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占占得了解脱,试图走向周景然,手里却还捏着毛巾和矿泉水不知如何是好。
正巧这时,姜暮雨带着一群女生冲了下来,非常自然地接过路占占手中物事,围住顾浔为他欢呼,并朝路占占使了个眼色。
路占占难得机灵一回,递过东西就往周景然那边走,连句告别都没跟顾浔说,她也不想说。路占占也是生气的,自己作为有夫之妇居然被人轻薄了,顾浔不是不知道周景然是她男朋友,却当面给了彼此难堪,她又不是傻的,一次两次能说是巧合,那么刚才呢,那一系列动作明显是挑衅。但路占占此时再是生气也得先憋在心里,周景然心中的火气必然远胜于她。
路占占走到周景然面前停住,她不敢抬头,只是伸出小指轻轻勾了勾周景然的手,毫无反应,那是抵触。路占占又挠了挠他的手心,轻微颤动而后僵持,那是生理反应。周景然真的很生气。
这是路占占的想法,但是周景然并不这么想,他不止生气,他很嫉妒,嫉妒得发疯。但同时很惶恐,很忧虑,很紧张,他不敢开口说话,担心一说话就吓到她。
路占占还没来得及付诸下一步行动,裁判发话了,让他们退到白线以内,不要占住跑道,下一次比赛就要开始了。
路占占牵起周景然的手往外走,好轻,他很配合,很顺从,由她牵着,走出了运动场。
已是近下午四时,太阳渐落西北,颜色从橙黄染成棕橘,愈加浓重,似是抹了一层暗色的漆。
被簇拥着的顾浔越过人群,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低低笑了。
路占占没想好要去哪儿,她自己的思绪也很混乱,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路走着,走过食堂、走过图书馆、走过南门的门卫室和西边的泳池。
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操场围观比赛,一路上只偶尔有两三个送水的后勤工作人员。
路占占终于停下脚步,鼓起勇气,“事情是这样子的……”
声音被中间折断,堵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周景然将她的手腕背在身后捏住,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一如既往的温柔,路占占却从中听出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路占占还没来得及心疼,手腕上的力道被收紧,“好疼。”两个字从口腔中传递不出去,只留下“嗡嗡”的鼻音。路占占皱起眉头,不断挣扎着试图引起周景然的注意,他睁开眸子,眼中暗色浓重,红血丝在眼白上缠绕蜿蜒,莫名妖冶。
路占占没见过这样的周景然,与平日的冷静沉稳不同,她在他眼里看见了玉石俱焚的疯狂和决绝。
他没有理会路占占的抗拒挣扎,用舌尖撬开唇齿,探入其间香软,然后,出其不意,咬住了路占占闪躲的灵活,血珠在舌尖散开,渗透,弥漫,他甚者含住了她的舌头,用力唆吸。
路占占看不见自己舌头的苍白,却能明显感受到鲜血的流失。这样的周景然让她觉得陌生、害怕、恐惧,她也用眼神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回应她的是更加剧烈的掠夺。
冰凉的指尖从宽大的衬衣下摆钻入,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将两根纤长的手指作行人状在路占占的脊背上爬着,路占占觉得毛骨悚然、浑身胆寒,却不敢说。
指尖够到内衣的搭扣,并轻轻摩挲,路占占惊觉不妙,奋力反抗。
可周景然虽然清瘦,也不是路占占能够抗衡的。
何况,路占占觉得此时的周景然与平日有极大的不同,不论神态或是体力。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无力地阖上眼,泪水从眼角沿着鼻梁滑落,停在鼻翼,落入唇角。
好咸。
又一滴。
还是咸。
路占占在心里如是说道。咦,哪儿来的那么多泪水。路占占睁开眼,周景然早已停下手中的动作换做轻轻搂着她,舌尖也从她的唇齿中退出,两鼻相抵,原来,那泪水是他的。
“对不起。”周景然摩挲着路占占的鼻尖,小声说道。
路占占此时心情复杂,不知该作何反应。说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就算是自己错了,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这么做吧,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但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路占占又下不了责怪的口。
可惜实际情况容不得路占占犹疑许久。她只感受到肩膀一沉,周景然把头垂在她身上,然后,不省人事。
☆、第二十三章
周景然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处Z市第一医院的VIP病房。
周二叔周懿正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闲适地削着苹果,没有一丝焦急的模样。
“她人呢?”
“谁?”周懿明知故问,非得吊吊他的胃口的轻浮样子与平日给路占占补课的那位温雅清俊的周老师判若两人。
周景然皱眉,有些不耐,显然是没有兴趣和他玩这文字游戏。
周懿也见好就收,给苹果补上最后一刀,掀开流畅的果皮,“好了,不逗你了,叫人送她走了。”
“没留下什么话给我。”周景然闻言问得有些急迫。
周懿挑了挑眉,掀起眼皮瞅他那急切的样子,刻意拖延时间,缓缓咽下了口中咀嚼的苹果才道,“人家小姑娘好像给你吓坏了,一路呆呆愣愣的。”
周景然低头不语,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眸色深深浅浅、沉沉浮浮看不清楚。
瞧他这憔悴样子,周懿又有些于心不忍,“说吧,又遇着什么刺激了。”
周景然把自己目睹的经过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惹得周懿一阵唏嘘,“这明显是那男生的锅,你不去收拾他,折腾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周懿说得轻巧,嘴里还不时嚼着苹果。
周景然自然知晓是自己反应太过激不对,但看他这模样却异常不快,说不上什么理由来。良久才语气幽幽地补充道,“说起来那人的举止和你有点相像,正经皮下的风流浪荡子,专门坑骗我家占占这样的无知女子。”
周懿正想反驳他这谬论,周景然又补了一刀,眼神细细打量着周懿,似是要在他身上找出和顾浔的共同点,“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周懿被这句话惊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差点被苹果噎住,低头咳嗽两声才回嘴,“说的都是什么话,自家的事儿都没处理干净呢,还管起我了?”说着周懿的手机一亮,他瞟了一眼弹出来的信息突然唇角一勾。
周景然见状心觉不妙,脱口而出,“我妈来了?”
周懿不答,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备出门,面上的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周景然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又多嘴问了一句,“那周总呢?”
周懿临出门前瞪他一眼,“什么周总,那是你老子,他那尿性你还不清楚。”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离开了。
周懿前脚走周氏夫妇后脚就进了门,后面还跟了一位周景然最不想见到的人。
“好久不见,景然。”温润如春风化雨,如果路占占在现场一定会被此人的气质吓到,因为这跟平日的周景然几乎一模一样。
周景然闻言眯了眯眼,语气凉薄,“好久不见,周启言。”
-
路占占回到学校的时候失魂落魄的,问她什么她也不应,姜暮雨只当是因为顾浔的事情她和周景然闹了别扭,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开解,只等她自己顿悟了就好。
没想到这事情积郁心肺愈发严重,路占占晚上在寝室里高烧不起,念着周景然的名字。姜暮雨无法,只得到宿管阿姨那里要了班主任的电话拨过去,哪料老张头现在人在外地出差,□□无术,只给她报了路占占父母的电话就匆忙挂掉。
姜暮雨是知道她父母的工作性质特殊的,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疙瘩拍戏呢,说不定比老张头还要远,远水救不得近火,她一咬牙从枕头下摸出路占占的手机拨了周景然的电话。
周景然被周太太关照了一晚上,又遇到今生都不想再见的人,前不久方才睡去,听到电话铃响时有些不耐,但细听这特殊的铃声立马翻身而起,“占占?”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那端的人儿。
可惜接电话的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姜暮雨见电话通后,赶忙讲述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又想到他们下午吵过架,又做了一回和事佬,“我知道你下午生占占的气,但是她也不是有心,她那脑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姜暮雨还在噼里啪啦解释着,可惜周景然已无心再听,潦草地道了谢,而后挂了电话,拨通另一个号码。
姜暮雨挂断电话思忖一番觉得有必要告知路占占的父母,就给他们又发了一条短信。
-
周景然穿着病号服忽悠门卫到达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正好见到姜暮雨转身回去的背影,他急忙拦住,气喘吁吁地问道,“占占呢?”
姜暮雨这才一拍脑袋,“哎呀,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给你打完电话后给她父母发了短信,他们正好到家,这不刚把她接走呢。”
周景然松了一口气又提起,既是放下了对路占占安危的担忧,又恼自己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他们有说去哪个医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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