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后面冲出一辆车,挡在她前面,她向左他就向左。黄花想起来,这辆车不就是她刚回国时的那辆。
黄花最讨厌这样开车的人,心里的火焰冲到脑子里,转化成脚上踩油门的动作。
黄花开上去,才看到后排有一只雪白的狗,应该是萨摩耶,看到她就开始猛叫。
又是他,戴着墨镜口罩,黑乎乎的一个人。
黄花看到前面的路口,硬是在前面逼停了这辆车。她的车横在那辆黑车前面。
黄花在车上气定神闲地喝矿泉水,等着司机来找她算账。
但等了几分钟,后面的车没动。黄花疑惑地下了车,走到后面去,那只狗坐在后排,有点紧张地叫。
驾驶座上的男人蜷在座位上,仿佛很害怕。
黄花敲了敲车窗,“喂,你没事吧。”
黄花担心这个司机是犯了病,在美国考驾驶证安全意识很重要,对于一些基本的救助知识一定要有,黄花的人道主义精神让她拉了拉车门,车门竟然开了。
“先生,需要我打120么?”黄花看他一直把头藏在膝盖里,很担心。他的狗一直吠个不停。
“药。”
黄花听到他好像说了这个字,果然是生病了么?黄花去副驾驶的抽屉找药,药瓶上写着氯丙嗪,说明上写着治疗急性精神分裂,我的天,这人不会是精神病吧。
黄花把他车里的水和药一起递给他。
“先生,你的药?”黄花放在副驾驶上就打算闪人,精神病啊,她可惹不起。
“别杀我,别杀我。”
黄花刚走了几步,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斯年!
黄花返回去,看到那人抬起头捂着自己的耳朵,摇晃着脑袋,是舒斯年。
黄花打开副驾驶的门,舒斯年惊恐地看着她,手挡在前面,对她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黄花拿起副驾驶的药瓶,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精神分裂。他真的生病了。那天在酒店,也是真的。
黄花扶额,路灯下,她握着药瓶,看着驾驶座上那个精神状态处在崩溃的男人,她突然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那是她的初恋,她十七岁喜欢的男生。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黄花小心翼翼地哄着他,让他信任自己,“我不会坏人,听话,把药吃了。”
舒斯年把药瓶打飞,目眦瞪裂:“不,这是□□,你要下毒害我。滚开!你们都要害我。”
黄花捂着嘴,她怕下一秒她就要哭出来。
他的手机在副驾驶上,响起来。
黄花拿过他的手机,深呼吸,然后接起来:“喂。”
“喂,你是谁?”沈迷疑惑地问。
“你呢,你是谁?”黄花看着不断瑟缩的舒斯年。
“我是舒斯年经纪人,你现在拿着的是他的手机。我警告你。”沈迷在那边刚想放狠话。
“这里是滨江大道的花园石桥路附近有个十字路口,你过来吧,他在这里,他犯病了。”黄花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您千万别把消息卖给狗仔,价格随您开。”沈迷听到他犯病了几个字,跳起来,喊着张洋,“张洋,人找到了,在滨江大道,跟我过去。”
“麻烦您了,帮我守一会。”沈迷礼貌地对电话那边说。
黄花挂了电话,把舒斯年的车钥匙拔下来,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舒斯年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
看他经纪人紧张的反应,他是真的病了。他的事业生涯是真的要毁了。
黄花等到沈迷和张洋开车赶到,把车钥匙给他们。这时舒斯年已经平静了很多。
“怎么称呼您?”沈迷摆摆手让张洋快去把舒斯年带到另一辆车上。
“我姓黄。”黄花说道。
“黄小姐,真是谢谢您了,这个,您看,斯年是公众人物,他现在吧,其实是压力太大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希望呢今晚这件事您不要说出去。您拍照或者拍视频了么?”沈迷以防万一地问道。
黄花摇摇头,累急了,问道:“他是入戏太深,还是精神分裂?我看到药瓶了。”
“斯年啊,就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沈迷还在打着哈哈。
“说实话!”黄花板下脸来,“我认识他。”
“斯年谁不认识啊,全国人民都认识。这样,您想要多少?”沈迷拿钱包出来打算付封口费。
黄花冷笑道:“我认识他比你早,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沈迷听她这么讲,瞪大眼睛,“你是斯年高中同学啊。既然是同学那就好办了。黄小姐,你看,我也不瞒你,斯年现在精神状况不好,我得赶紧把他送回去。他现在也不能去医院,要是被人知道,他就真完了。我求求您看着您是斯年曾经同学的份儿上,这件事可千万保密。”
黄花听到他如是讲,心里疲惫万分,只说:“好,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联系我。”
沈迷等她开车走了,带了狗下来上了保姆车,让司机把斯年的车开回去。在保姆车上拿了名片跟张洋讲:“这女的竟然是斯年的高中同学,叫黄花,还是FF基金的,握草,那个著名的做空女魔头!”沈迷差点跳起来。
“黄花?这名字有点熟悉。”张洋好像在哪听过,还听到过好多次,过了红绿灯,他突然叫起来,“年哥,年哥,的初恋!!!就叫这名字。”
沈迷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我去!!!
坐在后排跟狗玩的男人,伸脚踹向沈迷,伸过手去:“把名片给我。”
沈迷看他精神状态好多了,把名片递给他,“斯年,把药吃了吧。”
“吃你妹的药。我好着呢。”舒斯年揉着萨摩耶,问它:“你说是不是呀,花花。”
沈迷在心里叹气,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影帝,真疯了,一会跟正常人似的,一会又发疯。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一夜梦靥缠身, 过往种种万花筒般地排列组合错综复杂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黄花昨晚睡眠质量极差,随意地吃过早饭,打算开车去上班。
小区里,一人一条白色大狗在草坪上玩耍。
白色大狗突然冲到路面上,黄花踩了一脚刹车, 车子猛然停住。
黄花下车查看情况, 那条大狗没有受伤在车头前活蹦乱跳。
他的主人从草坪那边急匆匆地跑来。
他的声音焦急:“花花。”
黄花神情恍惚,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校园, 他站在远处喊她:“花花。”
黄花刚想说:“我没事。”
就瞧见舒斯年蹲在地上,四处摸着那条通体雪白的萨摩耶,紧张兮兮地问那条狗:“花花, 没被撞到吧。”
黄花咽下满满的尴尬,摆出呵呵地表情, 说服自己不要跟一只狗一般见识。
她比狗美!
“出来遛狗要带狗绳。”黄花微笑着把怒气撒出来。
舒斯年抬起头刚想道歉, 看到她, 一脸惊讶:“黄花?好巧啊, 你也住这个小区?”
“嗯,我还要上班,既然你的狗没事, 那我先走了。”黄花看了眼手表,再迟怕会遇到堵车。
舒斯年拉住她,表情正常、语气正常、语句正常,就是一个正常人:“昨晚谢谢了, 我听我经纪人讲了,是你陪在我身边。”
“你没事就好。”黄花说道,但还是没忍住,“有病要治。”精神病更要治!
舒斯年往车上看她的停车牌,“你住前面那栋是吧,我也是,有空聚聚?我们老同学也好久没见了。”
黄花很想纠正他,我跟你刚见过,只是正常的舒斯年很久没见了。黄花敷衍地点点头,打算上车。
刚走了一步,萨摩耶就嗷地叫了一声,躺在地上抽搐起来,狗脸上十分痛苦,还吐了白沫。
“这狗没事吧?”黄花赶紧问舒斯年。
舒斯年也不清楚,抱着狗,“是不是刚才被撞到了?”
黄花也不知道啊,她下来的时候这条狗活蹦乱跳的,哪有被撞到的样子。这狗碰瓷来的吧。
“送兽医院吧,你知道附近的兽医院在哪么?”黄花把车门打开,让他赶紧抱着狗上车。
“这附近有个兽医我很熟,花花平时都是在那看病的,送到那去吧。”舒斯年给黄花指路。
黄花每次听到这狗的名字,心里都会膈应一下,后视镜里那条刚才还活泼雪白的大狗现在病怏怏地躺在舒斯年怀里。
舒斯年低着头看他,眉眼都是心疼,还催着黄花开快点。
不嫉妒不嫉妒,不生气不生气,我是小仙女,不跟一条狗生气。
黄花这样安抚自己才能认真开车。
到了附近的一家兽医诊所,萨摩耶被护士抱进去检查。
黄花看了几次手表,还有半小时股市开盘,给朴小菱打了电话让皮特代替她开晨会。
黄花本来是想走的,但是舒斯年紧张兮兮地拉着她,生怕她这个肇事者跑了似的。她又不好意思说了,万一这条狗真有什么事,那她去哪赔条狗命给舒斯年。
舒斯年捂着脸,很痛苦,压抑地说:“花花陪我好多年了,她如果再离开我,我真的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