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杉长长地叹一口气,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交什么样的男朋友,关他们什么事儿?我当经纪人他们不听我的反而干涉我私事,你说,谁能受得了?我是个人,是个女人,不是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他们转的保姆!我还以为我离开华天这事儿就算完了……”
想到桑杉在离职之前和the king闹过不愉快,林方瑞现在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年能赚那么多钱的一个组合,想让经纪人全心全意只为他们考虑其实无可厚非,偏偏这个经纪人是桑杉,the king的脾气大,她的脾气更大。
难怪她离开半年多了,都不跟那几个男孩儿联系,也难怪上次联手炒作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小心the king的那几个人。
眯了一下眼睛,林方瑞笑呵呵地向桑杉保证以后the king再也不会打扰她的生活。
坐在客厅看着依着墙打电话的女人,肖景深眼睛都笑弯了。
明明说出口的话都快称得上是“字字血泪”了,没想到桑杉的脸上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平静得好像跟人谈生意。
这样的功力,不知道多少演员都练不出来呢。
“短时间内,蚊子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肖景深有点好奇:“为什么说是短时间?”
桑杉微笑地看着他:
“因为明年他们会变成你同一个工作室下属的艺人。”
肖景深张了张嘴才说:“你刚刚那个电话是降低他们公司老板的警惕心?”
“你猜。”
“我、我还是看剧本去吧。”
第77章 关门
“你跟他们老板告状,几个小孩儿不会被为难么?”
后来,肖景深才“好心”地想起了文子禹他们会不会被为难这件事儿,找桑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俨然一副“爸爸”找“妈妈”商量怎么管教“熊孩子”的语气。
连看都不用看,桑杉已经明白了肖景深的小心思,她喝了一口他早上给自己准备的综合果汁一边反问说: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
肖景深傻笑以对。
“你放心,我越是告状,华天那边对他们就会越好。”
女人神色平,唇角露出了一个讥诮的冷笑,不趁着自己和the king关系恶化的时候卖好,华天那帮人才真是傻透了。
男人想了想,想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天肖景深走进健身房的时候,克夫远远地看见他转身就走,被肖景深追上来扳住了手臂。
“你居然跟我女朋友通风报信?你说,我们朋友还做不做了?”
高大健壮的洋教练脸上是非常夸张的无奈表情:“伙计,我和你是朋友这点没错,可是我和她做朋友的时间比和你更长……更何况我收钱都是从她的卡里收的。”
第一个理由还好说,第二个理由,肖景深无言以对。
人穷志短也就算了,人穷……连脾气都得比别人短一截,想想自己现在已经快要负资产的账户,男人弱弱地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克夫去换衣服。
“肖,你不害怕么?”
肖景深锻炼胸肌的时候,克夫突然趴在器械架子上小声问他。
“害怕什么?”
“得了,兄弟,我不信你没看出来,那个小国王热爱追逐太阳~。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可是你想想,小国王更年轻,更漂亮,更有名气,甚至更有钱……肖,你要小心啊!”
肖景深长出一口气,把蝴蝶机合拢到了一起,接着呼气……
“他们当了六年同事,桑杉如果对他有意思早就把我踹了,还用等到他像昨天那样过来让我欺负?”
“唔,你说的有道理。”
相比较那个性格高傲的小国王,克夫当然更喜欢这个能和他称兄道弟的肖景深。而且,他私下里也觉得,只有肖这种万年都不会生气的人才适合跟桑杉在一起。
“肖,继续加强一下腰腹,让阿sun离不开你,她就不会被小国王挖走了!”克夫还是给肖景深提供了一个非常“实用”的“防狼办法”。
打发走了聒噪的教练,肖景深继续做器械,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想一个刚刚无意中被提醒的问题。
桑杉知道不知道文子禹喜欢她呢?
她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是知道的。
可是就算知道,她也没有什么表示。
就像她当年明明知道自己那么喜欢她,喜欢的心都会疼了,她还是跟自己说了分手,当初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
“唉。”男人轻轻地叹气,“可怜的小蚊子。”
还有当年那个可怜的自己。
时间转瞬即逝,还有一天,肖景深就要进组《秦歌》了,揉着猫头,他恋恋不舍地说:“我走了你可别想我啊,干粮罐头妙鲜包什么的,其实也跟我做的饭差不多,你闭上眼吃就行了。”
w先生在男人的手掌间奋力挣扎,依然逃不过耳朵都被揉扁了的命运。
“你和她在家乖乖的啊,等我回来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看看桑杉再看看喵子,肖景深自己都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你只是去拍一个多月的戏,别弄得这么生离死别好不好?”
桑杉遏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怼了今天看起来格外亢奋的肖景深一句。
“唉,一走一两个月,万一冷酷无情的小东西把我忘记了怎么办?”
揉着猫看着坐在阳台的女人,肖景深在心里默默地标号:
桑杉,冷酷无情1号
w小妮儿,冷酷无情2号。
明天就要进组,今天必须多刷一下存在感。
桑杉抬头看了肖景深一眼,无视在挣扎的w先生,接着就转身用背朝着那一人一猫。
看记桑杉主动退让了(?),肖景深得寸进尺地把猫搂在怀里用力地揉,小爪爪小肉垫儿小尾巴。即使手上被抓了好几道印子他也毫不畏惧。
他一边玩猫一边还要小心观察着桑杉,见桑杉一直无动于衷地写写画画,肖景深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他很快就找出来了那根系着铃铛的绳子,没错,就是让w先生跟他冷战了好几天的那根。
男人拽着绳子在地上拖来拖去,好不容易摆脱了两脚兽的w先生完全没办法抗拒诱惑,颠颠儿地跟在他后面满屋跑。
跑啊跑,恶劣的男人故技重施,又把家门打开了。
第一次把猫引到门口的时候,w先生显然很有戒心,距离门口一米远的地方就坚决停下不肯往前走了,肖景深就拖着绳子继续在房间里转圈儿。
第二次、第三次……
到了第五次的时候,w先生好不容一爪摁住了铃铛,眼看着铃铛又被拽走,它忙不迭地跟了上去,终于被肖景深引到了门外。
男人刚想扔绳子往回跑,却发现w先生往回蹿的速度比他还快,默默鼻子,他只能继续“遛猫”。
引出来,跑回去,引出来,跑回去,一人一猫似乎在进行某种互相欺诈的比赛,就看谁能把对方留在门外。
“砰!”
满脸笑容的男人和叼着铃铛美滋滋的猫同时往回跑,却一下子都被关在了门外。
门关上之前,他们都看见了桑杉面无表情的脸庞在门后一闪而过。
w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门,无助地刨了两下门缝,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无奈地耸肩,肖景深苦着脸说:“咱俩太闹了,被关在门外了。”
“喵嗷~”w先生继续奋力地刨门,间或投向肖景深的眼睛里充满了控诉。
人家好好一只安静的美喵,被你这个愚蠢的两脚兽给勾引成了疯猫!现在我被关在外面了!你说怎么办?你说!
唔,肖景深在心里为这个可怜的喵星人脑补了几百字的血泪控诉。
“得了,别叫了,你叫也没用,走,我领你出去玩儿。”
拎着猫后颈把它抱在怀里,肖景深带着它走进了电梯。
w先生一脸惊恐,奋力地扭着小脑袋,看向家的方向。
“行了,出去玩儿半个小时,回来她就能放咱们进去了。”
作为一只死宅猫,w先生只要一出门就表现出它很怂的特点,可是它适应环境的速度也很快,那对因为害怕而扑在脑袋瓜上的耳朵很快就因为鸟叫声竖了起来,趴在两脚兽的怀里,它小心翼翼地看着陌生又有点有趣的环境。
“草丛里面有小虫子,你要不要跟他们玩儿啊?”
“喵~”
“我觉得吧,你应该加强锻炼,吃完饭之后出来散步什么的,别总蹲在那一亩三分地儿,琢磨着怎么跟我抢人,对不对?”
“喵~”
把猫放在地上,用小铃铛继续逗他,肖景深心里冒着喜悦的小泡泡,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又体会到被小黄毛关在门外的感觉了!
当年背着吉他爬树爬阳台的男孩儿像是个不安分的跳蚤,总是去骚扰仿佛随时随地都在认真学习的小姑娘。
前面几年,桑杉和她爸妈住在一起,肖景深还知道收敛,总是趁着她爸妈还没回家,或者已经上班之后才去盯着别人的冷漠脸唱唱跳跳,或者即兴来一段儿表演。
桑杉十五岁那年,她爸妈搬到了新房子里,找了桑杉的姑妈来照顾她,桑阿姨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非常喜欢这样阳光爽朗的大男孩儿。