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灭火要紧
云九哥哈哈笑着抽身出去,临了,还用食指在他的下巴上挑逗的勾了一下。
“我一定会得到你!”陆以难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云九哥抱着双臂,身形一晃,侧了下身子,“那说明,你的眼光不错。”
他屏了口气,被撩拨至此,想必现在忍得很难受,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莫名的自信,“或者说,你会主动来找我!”
云九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得意的扬着头,拂袖而去。
她人前脚刚走,后脚黑皮靠在半敞着的门边上,嘿嘿笑着说:“陆哥怎么不玩了,不是真不行了吧?”
说着,他还用好奇而鄙夷的眼光瞥向陆以难正在膨胀的某处。
黑皮讪笑着,“嘿嘿嘿,看来我多心了。”
陆以难站起来,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瞥了眼笑的合不拢嘴的黑皮,嘴角噙上一丝弧度,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在黑皮的小腹上。
黑皮登时弯下腰,连连后退了几步,疼的冒了汗珠,一声痛喊愣是憋在嗓子眼儿里,半晌没有哼出声来。
“不会说人话,就别汪汪。”灭火要紧,陆以难懒得跟他废话,匆匆的走向门口,还未拉开包厢的门,身后的动静就让他忍不住用喷火的眼睛瞪了一眼身后。
黑帮头子金爷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了,表面上和和气气,却派了这么一群没头没脑的狗皮膏药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手搭在门上,呼啦啦一群人全站起来了。
包厢的空间不算大,眼前顿时黑压压的一片,他有点头疼地说:“上个洗手间,没必要弄的跟打群架似的吧?”
黑皮捂着肚子,哎呦呦的哼唧着,“陆哥,金爷吩咐了,您要是有个差池,我们担待不起呀。”
陆以难随便点了两个人,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那两个人没动,同一屋子的壮汉一起看向黑皮,黑皮冲着瘦猴和大个子一扬脸,又用下巴冲门外的方向指了下。
“诶!”一高一矮,一壮一瘦,连忙跟了出去。
洗手间里,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正在靠着洗手池抽烟,洗手台旁摆着几根烟蒂,看样子,男人已经在这里烟雾缭绕许久了。
许是三个人的目标太大,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轻轻的吐了口灰白色的烟雾,朦胧地朝他们看了看。
陆以难目不斜视的走过去,随便找了一个隔间,推门进去。
大约几分钟以后,他从里面出来,男人还靠在洗手台旁,只是旁边又多了一个烟蒂。
大个子突然指着黑面男人大吼了一声,“你TM看什么看,没见过上厕所带俩保镖的呀!”
男人呵笑一声,“没见过。”
“嘿,你!”大个子撸着袖子,要上去揍人。
陆以难扬起小臂,挡住了他。
陆以难走过去,看了看他两指间的香烟,说:“烟不错。”
男人笑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陆以难,“来一支?”
陆以难盯着那支烟看了一会儿,接过来,冲身后的两人一摆手,说:“走。”
☆、第4章 您不是忘了吧,长官!
云九哥单手托着托盘,身姿挺拔而优雅的迈着步子。
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目光如炬。
她莞尔一笑,把酒放在客人的桌子上。
“请慢用。”话是对这桌客人说的,眼角却瞥向不远处的黑面男人,她转过身,背对着男人走向吧台。
云九哥将托盘放在一旁,选了一瓶红酒,还未回身,就听见男人的声音。
“明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故意躲着我是吧?”
云九哥转过身,把酒放在吧台上,看着比古铜更深一个色度的脸,往前凑了些,说:“我又没做亏心事,躲你干嘛呀?”
这个长的黑,穿的黑,心更黑的中年男人,曾经是云九哥的长官,姓阎,名叫阎永年,大家叫他阎头儿,背地里叫他阎王爷。表面上特慈祥的一长辈,事实上,笑里藏刀,能扒你几层皮,特训的时候,云九哥已经尝试过他的狠辣。
过去已经过去了,她已经不是隐形军团的一员,这个黑面神自然也不再是她的长官。
阎永年打量了下这里的环境,感慨的叹口气,说:“看来,你现在混的不错呀。”
云九哥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托您的福,有过案底的人,工作不太好找,但凭着我的魅力,还不至于找不到,这里待遇不错,我确实过的挺好。”
云九哥要经过阎永年去送酒的时候,阎永年发出点笑声,“听起来,怨气不小啊,要不是我,你现在可不是在这,是在监狱,不过留了一个案底,至少你还拥有自由。”
云九哥确实觉得冤枉,当年的一场考核,她和同期的几个学员意外的接触到一个犯罪团伙。趁机深入内部,粉碎犯罪团伙是他们自己申请的,可是当一切落幕,他们同那些人一起被抓,判刑、留下案底,最让人心寒的是,他们全部被淘汰出局,离开了隐形军团,他们的一切彻底被隐形的一无所有。
他们没坐牢,但终是留了案底,被发配到不同的地方,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他们并不知道,上级所做的一切,是在保护他们。
至少现在,云九哥依然无法原谅眼前的人。
“呵,看来,我得感谢您了。”
云九哥阴阳怪气地说:“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现在正忙,工作要是丢了,只能喝西北风了,不陪您聊了啊。”
“有任务,你接还是不接。”他的声音冷硬,并不是问句。
云九哥身形一顿,然后悲凉的笑了下,“我是被淘汰的,您不是忘了吧,长官!”
她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犀利的光。
阎永年声音低沉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
“是啊。这不是用上我了吗。”她的意思很明显,说什么不放弃,不过是因为现在要用她。
他们处于角落之处,明明暗暗之中,看不太清彼此的表情。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弃婴!是,我是孤儿,没有人会在意我,关心我,我所得到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活该!”
☆、第5章 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活该!”
云九哥不可抑止的发泄着内心的怒火,吼声,被震耳欲聋的音乐砸下去,但面前的人足够听清楚她所说的一切。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隐形军团,你太让我失望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云九哥感觉身上沸腾的热血瞬间冷却了,曾经她最敬佩的长官,曾经为她感到骄傲的长官,对她说,失望。
她僵硬在原地,压抑的呼吸着。
两个人对视着,许久,空气渐渐凝固,连狂躁的音乐都像是处于另一个空间。
阎永年走近她,将一张照片塞到她手里,“接近这个人,想办法留在他的身边,协助我们已经卧底成功的战友打击犯罪。”
云九哥不去看他,“我还没答应呢。”
她的声音低了不少,显然已经动摇了。
阎永年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的。
“那你去是不去?”
云九哥手腕一转,将照片收好,撇了撇嘴,说:“我现在过的挺逍遥。要不要吃皇粮,得考虑一下。”
阎永年看着她将头偏向一边,明明放软了语气,却始终倔强的不肯低头。
他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头,低声在她耳边,说:“案底这东西,能立也能消。”
云九哥两只大眼睛立刻瞪的像铜铃一样,“老头儿,你什么意思?”
她的案底是什么时候消的,她怎么不知道,这个老头儿打的什么狗屁主意,消了不告诉她!
“你叫我什么?”阎永年威严的看着她。
云九哥轻咳一声,放低声音,“阎头儿。”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应该硬气起来,立刻又挺起胸膛,“案底消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阎永年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过的挺逍遥么。”
云九哥张了下嘴巴,又憋气的闭上,竟然被老头儿给噎了一下。云九哥没有再追问,眼珠子转了转,稍微动一下脑筋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你对我这个工作挺满意啊,早就打好主意了,认定早晚有一天能用上我,是吧?”
阎永年用打量的眼光在她身上扫了扫,点着头,对她表示肯定说:“不错,挺男人的。”
云九哥咋了下舌头,“这是夸我么,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阎永年难得露出点笑容,该做的做完了,转身要走。
“阎头儿,您还没告诉我,搭档是谁呢。”协助已经卧底成功的队友没问题,总得让她知道人是谁吧。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阎永年健步如飞,话音未落,人已走出很远。
云九哥都要怀疑他学过凌波微步了。
不告诉她卧底成功的人是谁,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同时,也是对她还没有足够的信任。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想起刚刚阎永年说的话,云九哥淡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一直在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