。”
“可可。”根叔拉住我,“锦少爷已经动身去学校了呀。”
我睁大了眼睛,然后拍了拍脑门,“糟糕,又被他溜了。不行,我得尽快在他手机上装软件。这下,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说起手机,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好像还在花锦那儿。脑子浆糊了一整晚也没有想到。所以今早没有听见任何闹钟响。
根叔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看锦少爷的确是去学校了。等一下估计司机就会发短信来了。”
根叔正这样说着,掏出手机来呈在我面前:“你看,说来就来,锦少爷到学校了。”
我颇感意外地愣住。
这个花锦是吃错药了吗,竟然这么自觉地去了学校?!
坏了!他不会是去找那三人帮算账吧?想到这里,我立即准备拔腿就跑。
“去哪里?”根叔再次拉住我。
“根叔,我去一下学校,等会儿回来。”
根叔没有放手,“冥少爷说了,今天你休息,所以你还是在房间休息吧。”然后,他应该是打量了一下我脸上的伤,“不行的话,我给你叫医生来?”
不行不行!我可不想让花锦和那三人帮起什么冲突。
“根叔,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还是要去学校一趟。你帮我和学校保卫通个气啊,我要进去一下。”
根叔又追了上来。我一看,他递过来的正是我的手机。
我接过手机来,有些意外:“这个怎么会在您这儿?”
“冥少爷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没有多想,抓着手机就冲去了车库。
去学校的路上,才反应过来,花锦竟然把我的手机交给了花冥?难道花冥是因为看了那视频所以才知道这事的?
真是好丢脸。所以,我被那眯眼眼打的画面,他也看到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对我动了侧隐之心吧?
这下我算是清楚了,那些个在乎的眼神和言语,通通不过是花冥的良心受到惊吓,没有其它。
我到学校时,教学区里一片安静,学生们都在上课。
我沿着教室的窗边向内张望,找遍了都不见花锦和三人帮的影子。
完蛋了!他们肯定在某个地方“解决问题”!
正文 107.以暴制暴
我赶紧满学校地找。
终于在一个空荡荡的阶梯教室外面发现了他们。
里面聚集了七八号人。除了坐在讲台上高高在上的花锦之外,三人帮正被四五个男生围在中间,拳脚相向。
果然被我猜中!这些学校的破事,就没有新鲜的!
口袋和壁虎不停地呼痛求饶,眯眯眼则蜷在地上,不管身上挨了多少拳脚都一声不吭。
我赶紧推门而入,施暴的人停了下来。
花锦见是我,露出一幅被打扰了十分不爽的表情。
他环着双臂,恹恹地开口说:“来了也好,你可以亲自看着。”
我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均是鼻青脸肿,让人不忍直视。
虽然这三人的确可恶,这样的下场也的确解气,但我真心不喜欢这种画面。
我面无表情地过去:“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能像个黑社会老大似的坐在那儿指使别人施暴。
他倒比我还搞不明白:“这话我问你才对。”
“花锦,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以暴制暴是不可取的吗?”我一时也没想到可以用的词。
“以暴制暴?”花锦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故作茫然陌生的表情回了句,“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过。”
旁边的人跟着在那儿笑。
“也罢,我也喜欢以暴制暴,就不说你了。”我无奈地双手插腰,耐着性子:“但是!他们再是有错,你也不能用这种式报复他们!你就不能再想点其它,新鲜有趣的方法?”
“喔。”花锦点了点头,看向地上的三人,“你们说说……我这是在报复你们?!”
口袋和壁虎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忙忙地附和强调:“没没没,这是我们应得的惩罚……应得的惩罚。”
花锦不屑地扯扯嘴角,然后看向我,表示他是最无辜的。而我,则是冤枉好人。
我真受不了他此时这个欠收拾的表情,却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可说的。
见我语塞,花锦将注意力重新投向脚跟前的三人,眼神也跟着变得犀利阴沉。
“锦爷,我们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壁虎再一次低头哈腰地求饶,口袋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我们真的后悔极了,当时也是喝多了酒才犯糊涂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
花锦动了动手指头,示意他们两个滚到一边去。
“谢谢锦爷,谢谢。”口袋和壁虎连连点头,爬到了安全角落里。
紧接着,他从讲台上跳下来,径直走到眯眯眼跟前:“你呢?是不是酒也喝太多了?”
萧公子直起腰来,侧身吐了口带血的吐沫在地上,抬起头来笑着答:“反正做都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花锦,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被这娘们坏了好事。要不然,现在跪在这里的人是你才对!成王败寇,悉听尊便。想要我求你,门儿都没有。”
我真没料到,这眯眯眼坏是坏,却还有一点点骨气。
就冲着这点骨气,我觉得这人不是百分百的垃圾。
“我自问平时没亏待过你们三个,还把你们视为兄弟朋友。”花锦蹲下身,对上他恨意明显的眼神,“你竟然早就想害我了?”
眯眯眼轻蔑地笑笑:“兄弟朋友?!哼,花锦,我们三个充其量就是你填补无聊的代替品而已。你命好,生来就高人一等。
“要不是因为许俊弃你而去,我们哪能入得了你的眼,高攀成你的朋友?!所以,别和我扯什么兄弟什么朋友的。我们谁也没对谁真心过,也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听完这番话,花锦不气不恼地扯起嘴角:“你说得对,兄弟朋友这四个字,我不配,你们也不配。你能忍到这个时候才决定出手,也挺难为你的。就像你说的,我就命好没有办法。”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听说,你在家里是小老婆生的,处处受排挤,而他们都直呼你‘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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